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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五)第五穿
宋衍無法就瓊林苑給出一個合理的回答。畢竟當初不讓新婦住進正院,確實是他個人的私心。他不喜新婦鳩占鵲巢,他對新的妻子心存疑惑,所以他拒絕。可是現在,他是真心因為住在楓林苑裡,他覺得更舒服才沒提的。
不同的院落,不同花草,不同的擺設,以及不同的人,宋衍發覺他如今連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去,更別提瓊林苑。
雖然這麼說很冷酷,但他已經很少再想起過瓊林苑的一切。
「那個院子,」宋衍發覺這件事情現在提起來哪裡都是坑,濃厚的眼睫下狹長眸子裡閃過一絲懊惱。他也懶得解釋自己幾個月來的心路歷程,乾脆四兩撥千斤地淡定道,「是趙嬌嬌以前住的,你要住她住過的地方?」
尤悠一噎:「……」很好!
「那,相公啊,聽說這邊的院子都是你給提的名?」尤悠眯著水汪汪的眼兒,繼續挖坑,「可以告訴我,你取名瓊林楓林都意欲為何麼?」
宋衍沉著地避開她閃爍著惡趣味的眼睛,靜靜地半垂著眼帘。搖曳的燭光映照的他半邊臉頰如同暖玉,在微微發著光芒。纖長的眼睫,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宋衍輕抿著薄唇,美色惑人。
頓了頓,他不輕不重地回道:「那我的院子還取名叫柏林苑,我有叫屈嗎?」
「噗嗤——」
尤悠沒忍住,突然笑了出來。
宋衍眉心輕蹙,不解道:「有何問題?」
「沒有,」尤悠迅速收斂起笑意,面無表情地稱讚他道:「名字取得很好。好了,我接受我院子叫楓林苑了。眼看天色不晚,我也該回去用晚膳了,你繼續。」
說罷,尤悠撿起紙條塞進袖籠,丟下一頭霧水的宋衍大步走了出去。
宋衍:「………」
晃動的門扉發出吱呀的一聲響,外書房又恢復了寂靜。
宋衍靜靜地斷坐在書案旁,許久,他抓起手邊的茶水灌了一口。
雖然莫名其妙躲過一次,可宋探花的那顆心就是放不下。他自是了解自家新婦那蔫壞的心,這件事兒,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過了。
不過,這些問題目前不是最重要的。宋衍覺得令他感覺鋒芒在背的是,趙嬌嬌為什麼能將字條傳到宋家內院新婦的手中。
紙條上寫的東西,宋衍一眼就看出問題。
瓊林苑確實是埋了些酒,但那是他未致仕時候做的風雅事兒,在趙嬌嬌嫁進來便有了。什麼釀酒飲茶,其實跟趙嬌嬌的關係並不大。而紙條上的話明顯有誤導性,她在挑撥自己與新婦的關係。
這點用心,宋衍比尤悠看的更明白。
可因為看的更明白,所以才會更惱怒。
宋衍實在討厭有人將手伸到他不容許的地方,至少如今,已為太子良媛的趙嬌嬌將手伸到新婦的身上,是他所絕不容許的。
宋衍踱步到窗邊,盯著窗外的彎月神色寡淡而冷冽。
旁人不知道只有宋家人才清楚的是,翩翩公子宋衍,看著謙和有禮實則是個性子很獨的人。他從不輕易干涉旁人的想法,但同時,他也很反感旁人來打擾他的生活。在他看來,情分止於未曾觸犯忌諱之前。
如今他與新婦的生活和睦而自在,趙嬌嬌的手伸到新婦身上這件事,真心觸怒了宋衍。
看來,他一直以來的態度表現的不夠強硬,所以趙嬌嬌才這般無所顧忌。居然連手都明目張胆地往新婦的身上伸過來。這樣放縱下去,是不是某日她心生惡念,一杯毒酒毒死新婦自己也無從知曉?
宋衍幽沉的眸子靜謐如夜幕,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稍許陰沉與晦澀。
他不該顧念情分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晚上宋衍回楓林苑,早前被宋衍那壓下的關於瓊林苑問題的擔憂果然應驗了。
新婦如往日一般撩撥他,撩撥的他理智全無卻突然將他踹下床。宋衍光溜溜站在床邊,臉色漆黑如鍋底。一邊伺機而動地爬床,一邊咬牙切齒地問守在床上的人:「你想怎樣?」各種法子都使了個遍,一爬上去就被踹下來,宋探花氣得連羞恥心都忘了。
「不想怎樣。」
尤悠眯著眼半趴在床沿上,細膩的皮膚在燭光下如披了一層光暈。那細膩的觀感,讓親手細細感受過的宋衍根本無法移開目光。矜持有禮的探花郎此時氣急敗壞,身下的那尺寸驚人的物件就沒法軟下來過。
尤悠晃悠著小腿,整個人如成了精的狐狸一般懶洋洋地道:「相公啊,你還記得我給你做了件衣裳沒?你都沒穿給我看過吶……」
宋衍臉頰通紅,眯著眼磨牙:「那根本不是衣裳!」
「哦,那算了,」尤悠聳肩,胸前的美景隨著她的動作越發波濤洶湧,「今晚我要一個人睡,相公你去瓊林苑睡吧。」
宋衍氣的咬牙,腳尖輕點,越過床沿的瞬間與尤悠迅速過了幾招,然後以內功取勝將尤悠給死死壓在了身下。
不能怪他無恥對新婦動武,這些都是這熊玩意兒逼得!
東西他收著,但死也不穿那兩塊布!!
……
正屋裡頭兩人又鬧了起來,從下午尤悠去外書房回來便一直提著心的雙喜,終於鬆了一口氣。
心裡鬆了玄兒,她笑眯眯地去後廚準備熱水。
玉硯則塞著耳朵,面無表情地紅著耳朵守門口。聽著裡頭的聲響,紙條那事兒看來沒給少爺少夫人造成隔閡。玉硯一直是個聰慧的。伺候宋衍七年,她早將宋衍的性子看得明白。看來,趙家那位定是惹了主子爺嫌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