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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初她遲疑了,不敢說是她女兒所為。

  裴鈺安看向青筋直冒的劉青燕,目光複雜。

  他究竟是做了何等十惡不赦之事,劉青燕死心塌地地認為他是兇手。

  裴鈺安眸光幽靜,似有不解,劉青燕看著他這幅光風霽月之態,怒道:「你難道忘記你做的那些噁心事嗎!」

  「我做了什麼?」裴鈺安平靜問。

  「你貪污受賄,私放徐州案的數十大盜,你縱容屬下霸占良田,裴鈺安,像你這等卑鄙歹毒之徒,怎麼值得我相信!」劉青燕雙眼冒著憤怒的火焰。

  陳氏一愣。

  裴鈺安雙手攥緊,克制怒火說:「我何時做過這等事!」

  「你還敢狡辯,我是親耳聽到的!」

  裴鈺安越發覺得荒唐:「你何時聽到的?」

  劉青燕說:「就在我嫁給你的第二個月,流產前三天的未時,親眼看見你和黑衣人在城南東巷裡密謀如何移花接木!放走歹人。」

  她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不似作偽。

  裴鈺安記憶過人,仔細回想後,他抿眉道:「那日城西長平街命案,我雖經過城南東巷,但並未駐留於此。」因那次作案手法特殊,他一直記憶深刻。

  劉青燕見他神色坦蕩,不由一頓,下一瞬,她瞪著他道:「總而言之,我是親眼看見的。」

  而此時,陳氏突然道:「姑娘,我記得那日下午,你是去了城南東巷,但一直有人作陪,流魚紫雀都跟著你,你還見了柔安郡主,你說你看見世子有不軌之舉,你是如何擺脫她們三個人的?」

  劉青燕一愣,這時心口突然窒疼,陳氏見狀,連忙取了定心丸給她,及至吃下定心丸,疼痛漸消,而裴鈺安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皺著眉說:「我會去查為什麼你會看見那些東西,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沒做過。」

  說完,他定定地看她幾眼,便轉身就走。

  劉青燕呆呆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陳氏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猛地再度跪下,「姑娘,老奴作證,那小產藥是流魚所為,老奴現在就把她叫回來,讓她向你坦白。」流魚是她的獨女,也是和劉青燕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因年齡漸長,去歲劉青燕放她出府家人,如今長子已滿兩月。

  這也就是她這兩年來一直猶豫是否想說出真相的原因,她不介意自己被姑娘厭棄,但她不捨得流魚幸福的日子化成泡沫,只是如今……

  陳氏苦嘆了一口氣。

  劉青燕聞言,雙手緊攥成拳。

  裴鈺安剛回前院,便見春雲送拎著藥箱的大夫離開,他頓了頓往房間走了幾步,而後定住腳步,等春雲歸來叫住她。

  春雲忙躬身行禮。

  裴鈺安沉默了下,皺眉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春雲自然知道世子爺問的是誰,「大夫說,雲酈再幾天便能康復。」

  昨日回鎮國公府,他和雲酈並沒做同輛馬車,這是昌泰郡主安排的,她說雲酈病情未愈,若是傳染則不妙。

  想到昨日上馬車時瞧

  見的卡白的小臉,裴鈺安眉心微緊,他往臥室走去,只走了幾步,他腳一拐,去了後罩房。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下一瞬,他聽見腳步聲在房內響起,雲酈拉開門,笑說:「春……」頓了頓,她福了福身道:「世子爺。」

  因為病中,本就白嫩的小臉上多出幾分慘白,但少女眉眼清麗,笑容溫婉,那股病弱的哀頹慘澹氣色略少幾分,反而多了幾分病弱中可憐。

  裴鈺安頓了片刻道:「你這幾日好些了嗎?」

  「好多了。」雲酈笑道。

  裴鈺安站在門口,沉默片刻,抬眸說:「若是有什麼想吃的,便讓廚房做。」

  瓷白小臉漫出笑意,雲酈點頭道:「我知道了。」

  裴鈺安嗯了聲,似還想說,這時一陣晚風襲來,夏末秋初的晚風帶了寒涼之氣,裴鈺安鎖眉:「回屋吧,我走了。」

  雲酈頷首。

  裴鈺安轉身而走,雲酈看著裴鈺安,在他走兩步後,她突然咳嗽起來,她似想將那咳嗽聲抑制住,於是便愈發咳嗽得厲害。

  裴鈺安轉過身。

  雲酈連忙捂住唇道:「世子,咳咳,奴婢沒事,奴婢先回房了。」她連裴鈺安眼睛都不敢看,說完立刻關上門。

  裴鈺安盯著那合上的門,佇立良久。

  等再聽見那腳步聲遠去,雲酈閉上眼睛。

  雖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兩年,可只要發生過就有痕跡,而裴鈺安根據劉青燕所說,查了幾天,卻根本對不上。

  她說的時辰地點那日是一群士子詩會。

  「不,不可能。」劉青燕不相信地看著裴鈺安。

  裴鈺安閉了閉眼:「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自己查。」

  銅製熏爐中的暖香縈繞在鼻端,劉青燕深吸幾口,意圖冷靜,感情告訴她裴鈺安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而前兩日陳氏和流魚所言,似乎墮胎真不是裴鈺安的做的。

  可這怎麼可能?

  想著,她面色瞬間慘白。

  裴鈺安皺了皺眉:「去叫大夫。」

  大夫很快就來了,診查結果是怒火攻心,開了安神靜心的藥便離開了。

  裴鈺安面色冷淡地立在床邊,劉青燕不像是胡編亂造陷害她,畢竟這對她也沒好處,更重要的是她那天的態度顯而易見就是認為他是這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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