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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笑愛鬧的趙嬌嬌人一走,換來一個不哭不鬧的木疙瘩。

  時間久了,宋衍更加想念前妻。

  這邊安國公府趙嬌嬌和離本就是衝動,十幾天過去,她發熱的腦子一緩和就後悔了。可她這邊走的這麼決絕,實在拉不下臉回頭,只等著宋衍回來來求她。誰知宋衍回來是回來了,卻一個月都沒守住就娶了別人。

  趙嬌嬌這下子不幹了,左思右想了許久,準備給攪合了。

  三個月後,恰逢皇后的賞花宴。宴會上,她叫人絆住了畏縮的宋尤氏,自己藉助醉酒之名,在皇后的竹林與宋衍行了夫妻之事。

  因著宋尤氏的沉默,趙嬌嬌變本加厲。

  至此以後,暗地裡與宋衍更加牽念不斷。如此,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宋尤氏積鬱在心,病床上躺了三個月,一場風寒就沒了。宋衍因著愧疚,徹底斷了跟趙嬌嬌的來往。一意孤行地守了十年,最後,於二十九歲重新迎娶趙嬌嬌。

  兩人生了三子兩女,相攜到老。

  繼室尤悠:……日了狗了。

  ☆、第99章 (五)第五穿

  「二姑娘,明日就是您大喜日子要早起的,怎地還不入睡?」外間雙喜睡得淺,聽見內室的動靜立即披衣,執著燈盞湊近了,「是不是要更衣?」

  尤悠這才意識到四周黑洞洞的。

  頓了頓,視線在陌生又熟悉的女孩臉上滯留了瞬移開,有些不適應地開口回她:「無事,你且去睡。我方才驚了下已經沒事了,這就睡。」

  說罷,推了丫鬟的手,兀自躺下去背對著床外。

  尤悠眯著眼,腦子裡記憶翻湧的厲害,全是原主從小到大備受冷落(欺凌到沒有,畢竟嫡小姐)的記憶:父親寵幸如夫人庶兄庶弟,一母同胞的大姐自幼養在祖母身邊與她不親,母親因生她傷了身子格外厭惡,下人們逢高踩低……

  閉眼強迫自己入睡的尤悠:……看來,原主卑微怯弱的性子由來已久。

  紓解了許久,腦子一直混亂,嗡嗡地抽疼著,也不知自己熟睡沒有。天剛麻麻亮,尤悠就被一雙手推醒了。

  是昨晚那個陪夜的侍女。

  「姑娘?姑娘?」雙喜輕聲細語的,「該起了,梳妝的人來了。」

  起床氣深重的尤悠唰地一睜眼,還沒發火就聽那丫鬟抹了眼淚:「夫人也真是狠心,怎麼都是親生的,姑娘您就要出閣她都不來看一眼。那個人家的姑娘出閣前不是母親親自教導人事的?夫人,夫人怎麼就打發個奴才來……」

  尤悠掀開了眼皮,還沒說什麼,靈敏的神經察覺到什麼。

  她倏地扭臉,就見一個鼻孔長在腦袋上的老嬤嬤正捧著一個木盒,趾高氣揚地站在內室的門口。哭的正傷心的雙喜見狀不明所以,恍惚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都嚇白了:「秦,秦嬤嬤……」

  秦嬤嬤?尤悠昨晚接受了原主記憶當然認得這個人。面前這個,就是常年欺負原主主僕的主要下人之一。侍郎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的積威甚重的秦嬤嬤,挑撥原主母親越來越討厭原主的重要人物。

  雙喜見著秦嬤嬤就是一顫,下意識擋道尤悠面前。

  尤悠拍了拍抖抖嗖嗖的小丫鬟的手,視線在她梳著簡單的雙丫髻上落了落,見兩邊各綁了一個銀鈴(雙喜十歲的時候,原主特意給她打的銀鈴鐺)。想著,這大約就是原主那個為主下毒毒殺趙嬌嬌反被亂棍打死的貼身丫鬟雙喜了。

  她坐起身,掀了被子下床。纖細羸弱的嗓音,軟綿綿的:「秦嬤嬤好大的威風,我的閨房也是你想進就進的?」

  一向軟綿沒用的嫡二小姐發了火,雖然沒甚威懾力,但仰人鼻息的下人哪有看不出來的。誰知秦嬤嬤自詡當家夫人的身邊人,根本沒將不受寵的二姑娘看在眼裡。她身子動都不動地說了個「抱歉」。

  表情敷衍,似乎說了個抱歉都折煞了她。

  事實上,秦嬤嬤確實很生氣。性子弱的人家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二姑娘哪裡來的火氣?定是這個不老實的丫頭挑的!這麼想著,秦嬤嬤眼神如淬毒地瞪著雙喜,見著雙喜那小身板抖了起來才不甚滿意地哼了哼,大步跨進內室。

  「嬤嬤是奉夫人之命過來給二姑娘講人倫大事的。只講這一回,也當不得姑娘的先生。不過姑娘既要出閣,還是懂些人情/事故的好。」

  說罷,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一身的褻衣的尤悠。轉身將盒子往梳妝檯上一放,「姑娘將來是要去帝師府做人媳婦的,這個時辰還未梳洗好……恕嬤嬤斗膽。若是進了帝師府,可不能再這般懶散了。」

  下人說話這般放肆,對規矩不是很懂的尤悠還沒覺得怎麼,站在她身邊的雙喜突然不抖了。一張小臉氣的通紅:「你!」雙喜氣狠了,身子一顫,頭上的銀鈴就清脆地響。這老腌臢貨,算哪個牌面上的人?敢這麼對她家姑娘!

  因著尤悠沒發話,雙喜又不敢鬧,憋著嘴,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尤悠瞥了她一眼,拄著唇輕飄飄地咳了一聲。

  雙喜立即回神,抹了眼淚,手腳伶俐地倒了杯茶水遞過來。

  秦嬤嬤嗤了一眼雙喜,攏著手,一副教訓的口吻說道:「二姑娘今日就出閣了,夫人念著你自小沒人教導,怕你嫁過去抓瞎給侍郎府丟人,拿了些新婦要讀的書過來。還請看在夫人的份上,姑娘你莫計較一會兒嬤嬤說話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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