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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酒吧,晚上帶你過來喝酒。」韋承柏說。

  他本來就想和他單獨和幾杯,晚上兩人同宿一間房間的話,秦默彥肯定會很緊張。

  喝點酒則有助於他放鬆。

  秦默彥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過那片護欄已經去遠了,現在連影子都已經看不到。

  他回過頭來,問:「會耽誤明天的正事嗎?」

  「不會,」韋承柏說:「早點過來,早點回去。」

  「好。」秦默彥說。

  他說「好」得樣子很乖,韋承柏便又笑了笑。

  韋家的觀景酒店後面圈出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沙灘,是天然的海水浴場。

  夏天的時候幾乎每天都人滿為患,但現在卻只有零星的幾個孩子在挖沙。

  都是來參加明天訂婚儀式的客人。

  韋承柏帶著秦默彥進了酒店,然後直接上了頂層。

  巨大的總統套房裡各個分區齊全,左右分出兩間臥房來。

  秦默彥握著行李箱的手指緊了一緊,猶豫著要不要進右邊那間。

  但下一刻他的手便被韋承柏握住了,牽著他往左邊那間總統臥房走去。

  「這套房間一般都是我過來住。」韋承柏說:「布置的比較居家。」

  OVERSIZE的大床上,是一水兒的純黑床品,和秦默彥平時喜歡用的一樣。

  秦默彥沉默地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把東西放下,趁韋承柏出去的時候,換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

  之後又和韋承柏在房間裡用了晚餐並拜見了幾位韋家的長輩。

  然後,韋承柏才帶他去了下午路過時說的那家酒吧。

  酒吧的一角探進海里,從窗邊能看到海面的浪潮翻滾,一道趕著一道。

  月光被打碎在海面上,猶如撒了一層流動的碎銀般。

  和Q市那家酒吧不同的是,裡面的客人大多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且還有一支樂隊在台上表演。

  兩人在臨近舞台的窗邊坐了,秦默彥抬手將窗戶閃開一道縫,低頭為自己點了支煙。

  煙仍然是那一款,銀色過濾嘴,配漆黑的細支煙身。

  風吹進來,帶著輕微的寒意,將掌心的火苗吹得直晃。

  那晃動的火光打在他濃密的眼睫和上挑的眼尾處,將他映的不那麼真切。

  一縷白煙從他紅潤的唇間溢出來,秦默彥抬頭看向舞台。

  光明明滅滅地打在臉上,在煙霧遮擋下,那張冷情的臉看起來幾乎精緻到了極點。

  台上的主唱將手指對準他,隨著節奏一點一點。

  酒吧客人的視線幾乎全被吸引了過來。

  秦默彥在眾目睽睽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將臉偏了開去。

  他將臉衝著窗外,安靜地看海。

  「要去打鼓嗎?」韋承柏看著他笑:「我跟他們打聲招呼。」

  「不去。」秦默彥搖了搖頭。

  一道陰影遮住了光,侍應生將酒杯放到桌上,安靜地為他們倒酒。

  秦默彥看了一眼,韋承柏點的是酒精度極高的朗姆酒。

  酒水慢慢溢進杯子裡,是淺淡的琥珀色,口感也泛著騙人的甘。

  秦默彥用夾煙的那隻手將酒杯端起來,仰起頭來喝淨了。

  他喝酒的時候脖頸拉長,喉結滾動,嘴唇也染上了水色。

  韋承柏看著,在他將杯子放下的同時,又為他倒了一杯。

  秦默彥幾乎來者不拒,一口氣喝了四五杯。

  喝到最後自己去撈酒瓶倒酒的時候,被韋承柏給按住了手:「喝慢點。」

  他是想讓他喝點酒,晚上上了床會比較好哄。

  可真喝趴下,他就對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了。

  秦默彥看他,眼尾飛紅,眸中已有了醉意。

  他是想醉的,醉了,晚上就不會那麼尷尬。

  風依然往裡吹著,但他身上卻泛起了熱意。

  他將襯衣扣子解了兩顆,露出一截鎖骨來,用喝醉了才有的聲調求道:「我喝慢點,能再給我一點嗎?」

  韋承柏的眼睛還有耳朵都被他無意識的舉動弄得發熱。

  他扛不住他張著眼睛問他要酒,一點點給他加,卻沒注意早已過了他平時能喝的量。

  演出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刻,也是他們該回去的時候了。

  秦默彥臉上染了紅,卻還依然坐的很穩,神情看起來也像是很冷靜。

  韋承柏附在他耳邊對他說:「我去下洗手間,回來我們就回酒店。」

  秦默彥點點頭。

  他又偏頭去看窗外,那一段欄杆在視線的盡頭隱隱約約,他還沒有去。

  他站起身來,想要去看一看,因為他記得,那是路西野豎的一片欄杆。

  風很大,吹起他的額發,他想把衛衣的兜帽拉上來,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已經換了衣服。

  他一步步往前走,腳步和視線都有點虛浮,卻又覺得很清醒。

  那一段距離,他坐車的時候覺得很快,可步行卻好像要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在那片欄杆前站定,掏出煙來點燃。

  火機亮起的那一瞬間,他又恍惚覺得,這好像並不是路西野豎的欄杆一般。

  因為他對那段路記得很清楚,那片欄杆下是一片斷崖,斷崖下才有海浪。

  可現在的這片欄杆,卻只臨著木棧道,礁石在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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