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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惜墨伸出指尖一彈,笑吟吟道:「別嫌棄,都是你傷口上的。」

  他顫抖著伸出手拉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那些細碎的小傷已經消失不見,渾身上下滑溜溜白嫩嫩,更加襯托的那幾條黑紅的燙痕刺目猙獰。

  那痕跡纏過了脖子繞過了胸膛,攀附手臂又在腰上蜿蜒,就連腿上,都有幾處不連續的燙痕。

  但這痕跡比起自己昏厥之前看到的已經輕了太多,也不知自己昏迷的這幾天裡都發生了什麼。

  他驚恐地看著殷惜墨然後重新把大衣裹好,殷惜墨似乎沒有察覺,雙手捧著一個石碗優雅地喝了兩口水,然後將碗遞給林瀟硯。

  林瀟硯默默接過,也喝了兩口潤嗓子。

  便聽殷惜墨抱怨道:「誒呀,這幾天嘴巴乾的厲害,舌頭都發僵發酸了。」

  林瀟硯:「…………」

  漂亮男人噘著嘴吹了一口氣,說:「我先歇會,瀟硯,你莫要出去。」

  說罷,他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似乎是累極了,入睡的飛快,眉眼間卻還帶著倦意。林瀟硯坐在他腿上,覺得身下特別溫暖,伸手摸摸他的手,溫度確實比尋常人高。

  但比之前已經正常了很多,處於平時可以忍受在寒冬正好依賴的溫度。

  林瀟硯躡手躡腳地準備爬開一點,讓他輕鬆一下好好休息,卻不料那大喇喇躺在地上的睡美人的尾巴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刷地捲住了林瀟硯的腰,並把他拉倒在地。

  隨後身旁人一翻身,胳膊便搭了上來。

  林瀟硯輕嘆,便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讓他抱著。之前熱的快死,離開那裡,現在又覺得渾身冰寒發虛,正好靠著暖烘烘到微微發燙的殷惜墨,舒服地又睡了一覺。

  殷惜墨卻不像他那般安穩,他抱著林瀟硯,夢見了前世的此時。

  那時他沒有經驗,搞得比現在還狼狽,而且不知道朱雀骨的作用,沒有帶走它。林瀟硯已經身體衰竭,需要每日溫養吊命,不能跟他來到這兒。

  那時雪下殿沒有坍塌,但因為沒料到藏在下面的異火如此兇險,故而也沒有安排下屬來接,他還是傷得很重,因為著急去見林瀟硯,便沒有好好收拾自己。

  見到林瀟硯之後,他委委屈屈地說:「我以為自己要見不到你了。」

  林瀟硯便一下子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你去做什麼了?」

  他帶出了被馴服的火,將他移入林瀟硯體內,異火綿長的命力與陽氣,正好可以補充林瀟硯的半生之體。

  林瀟硯不知過程有多兇險,卻可以想像的到,眼眶紅著抱住他說,你要是還願意,咱倆處對象吧,我也沒什麼特別好的,不過可以保證,死了遺產都給你。

  殷惜墨便在他耳邊笑問:「你不怕我了?」

  「我是將死之人,你又為了我連命都不要,就是死在你手上,又有什麼吃虧的。」

  「誒呀,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才那樣說,原來只是想以身相報。」

  林瀟硯臉紅了一片,支支吾吾:「喜歡當然是喜歡的,很早以前就喜歡了……就是覺得不太真實,還不許我慎重一點了嗎。」

  「許,當然許了。」

  可是,這是錯誤的做法,他不應該把南明離火留在林瀟硯體內,不該把控制權交給他,不應該的,否則也不會——

  殷惜墨猛地睜開眼睛,輕輕地將靠在懷裡的林瀟硯搖醒:「瀟硯,醒醒。」

  「怎麼了?」林瀟硯坐起身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忽然覺得脖子一涼。

  定睛一看,是殷惜墨伸手扒開了包著脖子的毛絨。

  「要走了嗎?」

  「是呀。」殷惜墨挑了下眼尾,波光瀲灩地看著他說,「不過在此之前,得先療傷。」

  療傷?療什麼傷,他又沒受什麼嚴重的內傷……嘶!

  林瀟硯渾身寒毛都炸了,只見殷惜墨半摟半抱著他,頭低下靠在他肩膀那邊,舌尖伸出,便在脖頸上的燙痕上輕輕舔了下。

  濕滑潮熱,帶著微微的癢意。

  這個觸感……好熟悉……林瀟硯一身皮肉慢慢變得滾燙,絕不是發燒,純屬臊的。

  偏殷惜墨還不肯止步於此,慢慢撥開礙事的狐裘大衣,沿著燙痕的紋路一點一點舔舐。

  「不、不用這樣吧。」林瀟硯結結巴巴,底氣不足地說道。

  殷惜墨一邊舔舐他的傷處,一邊沙啞著嗓音呢喃道:「對不起。」

  林瀟硯哪裡受得住這樣,搭在他肩上的手軟弱無力,忙說:「你都是為了我,又何必道歉。」

  殷惜墨沒有抬頭,似乎讓林瀟硯受傷這件事給他的打擊十分大,他悶悶道:「是我失誤了。」

  本想著把南明離火和朱雀骨一同帶走,還正好可以利用朱雀骨壓制南明離火的凶性,結果不僅沒有壓制住,反而激怒了南明離火,導致雪下殿爆炸崩塌。

  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古人誠不欺我也。不僅燙到了他自己,還把他的寶貝夫君傷成了這樣。幸好最終結局是好的,異火和朱雀骨同時到手,免了再來一趟與正道扯皮的功夫。

  而且,吃吃這種豆腐似乎也算是苦中回甘……

  想到這裡,他伸手把林瀟硯翻了過去,繼續在可憐的傷痕上用唾液為其療傷。

  終於把所有的燙痕都治療過了,殷惜墨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腮:「好累,夫君,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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