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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她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傻子不知道後悔,而這一世她剛琢磨出一點味兒出來,卻發現自己早吃了後悔藥。

  許若若完全沒必要愁腸百結,也完全沒必要把自己心裡過於超載的記憶負擔影響到容春和身上。

  容春和專注的目光看向她,許若若拋卻所有雜念坦然應承她的目光,幾個轉念之間,心裡所有遺憾都不再是遺憾了,所有猶豫和迷惑也消散乾淨。

  人生本來就是無常,命運也向來冷酷,不是十全十美才是幸福,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當愛人。上輩子她們做過令人艷羨的五好妻妻,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彼此也相愛,這輩子她們從青梅一路走來,好日子乘以兩倍不止,還意外拿到一大堆贈品。

  上輩子是好的,這輩子是更好的,許若若覺得自己真幸運。

  「春和,犯病的時候,我其實很痛。」許若若忽然開口提之前的事。

  「剛剛為什麼不說?」容春和拉開和許若若的距離,緊張地看著她的臉,「還痛嗎?我送你去醫院!」

  「不痛了,我方才怕你擔心我。-」許若若聲音變小了。

  「現在不怕了?」容春和見她的確沒有異樣,忍不住瞪她。

  「不怕了。」許若若忽然傻乎乎地笑,「你擔心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你是我媳婦啊。

  容春和被許若若的傻笑晃了眼,她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許若若的頭,小乞丐太乖了,只要她端著小缽子到面前,什麼都願意舍給她。

  兩人含情脈脈的時候,唐太太剛好從小區大門出來。原本在見到容春和之後,許若若就已經給唐太太發簡訊說了要晚些回家,但唐太太不放心,乾脆出來散散步,順便接人。

  留給兩個人說話的時間不多了。

  容春和拉著許若若的手,往拐角退,躲到牆角的暗處才算勉強安全。

  「怎麼了?」許若若沒看到唐太太,突然被拉著到牆角,這小巷子py,她是要響應呢,還是要積極響應呢?

  許若若耳根紅了。重生唯一不好的就是,許若若懂得太多,明明那些都是眼前這人教的,偏偏現在倒像是她思想更齷齪。

  容春和現在多單純一孩子,根本沒有get到她在想什麼,非常認真地低頭從口袋裡往外掏東西。

  「春和,你的學生證能給我看一晚上嗎?」許若若又看到那個學生證,故作輕鬆地解釋,「你的短頭髮好看,我想多看幾眼。」

  容春和十分大氣地塞到她手裡,沒有提醒許若若,學生證被拿走,她只能翻牆進學校的事。

  許若若目光定格在熟悉又陌生的學生證上。

  許若若低頭走神的時候,容春和抬手將東西綁在許若若脖子上,探頭到許若若脖子後面,小心翼翼弄好後面的暗扣。

  「是什麼?」許若若感覺到脖子上的束縛感,一臉迷茫,「項鍊?」

  「choker,」容春和系好之後,退回來,認真端詳了幾眼,兀自點了點頭:「你戴得很好看。」

  許若若當然相信容春和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choker,半指甲蓋寬的絨帶,緊貼著頸部的線條,喉嚨那處還有一顆小小的吊墜,小小一顆,應該很可愛。

  收到禮物的許若若開心死了,抱住容春和,吧唧一口親在她側臉上:「春和,我很喜歡。」雖然她還沒親眼看到,但脖子上的存在感很強。

  容春和借著昏暗的燈光,勉強能夠看得清楚。

  漂亮的繩索縛在許若若脆弱的脖子上,熠熠生輝的墜子緊緊貼著咽喉,容春和抬手,不著力地用指腹在繩子的絨面上滑過,淺淡的溫度縈繞在指間,她笑著說:「嗯,我也很喜歡。」

  ***

  目送容春和走遠,許若若拉高校服的衣領,遮住自己脖子上的新禮物,這才轉身離開,她沒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附近的藥店裡買了退燒藥、感冒藥和消炎藥。

  她將藥品塞到書包里,這才慢吞吞往家走,唐太太正在小區門口和跳廣場舞的大娘閒聊,一見許若若,趕緊過來追問她這麼晚去哪了。

  許若若哄人的招數越發熟練,唐太太沒再追根究底,一回家,甚至還給許若若泡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許若若將牛奶放在床頭柜上,脫下校服外套,仔細看脖子上的choker。

  大概是考慮到學生著裝不能太張揚,所以這條choker的顏色不是她以為的黑色,而是跟她膚色近似的櫻花色,咽喉處的吊墜是同色的粉鑽,雖然不大,但價值不菲。

  春和媳婦原來從小就大方,許若若美滋滋地對著鏡子照了很久。

  原本她還擔心choker過於顯眼,會被唐太太或老師訓斥,但這個顏色,應該安全。

  媳婦怎麼會送這個?怪叫人為難的。

  許若若全身冒粉紅泡泡的樣子看上去可一點兒也不為難。

  牛奶涼透,許若若終于欣賞夠了,小心翼翼地取下脖子上的新禮物,拿著睡衣進浴室泡澡。

  冰冷的水漫過浴缸,許若若一個腳趾頭剛碰到水面,就凍得她趕緊往後縮。

  許若若苦著臉,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容春和寫著「姚期」名字的學生證。

  她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無從調查,只能寄希望於非科學。當年她發燒的時候就曾經夢到過非科學的東西,說不定這一次也能。能怎麼辦?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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