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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如何不恨,姜家幾代人視若生命的丹書鐵券,居然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浪費了,這讓他以後如何對列祖列宗交待。

  便是世子,姜蘊雪的父親姜世子,也受到不少的人嘲諷,想他堂堂一個國舅老爺,以前每次出門都是前呼後擁,被眾人推崇恭維的,何曾受過白眼!

  他萬分也不理解他娘的作法,連連報怨她無事生非,賠了夫人又折兵,氣得大安氏的心口更回痛,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其它的人更不用說,一時間,整個府中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根本就沒有人出面來打點婚事。

  沈清瑚在房中拍掌大笑,這下可好,看姜蘊雪還如何得瑟,嫁入常國公府為妾,且不說常國公世子夫人楮氏的威名,就說大長公主,平日裡最瞧不慣的便是妾室。

  她似出口惡氣般歡喜,同時又想到,府中備下的那些嫁妝,怕都用不上,一個妾室,哪裡能有那麼多的陪嫁,等以後,那些東西便是自己女兒的,心中越發歡喜起來。

  小安氏沒有見著女兒,只顧在房中抹淚,心中對婆婆怨恨不已,這讓她以後如何作人,蘊雪如何自處。

  姜蘊雪躲在房中,想著當天霍風說的話,一字一句都不停地在她的耳邊回想,如一根根的針刺入她的心,她的臉上被恨意鋪滿,雙眼如噴火般,將房中的東西砸得稀巴爛,自己身為縣主,出身顯赫,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可恨!

  含秋膽戰心驚地聽著裡面的動靜,根本不敢靠近半分,縣主要去給趙世子做妾,她這個丫頭能有什麼好下場。

  想著外面的那些傳言,也不知是從哪裡傳出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將她家縣主貶得還不如花樓的粉娘,說她處心積慮地想攀上攝政王,怪不得拖到如此這般的年紀還未出嫁,那什麼孝義感人,為照顧祖母而耽誤親事,現在聽來全都是笑話。

  甚至有那混不吝的下作人,在外面的酒樓中肆意談論著縣主,口中的話語簡直不堪入耳,還有人譏笑縣主是有史以來最值錢的妾室。

  那些人搖頭晃腦,滿臉猥瑣地說著,這可是用三冊丹書鐵券換來的名份,能不金貴嗎?

  大安氏被魯國公大聲訓斥一番後,禁了足,鬧到如今的地步,她半點悔意全無,只有恨,恨魯國公,恨小安氏,恨那占著攝政王正妃的女子。

  更恨她出手太遲,手段還不夠狠辣!

  她的心火燒得老高,夜裡無法入眠,周圍的動靜越發的清晰,似有人在哭泣,隱隱聽見女子的聲音傳來。

  「我死得好慘啊,安氏你還有命來。」

  這聲音,好悽厲!

  她嚇得從塌上坐起,焦急地喚著貼身婆子丫環的名字,可是半天都無人應答,外面那聲音似乎越來越近,她無法,只得趕緊用被子蒙著頭。

  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大安氏,可不會想到,她的婆子丫環們早就在門口東倒西歪睡得如死豬般,哪裡能聽見她的呼救,怕是有人在她們身上穿個窟窿都不會醒來。

  此刻毫不知情的大安氏心中將下人們罵得狗血淋頭,惡狠狠地想著明日將那失職的下人都統統發賣,那鬼魅般的聲音不停地往她耳中鑽,怎麼捂都捂不住,她縮在被子中,很快便滿身大汗。

  突然房門被從外面推開,接著便似有人走進來,那腳步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一聲比一聲大,好像催命符般漸漸靠近,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雙後捏著被子瑟瑟發抖。

  那人似是停在塌邊,大安氏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腦子裡不停地轉著,這麼晚上,會是什麼人?

  猛然間,一隻大手將被子揭開,視線內出線一張猙獰流血的臉,她嚇得心膽俱裂,抱著頭不停地尖叫,聲音厲而慘,響徹雲宵!

  黑暗中有人「嗤」笑一聲,「魯國公夫人居然如此膽小,那往日裡殘害他人的膽量都去了哪裡?」

  大安氏的叫聲嘎然而止,她聽出來人的聲音,心中不停地打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見不是那冤魂作怪,大安的膽子慢慢大了起來,這下已知來人是誰,神志稍許清明,她穩了穩心神,厲聲道,「攝政王好生無禮,居然夜闖國公府,還進到臣婦的房間,當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御史彈劾嗎?」

  冰冷刺骨的聲音再次響起,「怕?一個死人,如何開口,本王又為何要怕你說出去。」

  什麼?死人?

  他想幹什麼?

  剛才褪下去的汗又冒出來,大安氏聽出他語氣中的殺意,將手中的被子抓得更緊,連聲高呼救命。

  外面死寂一片,根本沒有人聽見她的求救。

  「別喊了,不會有人來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站在霍風身邊的董方吐下舌,將頭上的面具拿開,捏住大安氏張口大叫的嘴,將一粒藥丸塞進去,急得她想吐出,董方忙用大手將她的嘴捂緊,估摸著藥丸下肚,才放開。

  她「咳咳」出聲,意圖想將那藥丸摳出,「你…給我吃了什麼?」

  沒有回答她,很快腹內劇烈的痛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那鑽心的痛發遍全身,如螞蟻般爬滿整個四肢,骨肉分離般讓人痛不欲生。

  隨之而來窒息的感覺讓她拼命喘氣,一支手死死按住胸口,另一支手伸向他們,「求你們,給我解藥。」

  董方靜靜地站在主子的身後,主僕倆不發一言地看著塌上的老婦如瘋子般地翻滾,哀叫,最後慢慢倒下,漸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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