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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鶴軒,你別以為我不敢。」華元嘉說道。

  「老子叫李剛。」卞鶴軒最不杵小人,「我就說中午看路邊一車眼熟,你那電動車買那麼一顏色還搞什麼秘密偵查啊?會不會幹律師?就這樣收集證據你他媽早被打死了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呵。」華元嘉中午著實震驚了一把,原以為他就是個開餐飲的,沒想到是個私企老總,還比自己壕出不知多少個段數。

  「買賣象牙太殘忍了,你不看動物世界啊?特斯拉我給懟了,頂著車鼻子懟的。我不挪車,今兒你甭想動窩。」車鑰匙往桌上一磕,卞鶴軒看得透透的,一點兒不可憐他,「你這種小人啊,恨這個恨那個,就是沒本事恨自己。我敢堂堂正正和劉香好,是我拿挨打換的,胳膊都讓我老子給掄脫臼了,你敢嗎?你說得對,國家不認可我倆的婚姻,可派出所抓嗎?判刑嗎?檔案給添一筆了嗎?沒有吧?就連一個樓的街坊都不管,見著劉香照樣打招呼。你根正苗紅,那我給指條明路,既然選擇了騙婚你就好好騙,騙姑娘一輩子,當個好丈夫。法律確實拿你和你家沒轍,可她為你大著個肚子,當媽的女人都不容易。你媽除外。」

  「我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大不了給大陸救援打電話挪車,把你車蹭花了我可不賠。」華元嘉起身拿包。

  「老子讓你走了嗎?」卞鶴軒變臉比翻書還快,連聲音配套一起換了,「你和誰玩兒畜生道呢?」

  華元嘉轉身一瞥,笑意稍縱即逝:「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你有錄音筆是不是?」卞鶴軒把東西從電腦包里抽出來,笑得比狗漢奸還狗,「我現在說這串串香里連針孔攝像頭都有,你信不信吧。」

  「你!」原本看見錄音筆華元嘉就有不妙的預感,這會兒竟沒反應過來,「不用激我,你不敢,私自安裝隱蔽攝像頭……」

  「怎麼不敢?老子怕你告我誹謗,我得防著你啊。」卞鶴軒站起來,倆人差不多高了,「現在知道為什麼店裡總空出個桌子了吧?給你留的。老子被人陰了太多次,從前都用諾基亞手機錄,比你包里的錄音筆還清楚呢。你剛才說那麼多屁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不就為了取證嗎?可咱倆見面每回我都錄著呢,你這算前後證詞矛盾吧,華大律師?」

  華元嘉叫人噎得夠嗆,不想棋差一招叫他擺了一道。「切,就算你……」

  「你什麼你?」卞鶴軒早就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防人都防到犄角旮旯里去,「別以為就你懂法,老子是學歷低但可以諮詢律師啊。私自安裝攝像頭現在還沒侵害你利益呢,你沒處告我去。」

  「就算不告你這個,你也是侵害了智力殘疾者的身體健康,照樣算觸犯法律。」華元嘉強壓住仇恨,比起憤怒,更多的是變本加厲的仇恨。所有不能宣之於口的痛苦都要加算在別人頭上的仇恨。

  「這個問題啊?」卞鶴軒自出娘胎就落在四九城裡,身上有老北京人的多面性,剛起來的時候能扛住天,可混起來的樣子也是真欠揍,嘴皮子帶軲轆跑得過火車,血氣卻像老胡同橫平豎直的路,上通天、下達地,現在滿臉春風得意,還迫近一步,「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劉香他不是輕微智障,醫院給開的證明。你聽好啊,我媳婦兒是邊緣智力,不是智力低下,感情體驗不膚淺,什麼都明白,而且不用法定監護人就可以結婚。真對不起啊,你當初滿打滿算一手好戲,全他媽是你自己腦補的。」

  一顆汗珠順著華元嘉的鬢角而下,小小的串串香里格外悶熱。

  「我倆幹什麼都不違法,只要是我倆自願的。」卞鶴軒給華元嘉垮下去放了最後一根稻草,「現在咱哥兒倆算算舊帳?」

  「我有什麼舊帳和你算?」華元嘉像個沒有情緒波動的人。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卞鶴軒揉著自己皺起來的懸針紋,三昧真火都燒旺了,「你倆感情里的是非我不管,可你和你媽嚇唬劉香,這筆帳,老子得和你算。你知不知道他腦子不行?我是不是也得打你一頓嚇唬嚇唬你媽啊?我可知道你家地址。」

  華元嘉有點慌了:「你想幹嘛?」

  「別怕,我不是什麼好人。我確實不願意找你老婆,但可以找你媽啊。」卞鶴軒笑笑,「現在知道疼媽了?你們欺負傻子的時候想過劉香的媽沒有?光疼自己老尖兒你丫還算人嗎?」

  「卞鶴軒,我勸你想清楚。就算你和劉香去外國領個證,一回國你倆還是沒關係,為了他知法犯法不值。」華元嘉活得特自私,但沒碰見過一動手就波及家人的,說話的時候瞳孔猛縮。

  「法律管不了你們家,人總能教訓吧?是教訓你還是教訓你媽,你自己挑。你媽幫你騙婚,也不是好鳥,萬一真碰上什麼變故只能怪老天有眼,和我沒關係。是,你說的每一條法律都對,我倆回了國還是沒關係。劉香19歲之前有媽,29歲之後有我。他媽給我託夢,真氣壞了,讓我必須教你做人。」卞鶴軒好久沒這麼混蛋了,夥計在旁邊看著誰也不敢來勸,可小武已經拿出手機,真怕出什麼簍子,用不用告訴顧老闆啊?

  華元嘉叫人挖苦一溜夠,還不肯承認自己掰不過:「只要我不還手,你就是故意傷害。如果我媽有事,你就等著坐牢吧。」

  「真不還手啊?」卞鶴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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