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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姨母是白家族長,膝下有一子一女,可白家族長的繼承卻是按照血統以及能力為前提,因為她自小能力非凡,又是在這姨母身邊長大,深得其真傳,可以說算是她姨母的半個女兒。故而教育也是按照著族長的課業來安排培養。當時的白家作為洪荒時第一大族,就連當時的皇親國戚就要禮讓三分。

  她叫白梓惗。

  白家候選的少族長之一。

  她的愛好沒有幾個,卻足以讓身為族長的姨母頭疼。

  她喜歡獨自一人闖入洪荒大妖居住的森林洞穴;喜歡盜墓,挖出埋在千年地下的靈器玉石;更喜歡穿街走巷,打扮的根本就不像一個世家女子該有的樣子。

  笑的沒心沒肺,眼角彎彎,卻是如陽光一樣溫暖人心。

  直到一天她遇到那個名叫東萊晨汐的女子,那樣的笑容漸漸隱去,變的溫潤,變的隱忍,到後來就連牽動嘴角都要苦澀三分。

  她重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患得患失,不知所措,想著想著就會偷偷一個人會笑上好久好久。會因為對方會高興,會思念,會不安,小心思全跑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只是,她沒想到,結局的最後也是因為這個人她丟到了所有,失去了一切,即使得到了那人的心,但她自己卻早已傷痕累累。

  似乎是很多年前亦或是幾年前,那時的她鮮衣怒馬神采飛揚,正興奮於好不容易在一處陵墓挖到的錢灃玉珠,無意間和身著華服的東萊晨汐撞到一起,手中的玉珠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就是這樣相識的吧。

  如果沒有那次的意外,恐怕她和東萊晨汐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交集。

  第一次在街巷碰撞的相遇,第二次東萊晨汐拜訪白家老宅,她聽從姨母的安排同對方步入部族。爾後的相識,相伴,明知對方是一方王侯,在這亂世接近她怕是另有所圖,但沒料到對方打的主意竟是白家祖上傳下來的『精魂獄』,而之前的她卻心甘情願的為著那人一痴一嗔。

  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有傳聞,將『精魂獄』鍛造成玉璽,擁有它的人便可得到這天下。

  一次與他族的衝突,竟使得二人中了情蠱,顛鸞倒鳳一番不成想過東萊晨汐珠胎暗結,自此,本就欣悅於此人的她,雖知對方性子狠厲冷絕,但戰場之時,二人同患難,共生死,經歷種種,怕是早就情難自禁。

  她用了白家的禁術,以自己的血肉為媒,靈魄為輔,創造了髪祀,為的就是她不在東萊晨汐身邊的時候,髪祀可以保護住對方。

  她想寵著護著那人,不敢表現太過的寵溺,生怕惹了對方的厭煩,說她像是閨閣男兒一樣的對待。她小心翼翼的守著一方付出的愛情,即使東萊晨汐不會做出什麼表示,也堅信著有那麼一天,對方會回應她的感情。

  幸而,老天眷顧,讓那個好似被冰凌層層加深的人,漸漸會感受她的情緒,一點點的接觸,彼此的相互扶持,讓她會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因為她而出現的點點光芒。

  可是,終究她還是高興的太早太過,所謂的幸福,離她卻是咫尺天涯。

  她們的孩子沒了。。。。。在一次遠征時候受到敵軍襲擊,以至於東萊晨汐早產。

  孩子生下沒多久,便夭折了,就連誕生後的哭泣聲都沒有。

  剛剛長成人形的孩子,五官都還沒有長開,小小的一團,蜷縮著。。。。。。而她還沒來得及聽那個孩子叫她一聲阿娘。

  她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寶兒,她期盼了很久,卻無緣於這個世界的寶貝。

  她親自將孩子埋在自幼時她便喜歡的那座山谷的桃花樹下,時時去陪伴著寶兒,就怕孩子會害怕孤單。她會唱著童謠,輕輕地撫摸著埋葬著那小小骸骨的土壤。

  怨嗎?明明也知道經此一戰東萊晨汐必將眾望所歸深得民心,但她的身子不應經久沙場,勸了對方說她婦人之仁,犯了兵家大忌,徒惹厭煩。不怨嗎?她們的孩子才那麼一點點,還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此時坐在一棵桃樹下的她臉色蠟白如紙,青黑色的眼底,瞳孔倒影的顏色恍恍惚惚,樹上蟬鳴不絕於耳,而她單薄的身子僅僅披著單衣,面容消瘦樣子不難看出經久纏綿病榻。

  她有些費力的撐著身子倚靠著樹幹,單單就這樣一個動作已讓她喘息了好久,低啞隱忍的咳嗽,胸膛起起伏伏,沉悶的聲音被生生咽進口腔。

  泛著病態蒼白的手指好似被一層皮囊包裹一般,她抬起眼皮,眸色暗暗沉沉。

  『精魂獄』是白家祖上傳下,可以說白家的生生不息一大部分卻是源於此玉。

  而東萊晨汐竟是借著她的手,得到了『精魂獄』!

  她果然犯了傻,混蛋之極。生生將疼她如嫡子的姨母氣病,即使她暗中相助,卻依舊改變不了白家至此元氣大傷的事實,其他家族暗暗窺測,早有取而代之的意圖。

  只是,她真的,真的沒有想到,她的小哥哥,那個總是會在她淘氣被關到祠堂罰跪偷偷給她送糕點的小哥哥,笑起來比三月的桃花還要漂亮的小哥哥,姨母唯一一個兒子,因為聽信奸人說能找到『精魂獄』,便與其外出,而暴屍荒野,死在亂墳崗。

  眼淚就這樣毫無知覺的流了下來,空洞的眸子中,倒影的悲傷難以釋放。

  因為她,姨母重病,白家『受困』;也是因為她,小哥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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