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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劍插入劍鞘,裴鈺安盯著有些磨損的鐵青色劍穗,輕輕勾唇:「這應該才是真正的「杭素」,對嗎?」

  趙漁將計就計,焉知他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82章 翻車進行時一

  阿黎村。

  雲酈睜開眼,白嫩小丸子坐在床邊,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她,見她醒來,奶聲奶氣道:「娘。」

  雲酈笑著摸摸他額頭,起身坐起,問小丫鬟:「小公子今兒可有不對?」

  丫鬟阿如道:「小公子今兒好得很,大夫剛剛還來看過,說無大礙。」

  雲酈鬆口氣,上前日起,大郎上吐下瀉,發熱咳嗽,她照顧他,三日都沒敢合眼,昨兒晚上大郎恢復正常,她沒敢睡,直到天將明,大郎再次醒來,精神奕奕,似無大礙,她頭疼腦脹,又必須得休息,來床上躺了躺。

  「我睡了多久?」雲酈揉揉額頭道。

  「快四個時辰。」阿如說。

  雖睡得時辰久,精神頭恢復不少,雲酈陪大郎在床上玩,她手拿一柄緙絲海棠團扇,輕輕給大郎扇風,大郎覺得有意思,伸手來夠團扇。

  雲酈起了壞心,每次大郎的小短手即將勾到團扇時,雲酈拿遠團扇,幾次三番都是如此。

  大郎是個鍥而不捨的孩子,不管雲酈如何使壞,他拼盡吃奶的力氣去夠扇子。

  但云酈欺負他的次數太多後,他沖雲酈一瞪眼,奶羞成怒扭過臉。

  「好了好了,娘把扇子給你。」雲酈連忙把扇子遞到他手邊。

  大郎小屁股往旁邊挪了挪,並不接它。

  雲酈見好笑道:「你不要嗎?那娘把扇子拿走了。」她伸手佯裝去拿扇子。

  大郎連忙用白短短的小爪子捂住扇子。

  雲酈輕笑一聲,準備起床,大郎剛護住扇子,見娘要走,頓時拋棄團扇,撲到雲酈胸口,雲酈好笑地抱了抱他:「娘餓了,娘先用膳,之後再陪你玩好不好?」

  大郎睜著漆黑的眼仁,好似聽懂他娘的話,開始往她娘胸口扒拉:「餓,餓。」

  雲酈搖頭,只好等自家小崽子用完加餐,才下床用午膳。

  用過午膳,孟拉低聲道:「姑娘,今兒你剛睡著,夫人派人給你送了封信。」

  孟拉把信遞給雲酈。

  雲酈小一月沒和趙漁聯繫過,因她不想引人懷疑,但姐姐會讓人送信,雲酈瞬間想到裴鈺安,她打開信封的手微抖,及至目光落在其內容上,雲酈心跳猛地加快。

  兩年過

  去,她覺得大概率裴鈺安應該忘了自己,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徹底橋歸橋路歸路,她來此處,是不想節外生枝,斷的徹底。

  雲酈看著趙漁寫的內容,情緒複雜,她雖想過裴鈺安還沒徹底忘記她,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執迷。

  除了打聽杭素這人,試探澤林無功而返後,依舊不死心地跟蹤趙漁,最後趕去昌安村尋她。

  趙漁問候她許多近況,雲酈目光都略過,只落在趙漁最後一行話上。

  「他極愛你,故不放棄一絲可能,秀秀,你在想想,是否仍不見他。」

  雲酈盯著那行字,心有些亂,她把信隨手放在桌上。

  孟拉低聲問:「姑娘,你不給夫人回信嗎?夫人派來的護衛還等著。」

  雲酈思忖良久,給趙漁寫回信,先是說近來一切都好,最後內容落在裴鈺安身上,她遲疑良久。

  雲酈對裴鈺安是有些愧疚,裴鈺安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可她為自己過得好,先是欺騙他的感情,等到姐姐出現,拋棄他而就姐姐,甚至還想打掉他的孩子。

  可愧疚是一回事,如果她去見裴鈺安,那她玩弄他感情欺騙他的事如何圓?

  雲酈拎著筆,沉默半晌,低頭寫道:「就讓他以為我死了,既然我對他無情,乾脆徹底無情。」

  寫好信,她遞給孟拉,讓孟拉拿給護衛,孟拉走幾步後,雲酈忽地叫住她,目光落在她手中信上:「等等,把信給我。」

  孟拉把信遞給雲酈,雲酈握緊那信,略作猶豫後道:「我再想想。」

  「是。」

  雲酈握著回信半晌,不由得心煩意亂,裴鈺安是她騙來的男人,可他的確是對她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在乎她的男人。

  雲酈抬頭,就見榻上的大郎一個勁兒想往榻下爬,雲酈放下回信,起身走去抱起他,大郎看看雲酈,手往外頭指。

  「大郎是想出去嗎?」雲酈柔聲問。

  大郎繼續指外面,手扯雲酈衣領。

  「外面太陽大,等會兒太陽落山,娘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對外面充滿好奇的時候,雲酈不想把大郎常關屋裡,且她心情煩悶,或許出去走走就思緒清晰。

  於是,太陽落山,悶熱消退,雲酈蒙上面紗,帶大郎離開院子,

  這小一月,近處風景雲酈都帶大郎看過,大郎一個勁往遠處指,想去更遠地方瞅瞅。

  更遠地方就是距家兩三里外,雲酈看著大郎那張和他爹酷似的臉,笑了笑:「我們今兒聽大郎的,走遠點,好不好?」

  雲酈帶侍女和丫鬟,往大郎指的西邊走去,與此同時,阿黎村自東邊來了一隊人馬。

  裴鈺安跟隨暗衛的回稟,行至阿黎村東,湖邊大片農田綠樹,門外還有兩顆粗壯銀白楊,他自馬背翻身而下,扁余前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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