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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也透著一股冷硬,寒冰一樣令人精神一震。

  他這一開口,那一群人的目光都聚過來。丸子的相貌雖不是貴女中之最,但氣度確實獨一無二的。遙遙地立在水邊,仿佛隨時能煙化消散不見。

  丸子立在迴廊這頭沒有穿過去的意思,只遙遙地向他行了一禮:「楚王殿下。」

  來人正是蕭程宏,是當朝大皇子,也是楚王殿下。今日趕來謝氏別莊,其實是來作為這荷花宴的五位審評人之一。因著有事來晚了,這時候才到。他側身與身邊公子交代了兩句,邁著長腿垮了過來。冷峻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丸子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蕭程宏沒注意到,只目光灼灼地盯著丸子:「琳琅,你這是要去哪兒?」

  「露台上悶了,下來走走。」丸子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殿下這是要上去?」

  蕭程宏是受皇后所託才特地趕過來的。剛想問丸子在此作甚,轉念憶起丸子似乎是前年荷花宴的魁首,自然也是審評人之一。蕭程宏於是點了頭,目光自然地瞥向丸子身邊的林瑟瑟,問道:「本王是這次荷花宴的最終審評人,過來瞧瞧。這位也是審評人?」

  「這位不是,」丸子對這些皇子自來熟的態度習以為常,「這是我的義妹瑟瑟,瑟瑟,見過楚王殿下。」

  林瑟瑟從蕭程宏靠近就心中涌動一股莫名的情緒。這種直接面見皇子的殊榮,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激動。早前救治蕭程頤之時,她不知蕭程頤的身份。常年待在鄉下,其實心中對天潢貴胄是沒有太多的理解。日日端送吃食藥物,伺候蕭程頤,不過是因為蕭程頤出類拔萃的相貌氣度,不曾真正明白一個皇子對於普通人的天壤之別。如今在李府見多了規矩,懂得了尊貴,她才明白眼前之景的意義。

  她有些受寵若驚,一本正經地要往地上跪去:「民女瑟瑟,見過楚王殿下。」

  蕭程宏沒出聲說免禮,丸子到不好越俎代庖。所以林瑟瑟結結實實一個大禮跪實了,蕭程宏才淡淡問丸子道:「這便是救了三弟被你帶入京城的那個姑娘?」

  「是。」丸子半低下眼帘點點頭。

  蕭程宏來了興致,淡淡讓林瑟瑟起身,又叫她抬起頭來瞧瞧。

  林瑟瑟被李家的教養嬤嬤調.教了三個月,規矩禮儀雖做不到丸子的一舉一動優雅,但也算學的不錯。此時站起來,目光凝視在蕭程宏的衣襟上,微微仰起頭叫蕭程宏打量。

  說來,這一打量,蕭程宏在瞥清林瑟瑟相貌時就是一愣。

  須臾,他淺淺地笑起來:「不知是否是本王看錯,林姑娘長得跟李家人頗有幾分相像。李家人大多都生得一雙桃花眼,林姑娘這麼晃眼一瞧,竟然與宮中那位七層相似。」說著,他看向了丸子,冷峻的臉上笑容略親近,「許這是林姑娘與李家有緣了。」

  他這話一出,丸子的臉色絲毫不變,一旁林瑟瑟忽地渾身一僵,垂下頭去。

  林瑟瑟的心咯噔一下,這一瞬間失了序。她瞥了一眼蕭程宏,心想『宮中那位』是誰?為何跟她有七層相像?但這些問題無論丸子還是眼前的王爺,都不是她可以詢問的人。

  丸子笑了笑:「確實有緣,不然琳琅也不會收她做義妹。」

  蕭程宏還想說什麼,丸子卻無心再與他攀談:「若無其他事,琳琅這就要告退了。荷花宴再過不久就要開始,琳琅趁著開始前帶義妹去前頭轉一轉。」

  說罷,屈膝一禮,擦著蕭程宏的肩膀緩步離開。

  林瑟瑟腦海中那句『她與宮中那位七層相似』來回反覆的盤旋,莫名攪得她心神不寧。事實上,林瑟瑟不想否認自己與母親林十娘的母女關係。但她偶爾在窮困時想著,自己要是富人家的孩子就好了。因著自小到大的那塊玉牌,她其實不止一次地懷疑過自己身份。此時突然被人點了下,心裡又盼頭的人難免不多想。等回過神來,丸子已經走出十丈以外。

  林瑟瑟一慌,連忙向蕭程宏屈膝一禮追了上去。

  蕭程宏看著兩人背影走遠,眼睛眯起來。

  林瑟瑟與李玉婉李貴妃長得相似,是丸子第一眼就發現的事實。不必他人特意提醒,丸子早就在覺得古怪之時命人去查了林瑟瑟的身世。曾經在金陵發生的事情,過去了十五年,很多蛛絲馬跡早已沒了。不過丸子還是知道一些事,比如,自己和林瑟瑟的身上有一對游魚的白玉牌。

  丸子不記得玉牌的來源,只記得她有記憶起,這玉牌就戴在她身上。因為從小帶到大,丸子從未細究過玉牌是為何會有。一直以來當做精神慰藉的物件兒從不離身。如今想來,怕是有別的用意。

  事實上,她也仔細看過玉牌。很簡單很普通的羊脂白玉的玉牌,除了正面一尾游魚和背面的生辰八字以及她的名諱,別無其他。丸子也曾命人偷偷看過林瑟瑟脖子上的玉牌,與她一樣,都是一尾游魚,背面刻了生辰八字和林瑟瑟的名諱。

  查不出別的古怪,也問不出玉牌是出自誰手,不過丸子卻篤信林瑟瑟與李家之間是有某種聯繫的。不,應該說,林瑟瑟與她之間有特別的聯繫。畢竟她合過,她的玉牌與林瑟瑟的玉牌能合在一起。

  丸子自然注意到她的走神,走在前方忽然開了口:「瑟瑟是不是很好奇?」

  林瑟瑟正在想事情,突然被問沒反應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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