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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深秋臨近初冬,山里氣溫低,太陽一落山,冷風刺骨。

  天色晚時,大家便找地方安營紮寨,雲酈和翠屏常餘一堆,用過些溪水熬煮的米粥,便從馬車上取了厚毯子出來。

  裴鈺安坐在距離雲酈不遠的另一個火堆旁,瞧見她的動作,濃眉微擰,他起身走過去。

  雲酈剛從放她行禮的車廂內取了厚毯子,轉身就瞧見站在她背後的裴鈺安,她咬了咬唇,「世子。」

  「你要睡哪?」裴鈺安盯著她問。

  雲酈低下頭,「我去和翠屏她們睡帳篷。」女護衛的人數少,可也能湊一個帳篷。

  「你去睡馬車。」裴鈺安說。

  世子的馬車結實厚沉,比起帳篷更為保暖,雲酈做出想也不想地拒絕姿態,「還是世子去吧,天漸漸涼了,萬一世子受了寒……」

  裴鈺安直直打斷,「我的身體沒這麼脆弱。」

  雲酈愣愣地看著裴鈺安。

  裴鈺安按了按太陽穴,口氣略僵硬,「你去睡。」

  雲酈睫毛輕輕翕動,「奴婢遵命。」

  裴鈺安沒走,就站在雲酈面前,雲酈好像他不動她就不敢動,兩人僵持半晌,裴鈺安臉色沉沉地先轉身離開。

  雲酈這才垂著頭,抱著毯子上了馬車。

  裴鈺安扭過頭,看了看雲酈的背影。

  裴鈺安的馬車車廂是最大的,且側邊條凳還可收起向上,雲酈收起後,鋪上毯子,覺得和架子床的大小也差不多。

  毯子一半蓋一半睡,雲酈姿勢規矩,倒是睡了頗為美妙的一覺,翌日,聽見外面有動靜便爬了起來,在溪水邊略做洗漱,隨意用過早膳,就繼續出發。

  雲酈還是繼續和翠屏騎馬,許是一個人在馬車內有些無聊,裴鈺安乾脆從馬車出來,也騎馬趕路。

  裴鈺安的駿馬在前方,雲酈望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等用過午膳,冷風越來越大,雲酈便對翠屏說去坐車。

  翠屏當然沒意見,雲酈是個弱女子,比不過她習武之人,寒風冷冽,生病就不太好了。

  雲酈回了馬車。

  裴鈺安瞥了眼坐回馬車的某人,翻身上馬,沒回車內。

  當夜大家到了個小鎮,小鎮雖小,也有客棧一間,便在此地借宿。

  雲酈從馬車上下來,剛下地,她的表情就

  微微有些扭曲。

  她往前走了幾步,裴鈺安瞥見她的姿勢,眉頭下壓,他站在原地沒動。

  常余和雲酈關係向來很好,他沒顧忌地上前,問道:「雲酈,你怎麼了?」

  雲酈苦笑了聲:「我就是沒想到騎馬會膈到皮膚。」

  雲酈皮膚白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常余瞬間了悟,這是騎馬磨到大腿根,「那你還是坐馬車,別騎馬了。」

  雲酈笑了下,「倒也還好,略有些不舒服,估摸一兩天就好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很嚴重,常余摸了摸腦袋,沒多問。

  雲酈笑笑,就回了房間,等雲酈的背影在視線里消失,裴鈺安沉著臉走進客棧。

  在客棧稍做休整,用過晚膳,天就全黑了,或許是因為來時雲酈要充當他妹妹,她房間一直在他隔壁,回程時,扁余也是如此安排。

  裴鈺安瞥了眼隔壁緊閉的房門,拉開自己的門。

  半晌後,他叫了聲常余,常余扁余的房間就在他隔壁,常余的功夫尤其好,這點隔音關不住他的耳朵,片刻後,常余推開門進來。

  「主子。」常余立在裴鈺安跟前。

  裴鈺安手裡摩挲個食指長的小瓷瓶,他垂下眸,瓶子往前一扔。

  小瓷瓶落在常余手中,常余嗅了嗅,一股子藥味,塗抹外傷的藥味。

  「主子?屬下沒受傷,你給屬下這幹什麼?」常余滿臉茫然。

  裴鈺安淡淡地看向左側牆壁。

  那面牆有什麼好看的?沒窗戶沒風景沒掛畫。

  常余伸直脖子,學裴鈺安那樣看。

  裴鈺安深吸了口氣:「給她送去。」

  「她是誰?」不能說名字嗎?常余茫然。

  裴鈺安磨了磨牙:「隔壁。」

  隔壁住的不就是他和扁余嗎?他們兩個可沒受傷,常余心裡如是想,裴鈺安的目光又往左側牆壁看去,不對,世子的右側住著他,左側住的是……雲酈!

  「屬下遵命。」常余朗聲說。

  他走向門口,幾步之後,他忍不住扭過頭,自家主子垂眸坐在圈椅上,神色在搖曳的燭光下有些晦暗。

  常余琢磨了下,直接開口:「主子,以後你有什麼吩咐能直接說嗎?猜來猜去多浪費……」

  裴鈺安緩緩抬起頭,目光詭異地看著常余。

  常余

  渾身一激靈,難得聰明道:「屬下知道主子是想鍛鍊屬下的反應速度,使屬下才思敏捷,主子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一落,便飛快地竄了出去,裴鈺安閉了閉眼。

  而常余躥出來,合上門口,按了按自己被嚇得狂跳不止的心臟,他冷靜又冷靜,才去敲雲酈的門。

  雲酈打開門,見是常余,輕聲問道:「常余,找我有事嗎?」

  常余把瓷瓶塞給雲酈,「這個給你。」

  雲酈低頭看著手裡的小藥瓶。

  常余說:「你不是騎馬被磨到了嗎?抹一抹這個。」

  「謝謝。」雲酈笑著推辭,」不過我抹了藥了,你拿回去吧,明天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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