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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您別生氣。咱們國公府的姑娘,即使是個表姑娘那也比尋常人家的姑娘強。世家大戶不喜歡,總有識貨的人。孫女聽說有些商賈人家不在意這些,甚至有些人就喜歡帶點殘破的人。只要用心去找,總能替久表妹找到一戶合適的人家。」

  成老夫人舒心地笑了,拍著孫女的手說不出來的滿意。「還是你貼心。」

  那邊墨九和成婉芋回到二房,路上成婉芋說起成書音的身世。說是成書音和大房的長子成恭是一對雙生子,從一出生就抱到外面去養。府里的人在過去都不知道有這位嫡女的存在,就連成婉芋自己也不知道。

  「大房的事一向瞞得緊,我那時候還未出嫁竟是半點風聲都沒有聽過。算起來音姐兒今年已二十有六,聽說此前一直都在瑞王府。這些年母親他們都在定北,也沒人給她張羅親事,看來是給生生耽擱了。」

  成婉芋沒有問關於九姨娘的事,墨九也不知道如何說起。

  大京兩位大齡貴女,一位是成書音,一位自然是秦昭光。所有人都在猜,如果有一天瑞王娶妃,定是從二女中擇一而聘。

  成家已回京兩年多,成書音還沒有人家。以前還可以說是沒人張羅親事,現在還一直拖著不說親,明眼人都知道是盯著瑞王府的那個位置。

  成書音以前就將瑞王妃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都到了這個地步更不可能放手。也不知道瑞王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遣散府中的女人只留下易白,難道他對易白真的有那個心思?

  易白他…

  甘心嗎?

  「母親,你想知道我過去的事情嗎?」

  成婉芋愣了一下,迴避她的眼神,「不…久兒,你不要說,你什麼都不要說。在娘的心裡,你就是我的孩子的,是我從小一手帶大的孩子。」

  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不肯接受現實也好。她已經失去了久兒,不能再失去個女兒。要是沒有這個女兒,她可能早就隨久兒去了。

  墨九望著二房的院門,點了點頭,「好。」

  母女二人進了門,看見成書晴在晾曬衣服。小小的信娘坐在小板凳和劉氏一起摘菜,劉氏時不時說上一兩句。

  「嫂子,這些事不是應該有下人做嗎?」成婉芋雖說在莊子上多年,但還真沒怎麼做過飯洗過衣服。家務活兒都是柳婆子做的,她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女兒。

  劉氏不以為意,「在定北我們都做慣了,不打緊的。」

  成婉芋別過臉去抹眼淚,定北是定北,可這裡是他們的家,是成國公府啊。府里又不是沒有下人,哪裡用得著主子親自動手。

  「嫂子,你別做了,讓下人做吧。」

  劉氏嘆了一口氣,「我們雖說回來了,但成家的爵位沒有回來。母親說家裡的那些東西大多都沒有了,府里又沒什麼進項,一切都要從儉。二房的下人回來的不多,人手本來就不夠。這些事我們能做就做,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墨九想起成老夫人的氣派,還有那些進進出出的下人。合著回來的東西都是大房的,回來的下人也是大房的。二房不僅沒錢連侍候的人都不夠,還真是事事趕巧。

  她蹲在信娘的身邊,「我也來幫忙吧。」

  劉氏笑了,臉上的愁苦似乎散了許多,「久兒是個好孩子。」

  成婉芋趕緊抹著淚去幫自己的侄女,成書晴一再表示自己一人可以,還說起以前在定北的日子。

  在定北的時候,他們是流放的罪臣家眷,當然沒有下人侍候。她還沒有嫁人的時候,就和劉氏一起承擔著給全家人做飯洗衣服的活計。

  這樣的事並不難想像,墨九甚至能想到成書晴出嫁後,洗衣做飯的事就全落在劉氏一人的身上。

  因為劉氏的手實在是像一個農婦的手,粗糙且皮膚乾裂。還有信娘,這么小的孩子干起活來利落又乾淨,一看就是常做活的。

  她趁著帶信娘去洗手的時候仔仔細細給對方把過脈,信娘的身體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至於不能說話,或許是心理的原因居多。

  信娘似乎很喜歡她,小手被她牽著時不時偷偷看她。眼神怯怯卻有光彩,小臉上是掩不住的孩童天真和喜悅。

  這個孩子,似乎被欠缺得太多。

  墨九表示自己身體不好,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干幫不上什麼忙,不如讓她來帶信娘,順便教信娘識一些字。

  「久兒…信娘她真的可以識字嗎?」成書晴緊張地問著,或許是定北多年的疾苦,讓這個原本國公府里大姑娘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出身。在覃家多年,她所盼望的都是女兒能平安長大,其它的東西想都不敢去想。

  即便是眼下回到成家,全家人這般的境地,她的思想似乎還停留在定北。能吃得飽穿得暖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擔心被賣她已經很知足。

  一聽墨九願意教信娘識字,她第一個反應是她的女兒真的可以嗎。

  墨九低頭,與信娘純淨的眼神對視,「信娘,你想識字嗎?」

  信娘用力點頭,用手比劃著名。墨九看不懂她的手勢,大約猜到是她很想認字會努力的意思。

  「晴表姐,信娘就教給我吧。」

  劉氏抹著眼淚,道:「那就麻煩久兒了。」

  成婉芋也在流淚,「嫂子,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我看信娘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卻是一個伶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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