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還是顧勵的老熟人,曾經把他抓到順天府地牢里的那位巡捕!

  是叫江夏生吧?

  江夏生原本氣勢洶洶,看見顧勵從屋裡走出來,卻是一呆。

  顧勵見他這般反應,心生疑惑。怪了,上次問過康啟宗,他明明說衙役們都當他是勛戚,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怎麼這江夏生竟是一副想要跪下叫陛下的樣子啊?顧勵不知道小譚一節,用力咳嗽兩聲。

  江夏生身旁之人也是巡捕打扮,罵道:「兀那賊子!趙岳庭!何秀庭!快將他拿下!」

  江夏生連忙阻攔道:「別別別!拿錯人了!這人黑頭髮黑眼睛,叛賊天師據說是紅頭髮綠眼睛,這哪是我們要抓的叛賊?」

  那巡捕不服氣:「這人從叛賊陳奉的藏身的窩點出來,必定與他脫不了干係!先把他抓到咱順天府的大牢里,打一頓再說。」

  江夏生頭皮發麻,簡直想給這位同僚跪下求他別說了。

  哪知道這位仁兄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不由分說把顧勵綁了,要帶回順天府去。

  顧勵心說這順天府不得了啊,效率已經這麼高了嗎?他才來這裡沒多久,這幫人就聞風而至,想必是在這裡蹲點守陳奉很久了。

  顧勵再一次讓他們給綁了,往順天府署的方向去。半路上,江夏生拍了拍同僚,說:「叛賊陳奉還沒有抓到呢,抓個人回去而已,我送回去,你們繼續盤查。」

  江夏生帶著顧勵離開,走到沒人看見的地方,連忙給他鬆了綁,眼看要跪下,顧勵扶著他,小聲說:「在外頭就免禮吧,不要戳破了我的身份。」

  顧勵見江夏生一頭霧水,深知若今天不給他交代清楚,江夏生只怕要誤了他的事。

  顧勵把江夏生帶進路邊的小酒館裡,這個點酒館裡頭沒人,正好方便兩人說話。

  顧勵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二條胡同的?」

  江夏生一個府衙小吏,第一次見到顧勵這種大人物,不免有點緊張,叫店小二上了酒來,他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壯壯膽氣,才敢說話。

  江夏生壓低聲音對顧勵說:「卑職猜到叛賊天師在這京城裡,乃是因為前段時間陛下出京巡視遇刺之事,卑職懷疑京中有人向他們通風報信,僅此一點還無法肯定,直到前幾天,我收到消息,有人曾在京城裡見過一個異人。那人雖然頭戴氈笠,看不清面容,露在外面的雙手卻是極白,於是卑職推斷,這人說不定就是陳奉!」

  江夏生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陛下都已經下旨,這些叛賊所犯之罪既往不咎,叛賊們都返鄉了,陳奉卻仍然逗留京城,想必還是在尋找機會,圖謀不軌。這人心思狡詐詭譎,乃是個禍害,若等他犯了事再抓他,那就遲了。是以卑職一直在暗中查訪。前幾天策反了陳奉手下一個線人,才得知了他的藏身之處。」

  顧勵問道:「陳奉在京城中有多少手下?」

  江夏生說:「四個,被策反的這人,是個潑皮無賴,叫宮二,去歲從陳奉手中得了一大筆錢,在解家胡同養了幾名漂亮的倌兒姐兒,專做官家生意,為陳奉傳遞消息。」

  顧勵恍然大悟,又問道:「那其他三人呢?」

  「陳奉手裡頭的這些線人們,只彼此知道有對方存在,但從未見過面。也是這陳奉狡猾。我聽宮二說,陳奉就住在其中一名線人家裡,經好一番摸索,才找到二條胡同。不過……您怎麼會到這兒來的?」

  顧勵道:「因為我就是他的那名線人。」

  江夏生愕然。

  顧勵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說:「記住,在宮外,我叫顧夷辛。是陳奉的線人。」

  江夏生一臉茫然:「卑職……不明白……」

  顧勵伸出指尖,沾了酒液,在桌上寫寫畫畫。不一會兒,酒液幹了,江夏生看明白了,深吸一口氣,情緒平復下來,點頭應道:「卑職明白了,決不會誤了您的大事。」

  顧勵說:「從現在起,不可再自稱卑職了。」

  江夏生受到提醒,點頭答應。

  顧勵問道:「陳奉人呢?」

  江夏生道:「我等順藤摸瓜,總算找到了二條胡同,然而那陳奉端地是狡猾,竟叫他提前跑了。我等於是派了人手在這裡守株待兔,另一撥人在城內搜捕他。」

  顧勵嘖了一聲,陳奉被驚走,寶藏的事還沒套出線索來,前期已經投入了那麼多時間精力,不能就這麼放棄了,他需得儘快找到陳奉。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顧勵還在惦記這事,這江夏生怎麼會知道他乃是皇上?

  江夏生說:「我有個好兄弟,在京營里當兵的,叫譚季倫,他曾經見過您,那天跟我一合計,我才知道我把什麼人抓牢里了。」

  顧勵恍然大悟:「原來你和小譚熟識,難怪了。小譚怎麼住在城裡?他不應該睡兵營裡頭麼?」

  江夏生笑道:「是我那兄弟在京城裡典的房,勛戚們向兵營借用勞役時,他便可直接在城裡休息,無需再趕回兵營。」

  顧勵嘖了一聲,上次巡視軍營時便覺得那裡的兵卒們精神面貌不好,兵油子多,老實人少,混日子的多,能打仗的少。沒想到這些當兵的還要被借來借去的當苦力,這般不受重視,地位低下,怎麼養的出好兵強兵。

  顧勵問道:「你與小譚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