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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讓廚娘醃漬去。」孟夷光將瓷瓶交給鄭嬤嬤,笑著問道:「你沒有進宮嗎?」

  再過月余就是皇上五十整壽辰,宮裡忙著準備聖壽大典,祭祀慶賀禮儀繁多,裴臨川前所未有的忙碌。

  魏王也回了京城來賀壽,孟季年已經遞了消息回來,他跟在魏王一行身後,晚幾天就能到。

  「桂花蜜重要。」裴臨川與她慢慢在園子裡走著,見四處奼紫嫣紅,菊花怒放,空氣中都是淡淡的香氣,他側頭看著她道:「國師府里也花團錦簇,可總缺乏生機。」

  「這花養人,人也養花,莊子裡人多,才會顯得熱鬧。」孟夷光笑著道:「孟府里的花花草草養得也格外好,可見這花草也有靈性。」

  裴臨川沉吟片刻,說道:「國師府里人也很快會多起來。」

  孟夷光愣住,神情詫異。

  「我娶了你之後,國師府里的人就多了。」

  孟夷光的臉竟然有些發燙,她斜著他嗔怪的道:「成日竟說胡話。」

  「我只會娶你。」裴臨川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牽著她緩步走著,輕描淡寫的道:「等皇上死後,我們就成親。」

  孟夷光頓了下,錢貴他們的車馬眾多走不快,掐算下路程,這兩天應有消息傳回來。

  「皇上最近氣色很不好,他快死了。」裴臨川聲音輕快,「我見過魏王,他不算頂頂聰明,只是肯下功夫苦學,排兵布陣上有些天分而已。大梁的氣數也不過如此,如你所說,哪有千秋萬代的基業。」

  如今後宮裡亂成一團,皇上焦頭爛額,太后是他的親娘,拿她根本毫無辦法。

  王相就算手伸得再長,也伸不到後宮太后跟前去,只能暗中打壓李國公,省得他成日陰陽怪氣,見著太子就哭窮,哭那些他損失的銀子。

  李國公受了委屈,又去太后跟前哭,太后又找皇上出氣,皇上將所有的怨氣都灑在了皇后身上,一環環下來,最最倒霉的還是皇后。

  孟夷光不擔心局勢,她最最擔心的是先生。

  「那先生呢?先生可會怎麼做?」

  裴臨川見她神色不安,緊緊握了握她的手,安撫著她道:「我不知先生會怎麼做,可他已經無力回天。」

  孟夷光怔楞住,瞬即又豁然開朗。

  先生怎麼做是先生的事,自從太子幫著趙王在禮部當差,主持春闈起,這顆埋下的種子,就在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裴臨川很快就被皇上召回了宮裡。

  徐侯爺的車馬銀兩,全部被洗劫一空。

  賈胖子哭著回來後,徐侯爺聽完他的哭訴,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連滾帶爬去了東宮告狀。

  太子更是心痛如絞,召來王相商議之後,哭著去了皇帝跟前,求著他做主找出膽大包天的賊人。

  正殿內,皇上陰沉著臉坐在正首,裴臨川與幾位相爺陪坐在旁,連著趙王也被一起叫進了宮。

  賈胖子被傳進來講述經過,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不翼而飛的財物,以及丟了這麼大一筆銀子,要是找不回來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不用教就驚恐萬分,哭得悽慘不已。

  「我們出了京城後,白天趕路晚上歇息,即便是偶爾錯過了客棧,在野外露宿紮營也安穩無事。

  這天我們見天色已晚,也趕不到前面的鎮子,就尋了個平坦避風處歇息,晚上有人巡邏,大家趕路辛苦,草草用過晚飯後就睡了,沒曾想,賊人下了迷魂香,我們這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

  賈胖子似乎還心有餘悸,顫抖了一下才接著哭訴:「幾個巡邏的人也被打暈在地,所有貨物銀兩,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相覷著皇上臉色,起身出列沉聲說道:「皇上,馬車上徐侯爺府的標記如此明顯,不知是何方的賊子,膽子如此之大,連侯府的馬車都敢劫,這豈是在劫財,這是在劫大梁的江山。」

  太子只要想到這麼多銀子不翼而飛,就心痛如絞,他也起身出列,哽咽著道:「徐侯爺是我的舅舅,全大梁無人不知,賊子卻根本不放在眼裡,這天下能有幾人這般大膽?」

  趙王聽到太子的銀子失竊,這些時日所受的委屈,轉瞬間成了喜意,臉上的幸災樂禍怎麼都藏不住,不時低頭偷笑。

  此時聽到太子的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想將銀子失竊之事扣到自己頭上,讓自己賠他銀子?

  趙王的喜悅一點點散去,心裡的火氣一點點上涌。

  皇上不由得斜了一眼旁邊的裴臨川,全大梁將徐侯爺明目張胆不放在眼裡的,也只有他。

  裴臨川正襟危坐,此刻不耐煩的看向皇上,問道:「你喚我來是看他們哭嗎?」

  皇上愣了下,他深知裴臨川的性子,要是他動手搶,哪會如此大動干戈,徐侯爺的銀子根本出不了府。

  他緩了緩神色,問道:「可是有竊賊竊國?」

  裴臨川神色嘲諷,淡淡的道:「幾兩銀子也能與天下相比?」

  皇上心裡一松,只要不是反賊便好,他遲疑了片刻問道:「可知銀子去了何方?」

  裴臨川臉上的嘲諷更濃,反問道:「你丟了根針是不是也要我幫你找回來?」

  說完他起身拂袖而去。

  殿上眾人神色各異,皇上的臉變了變,王相忙上前躬身道:「皇上,國師孤傲,自是不將此事看在眼裡,可此口不能開,這次是銀子,下次,是不是要徐侯爺的命,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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