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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當知道我的難處,當初我娘以死相逼…」

  「我知道狄郎的難處,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京。」

  她人是沒有回京,卻在暗中操控著一切。如果不是有人無意間發現真假郡主的事,那麼他的親兒子就會娶他的親女兒。到時候他們鎮國公府就會淪為世人的笑柄,整個姜家就全毀了。

  想到這裡,他真想當下結果這個婦人。

  夏夫人仰著頭,露出纖細的脖子,似乎在等待有人來掐死自己。可是鎮國公至始至終都沒有那個舉動,反而越發的溫柔體貼讓她好好休息。

  「好的,我會好好休息的。不過如今我人在王府,許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畢竟解藥只有一顆,該給誰我也很為難。」

  什麼?解藥只有一顆。

  鎮國公掐死她的心都有,這個毒婦!

  「芝蘭,當年我為了娶你,苦苦哀求我娘。眼看著我娘都要同意了,誰知道有人告訴她你不能生養,她這才抵死不答應。我思來想去,關於你的身體,最清楚的莫過於秦夫人。到底是誰透露出來的消息,分明就是想拆散我們。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心一直沒變。我一直想彌補多年前的遺憾,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狄郎,我心裡同樣有你。你放心,那顆解藥我一定留給你。」

  「那你…」鎮國公想說,既然想給他,為什麼不是現在。但是他停住了,沒有再問她,反而是細細叮囑她注意身體,他一定會讓人治好她的臉。

  她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譏笑一聲。

  懦夫!

  宵禁後空無一人的夜歌城,寂靜不尋常。

  仲庭和顏歡歡默默地走著,聽著遠處傳來的打更聲。月色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如同兩條不會交集的平行線。

  重陽山、空鏡門。老前輩和重陽山的聖主是好友,如今她已是局中人,或許她應該和老前輩好好談一談。

  應王府外的燈籠高掛,在寂靜夜中照亮著過往的行人。暈黃的燈光暖暖,如同指引路人歸途的明燈。燈籠之下,佝僂著一個人影,正是應王無疑。

  「老前輩,您怎麼還沒有睡?」

  應王鼓著臉,氣呼呼,「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夜裡到處亂跑也不帶上我,你們覺得我能睡得著嗎?小沒良心的兩個小混蛋,有好玩的事情就把我老人家丟下,哼!」

  「我們不帶王爺,王爺就不會跟著嗎?」

  應王眼一瞪,「仲小子啊仲小子,你這孩子真不可愛。你看看我這張臉,看看我這頭白髮,你非要掀我的老底做什麼。」

  顏歡歡瞭然,老前輩必是跟去了,且在他們之前趕回王府。所以在開山王府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老前輩的眼。她思忖一二,把青竹令拿出來。

  「老前輩,您可認識此物?」

  應王眼一眯,「這不是青竹令嗎?怎麼在你的手上?是夏夫人給你的吧。」

  「正是夏夫人交給我的,夏夫人不滿空鏡門的許門主。她把此令交給我,希望我從許門主的手中接管空鏡門。我聽她說這枚令牌是重陽山的聖主贈與商門主的,請問老前輩重陽山的聖主是不是就是您的那位好友?」

  「不錯,正是。」

  應王佝僂的身體站得筆直,望著天上更殘的月出神。白髮在風中飄舞著,在月色下鍍著銀輝。這樣的他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帶著超脫凡塵的飄逸。

  良久,他身形微垮,重新佝僂著。

  同為穿越人,顏歡歡對那位重陽山的聖主多少有些好奇,「老前輩,您的那位老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呀,是個很特別的人。是我此生唯一的摯友,唯一敬佩之人。」應王說著,看著她,「有時候我在你的身上,似乎能看到他的影子。」

  顏歡歡心一跳,她也是穿越者。或許言行舉止再怎麼注意,多少和現在的人不同。老前輩本就是高人,能看出來不足為奇。

  「老前輩您是抬舉我,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我沒有那樣的能力也沒有那樣的魄力,我只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安安分分混吃等死。要不您老人家把這青竹令轉交回重陽山,然後讓重陽山的人出面管一管空鏡門。我相信在重陽山的帶領下,空鏡門一定會改變的。」

  應王一聽,老大的不願意,「好你個歡丫頭,就知道指使我老人家做事情。我是和聖主有交情,但我從不過插手山中事務。再說了不過一個小小的空鏡門,你怕什麼!」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什麼普通人,你可騙不到我。我那好友曾經說過,生要轟轟烈烈死要壯志已酬,才不枉人間走一遭。」

  她苦笑,差不多的話她聽過,不過爸爸說這是男人的活法。女人的活法不一樣,自有男人替她打江山。

  穿越的人不一定王者,也有可能是青銅。在這異世之中,她有過茫然有過無所歸依。到現在她有可信之人,有毫無條件幫助她的人。既然如此,她應該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

  於是也不矯情,道:「我倒是有心做些什麼,無奈能力實在有限。不如老前輩您替我看看,此事是否可行?」

  應王撫著鬍鬚,「空鏡門那樣不入流的門派,想接手還不容易。你要是願意管閒事,那就接手。別的不說,小老兒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必不會讓你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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