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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榮如今有些猶豫,是繼續花菲心力籌謀挽回經營十年的名聲,還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政變上位。

  思索良久,他下達了一道密令,讓北營善搏殺的虎撲一支秘密返京。

  不管最終政變與否,虎撲營還是先行回京較好……

  正當夏榮秘密調兵,他手下一員大將李斯與卻因金鑾殿之事,生了二心。万俟左不愧是自幼觀色的人才,立即察覺了苗頭。

  當初金鑾殿李斯與當眾以下犯上斥責護夫的皇后,小心眼兒的陛下投桃報李,本打算立即處置了此人。但素來懶得多說且比他還錙銖必較的皇后卻攔了他,讓他等。當然,皇后讓他等他就等,那還有沒有為君的尊嚴?

  當然,最後他依舊被睡服了。

  當日下早朝,李斯與便被万俟左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打入天牢。猝不及防,攝政王一脈反應不能,李斯與就已經被拿下了。

  攝政王最近正密謀著政變,當日稱病,未曾上朝。等親信的消息傳來,關押李斯與的天牢早已被東營的人層層把手起來,探視不得。

  「王爺,這可怎麼辦?」

  攝政王府,眾親信齊聚。

  李斯與的弟弟李斯寒也在,此時正焦急地看著上首沉默不語的夏榮。兄弟兩個是孤兒,十幾歲就跟著夏榮了。一明一暗的,成為夏榮的左膀右臂。李斯寒或許不及哥哥的官銜高,但處理的事情更加私密與緊要。

  李斯寒因為常年處理暗中事務,自然知道的更多。万俟左眥睚必報的性子,在座所有人都很清楚。涉及至親,李斯寒有些焦躁:「王爺,小皇帝突然發難。我哥這次落到他手上,以他的心狠手辣,是絕對不會好過了……」

  在座的也嘆息,奇差一招,再補救已晚。

  攝政王搭在案幾左手慢悠悠地轉著扳指,神情疏淡莫測。李斯寒深知他偽善的本性,不敢放肆又祈求他能看在兄長隨他出生入死的份上伸手一救。

  夏榮沉吟良久,關於救還是不救,他點頭了。畢竟在外人眼中,李家兄弟之於他,分量是極其重的。他若不救李斯與,未免顯得太刻薄寡恩。

  正直兵變當頭,容不得半點二心。

  李斯寒鬆了一口氣,夏榮見狀似笑非笑,眼眸幽沉。

  說是打入天牢的李斯與,此時正關在後宮的暴室。皇后娘娘與陛下並肩而坐,他們均神情詭異地盯著他看。此時,暴室里除了兩位並無他人。

  李斯與一臉警惕,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你被夏榮放棄了。」

  「多可憐~~當牛做馬相隨,出生入死十幾年,說放棄就被放棄了,」娘娘一句話頂了李斯與的肺,頂得他差點就吐了血:「聽說他手上的玉扳指戴了十來年,都裂了個縫兒了還捨不得摘。到頭來,你活得連件物品都不如,多可悲?」

  李斯與低著頭不說話,綁在鎖鏈上的手卻微微抖了起來。

  「聽說,你兄弟求了他,」皇后娘娘淡定地推開陛下因為驚悚而扭曲的臉,嗓音懶洋洋拖著繼續道,「他當面答應了,然而,卻慢慢慢慢地提防起你兄弟了。估計不久,李斯寒也要步你後塵的……」

  話音剛落,李斯與立即抬起頭,眼眶通紅:「你想說什麼!」

  「你,還要繼續為他盡忠嗎?」

  皇后娘娘挑著眼角,再一次擒住陛下的後脖子,硬生生將他的臉給扭轉過去,「兄弟兩這份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本宮很欣賞。但是,你們準備為了夏榮那點兒知遇之恩揮霍掉李家的血脈?」

  「……果然重情重義。」

  李斯與一口血吐出來:「不要再說了……」

  尤悠半闔著的眼帘倏地睜開,驚奇地看著真的吐了血的李斯與:不是吧,這人心理承受力這麼低,到底怎麼混到正三品懷化大將軍的?

  「事實而已,本宮又不是胡編亂造!」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李斯與也不是糊塗人,小皇帝與尤皇后能坐在這裡,絕不會無所求。

  話音剛落,万俟左面前將驚異的視線從皇后娘娘身上收回來。頓了頓,他啟唇,不疾不徐道:「朕的北營與西營被夏榮把持,兵力方面差他太甚。你從南到北征戰無數,軍事能力值得肯定。」

  話點到為止,其中未盡之意,李斯與也明了了:「但罪臣若是就此點頭,那麼就意味著點頭那一刻便成了叛主之人……」

  「如此,陛下還會信麼?」

  万俟左眼眸幽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李斯與眼眶略濕,垂下頭喃喃自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呵呵呵呵……陛下覺得罪臣之過能原諒?」

  万俟左:「自然。」

  万俟左睚眥必報陰狠多疑的性子,攝政王一脈知之甚深。李斯與自然不會被這輕飄飄一句給打動,不過念及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著自己賤命一條,多活幾天也是奢求。他哀戚地笑:「罪臣叩謝隆恩。」

  尤悠看他這副神色,眉心一皺,當即不客氣地打斷道:「這副樣子可不行,戰場上令戎狄驚懼不已的鬼見愁李斯與李大將軍,怎麼能一蹶不振?」

  推了推万俟左的胳膊:「陛下,可否請您出去,本宮來勸勸。」

  万俟左也知道李斯與這副樣子難堪大任,視線在尤悠與李斯與中間轉了轉,半晌,點頭。

  人一走,皇后娘娘的眸色就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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