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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享受著人體交通工具,覺得比王府里的軟輦還要舒服。

  院子裡有一個丫頭,她認出正是那夜從屋子裡跑出來的那位。與榮直對視一眼,她低聲道:「這就是那天韓氏給你備的人。」

  榮直眯眼,氣息一冷。

  那丫頭低著頭,不敢靠近。

  「奴婢鶯兒,奉夫人之命來侍候薛老爺薛太太。」

  墨九被榮直放下來,還有些戀戀不捨。

  她打量著那丫頭,暗道韓氏不愧是做過妾室的,深諳男人的喜好。這個鶯兒長相不算上乘,但卻別有一番楚楚動人之姿。簡單點說,就是白幼瘦。

  「韓夫人讓你來侍候我們的?那你會做些什麼?」

  「奴婢會斟茶倒水鋪床疊被打掃屋子。」

  墨九皺眉,「這哪裡行,你說的這些事我自己都會做,我要你幹什麼?韓夫人就沒有交待你別的?」

  她邊說著,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榮直。

  榮直黑著臉,目光冰冷。

  鶯兒咬著唇,夫人當然交待過了。上回她消息錯誤,要不是夫人留她還有用,她早就被提腳發賣出去。

  這一次是她唯一的機會,夫人說了,她要是爬不上薛老爺的床,就把她許配給莊子上的粗漢子。

  「說了,夫人說薛太太辛苦,讓奴婢替太太分擔一二。」

  墨九挑眉,她不辛苦啊。

  「韓夫人真是有心,不過我不覺得辛苦。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家老爺特別疼我,捨不得我走路太累非要抱我回來。哎呀,我都說不要了,他偏不,真是羞死人了。」

  鶯兒暗恨,這婦人還知道羞。

  「老爺疼太太,奴婢羨慕得緊。」

  「那是,我家老爺不疼我疼誰。你可不知道我年輕時那會兒,他一見到我就跟沒魂了似的。天都不黑就把我往房間裡拉,可憐我愣是好幾年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黑臉的榮直看過來,眼神寫滿警告。

  她回視過去,做著嘴形,「說說而已,不要當真。」

  鶯兒被她這沒臉沒皮的大膽之語聽得是面紅耳赤,一雙眼睛偷偷地瞄榮直。要真是這麼疼人的男人,年紀大些倒也無妨。

  滿心的嬌羞在看到那男人黑得嚇人的臉色時,驚了又驚。也就是薛太太睜眼說瞎話,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會疼人的。

  墨九將對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嘿嘿一笑。幸好易白易過容,否則這丫頭要是見過他的真面目,只怕是趕都趕不走。

  「行了,你回去吧,我們這裡用不上你。你跟韓夫人說,我家老爺不是那等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人。他的心裡只有我,沒有別人。」

  鶯兒臉一白,腿一軟跪下去,「太太,您就留下奴婢吧,奴婢什麼都會幹。」

  「哎喲,你這丫頭怎麼說跪就跪。」墨九不扶她,眼神兒亂瞄,不意外看到院子外面那些窺探的人。「你說你留下來幹什麼,看你這樣子除了給男人們暖床,什麼也幹不了。」

  鶯兒就是來暖床的。這後宅之中所謂的給丫頭,大部分都是暖床之用。但是這話不能明說,只能意會。

  「太太,求求您,您留下奴婢吧。」

  墨九搖頭,「不是我不留你,要是我留了你,你轉頭恩將仇報爬我男人的床怎麼辦?雖說你這樣子不能入他的眼,但萬一你使出什麼下作的法子非要賴上他,我可怎麼辦?」

  這話是說得半點不含蓄,簡直是直白得不行。

  榮直覺得自己好比一根木頭樁子,就是配合她演戲的道具。如果換成旁人,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容忍和耐心。

  她還在那裡嫌棄鶯兒的長相,「你看看你,長得沒有幾兩肉,風一吹就要倒似的。這樣可不行,我家男人不喜歡這樣的。你別看我年紀大,但我這身材胸大屁股大,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像是怕她自己說這話不可信,她還轉頭問他,「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榮直看她一眼,眼裡寫著:適可而止。

  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她僅著小衣躺在那暗色的大床上,玉一樣白到發光的肌膚,浪到不堪入耳的嬌言軟語。

  他喉嚨一緊,閉目清心。

  她靠在他身上,撒嬌,「當家的,你說是不是嘛?」

  他現在是啞巴,當然不能回答她。

  那叫鶯兒的丫頭又羞又急,天下哪有這樣的婦人,不僅不知恥而且還不要臉。為什麼這樣的婦人還會有男人疼愛?

  「薛太太,您可憐可憐我…」

  「不是我不願意可憐你,你自己要做什麼你自己清楚,你叫我怎麼可憐你。」她走過來,俯耳道:「我給你指一條明路,我知道你差事辦砸了韓夫人肯定不會放過你。同樣是爬床,你為什麼不去爬侯爺的床?」

  鶯兒瞳孔猛縮,「奴婢不敢。」

  她從袖子裡塞了一包東西過去,「你只要把這個東西戴在身上,然後在侯爺面前露個臉,他一定會寵幸你的。」

  鶯兒鬼使神差地接過那包東西,「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朝對方眨眼,「韓夫人這麼想著我們夫妻,我們夫妻無以為報,總能回敬些什麼才好。」

  鶯兒半信半疑,哭著離開。

  窺探的那些人也跟著散去,墨九不雅地伸了一個懶腰,「活路給她了,她能不能抓得住那就是她的事。」

  她還是心太軟,這個鶯兒不是什麼好人。但她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沒成,以韓氏的為人鶯兒沒什麼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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