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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是我們的權利,跟年齡沒有關係。」林佩說道,沉吟片刻問,「你有沒有想過提前一天迎親。」

  「提前迎親?」

  林佩點頭說:「提前迎親,既不會耽誤你這邊的流程,你父母的要求也能很好地得到滿足,只是這樣一來,需要重新通知親戚朋友婚禮時間。」

  陳紅鳴擦掉眼淚說:「那就提前迎親,如果他們不答應,這婚禮我乾脆不辦了。」

  「別說氣話。」林佩說道。

  陳紅鳴無奈笑笑,等陳父陳母遛彎回來,便跟他們提了提前迎親的事。陳父陳母剛開始不想答應,但聽陳紅鳴說不這樣婚禮不想辦了,只好點頭答應。

  陳父陳母點頭,小胡那邊就容易多了,他追了陳紅鳴五六年,對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陳紅鳴一開口,他二話沒說答應下來。

  但這樣一來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他們原先是按照五十桌的規格定的酒店,如今少了陳家人,這酒席就多了,他們還得跟酒店商量退款事宜。加上結婚各種事,接下來幾天林佩忙得不可開交。

  一直忙到八月十一,迎親後陳紅鳴回到漁北的家裡住下。

  陳桂花和鄭旭東他們已經到漁北了,也上陳紅鳴家幫。不過陳家來人也多,家裡住不下,晚上陳桂花和鄭旭東還是回自己家住去,只林佩留在陳家陪著陳紅鳴。

  晚上一直鬧騰到十一點多,林佩洗完澡回陳紅鳴房間,她換了身絲綢睡衣,手裡拿了瓶紅酒問:「要不要喝兩杯?」

  「行。」林佩點頭,和陳紅鳴去陽台上坐下。

  陳紅鳴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林佩,一杯夾在手指間輕輕搖晃著,像是想起什麼,說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喝紅酒的時候。」

  林佩側目:「是什麼時候?」

  「是□□年的元旦。」

  明明那天去鄭家的時候,一切尋常,但回去的時候,車廂里多了幾分曖昧。徐鈺送她回到樓下,像是不經意間想起,問道:「想喝兩杯嗎?」

  按照她平時的性格,是不會答應的,但也不知道是那天月色太美,還是她昏了頭。她重新上了徐鈺的車,到他家裡,喝了兩杯紅酒。

  那時候紅酒還是稀罕東西,平常老百姓家很少會買,那是陳紅鳴第一次喝紅酒。其實他那時候都不太會喝酒,啤酒勉強能喝兩杯,白酒從來沒沾過。剛喝紅酒的時候她有點急,嗆得面紅耳赤。

  徐鈺笑著給她拿了手帕,告訴她紅酒該怎麼品。

  那晚她留宿在徐鈺家裡,他家裡只有一個房間,徐鈺便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宿。

  有時候心動就是那麼突然,也許是釣魚徐鈺說她是他的幸運星,讓她坐在身邊的時候;也許是他停下車,問她要不要喝兩杯的時候;也許是她喝了紅酒嗆到,他沒有嘲笑她的時候;又或許是他縮在狹窄的沙發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

  陳紅鳴心動了,沉迷了。

  但愛不等同於生活,越是相處,陳紅鳴越知道兩人的差距,也越是忐忑。決定分手是有一天,徐鈺丟了粒袖扣。

  她知道那粒袖扣是藍鑽的,價值不菲,著急得不行,恨不得把家給拆了找出來。

  但他卻說不過是粒袖扣,翻來找去浪費時間,讓她出去吃飯。她卻不想去,兩人因此發生爭吵。當時兩人都有些口不擇言,她說他大手大腳,不知人間疾苦,他說她小題大做,沒事找事。

  吵到後來他摔門而去,她漸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是小題大做了,袖扣又不會跑,什麼時候找都是一樣的。只是當時她太急了,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是桂花味業的總經理,陳桂花和林佩還分了她公司股份,但她一年到手的工資依然買不起一枚袖扣,所以她急壞了。

  也就是那一次,陳紅鳴知道自己和徐鈺是不一樣的。

  那之後陳紅鳴就有意淡下來,現在想想或許是天意,那一年發生了太多事,讓他們見面的時間急劇減少。等次年再見面,陳紅鳴看著他竟生出陌生感。

  他們進行了一次談話,自那以後,再沒有聯繫過。

  陳紅鳴陷入回憶中,林佩也想起來,說道:「原來是那次。」

  陳紅鳴回過神來,驚訝問:「你知道?」

  「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陳紅鳴笑:「難怪那時候你在我面前說他交過不少女朋友,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算了,都過去了。」陳紅鳴搖頭說,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

  外面電話響了,陳紅鳴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

  陳紅鳴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回來後林佩問:「怎麼了?」

  「沒什麼,是志恆打電話來。」陳紅鳴說道,按照習俗,結婚前一天晚上新人不能見面,胡志恆想她就打電話過來。

  胡志恆就是小胡,當初陳紅鳴和徐鈺在一起後就和他斷了來往,直到後來她恢復單身,小胡才又鼓起勇氣追她。大概是第一次追得太小心翼翼落敗,第二次追求小胡改變了方式,變得大膽而直接。

  他鍥而不捨追了兩年,陳紅鳴終於答應和他在一起,又過兩年他才求婚成功。

  說起小胡,林佩沒忍住笑,對陳紅鳴說:「當初你們在一起,我娘念叨了我不少時間,說都怪我勸她放棄,不然你和小胡早在一起了。」

  陳紅鳴想起陳桂花那套吃瓜理論,也跟著笑起來,說道:「要不都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人家眼睛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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