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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周酩遠還是遺憾,尤其是聽馮凌子在電話里和舒鷂聊婚禮的細節時,他的遺憾幾乎達到了頂峰。

  因為他和舒鷂,沒有為了婚禮這樣幸福地忙碌過。

  「寶貝兒,你什麼時候有空快來幫幫我,我真的忙死了,訂婚禮策劃、寫請帖、訂親友名單,真的是要暈了,還不如會研究室去面對那些矽膠假雞。」

  舒鷂笑了半天:「齊言清呢,他沒幫你?」

  「他!提起他我就生氣!男人果然靠不住!」

  馮凌子在電話里提高聲音,瘋狂吐槽,「你看齊言清衣品不錯吧?結果本質還是直男,昨天我訂了好多東西,喜糖禮盒什麼的,他不幫忙就算了,還給我來了一段《木蘭辭》。

  舒鷂沒經歷過必背文言文的噩夢,問道:「《木蘭辭》是什麼?」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啊!」

  馮凌子語速非常快,「他居然說我結個婚不夠忙活的,還說我像要替父出征的木蘭,可氣死我了。」

  舒鷂和馮凌子一路聊到飯店,到坐在桌邊還在聊。

  菜上來時,舒鷂的目光亮了亮。

  「而且在一起我才發現,齊言清這人,居然把襪子和內褲一起洗!簡直不能忍!」

  舒鷂用下巴指了指烤鴨,周酩遠夾了一片餵到她嘴邊。

  吃過烤鴨,舒鷂才心滿意足地把心思放回電話里,調侃馮凌子:「齊言清那麼不好,這婚你乾脆別結啦?」

  「婚還是要結的。」

  馮凌子在電話那邊笑起來,「咱們三個從小就認識,我們倆個又是這種情況,我還以為他不會求婚了,結果昨天晚上我上床,摸到床上有個硬硬的東西,你猜我掀開床單看見了什麼?」

  「鑽戒。」

  「對,就是鑽戒。」

  聊到浪漫,馮凌子忽然問了一句:「舒鷂寶貝,你有沒有什麼對婚禮的憧憬,給我點靈感,我的婚禮策劃還沒定下來。」

  「還真沒有,我都結婚三年多了。」舒鷂嚼著羊肉,饜足地眯縫起眼睛。

  「你覺得什麼樣的婚禮浪漫?」

  什麼樣的呢?

  舒鷂咽下羊肉,想了想。

  餐桌中央擺著一個水晶球,小雪人在裡面轉呀轉,還帶著很多雪花在裡面撲簌簌的那種。

  舒鷂看了一眼,回憶到她那場一個人的婚禮。

  那天去的賓客很多,主要是天氣太熱,動不動就流汗,補妝補了好多次,婚紗又層層疊疊,熱得要命。

  還是冬天好。

  冷了可以多穿些嘛。

  「冬天的婚禮就很浪漫啊。」

  舒鷂喝了一口周酩遠遞過來的梨湯,「雪花簌簌的,一片潔白,感覺很美。」

  馮凌子顯然欣賞不來這種美:「……帝都下雪不會一片潔白,過不了中午就化了,滿街都是泥。」

  後來掛了電話,舒鷂總覺得周酩遠有些心不在焉似的,整頓飯下來都有些若有所思。

  但她專注美食,也沒過於推敲。

  之後的幾天,周酩遠都很忙。

  他說是因為南非那邊的項目竣工了。

  很多公司聽說周酩遠現在不在周家,都想要買斷這個項目。

  無論開價多少,周酩遠都不同意。

  甚至周家大伯也來過一次,兩人聊了一個小時。

  舒鷂從客廳走過,看周酩遠冷清的樣子,就知道沒戲,這項技術不會交給周家。

  舒鷂在一個凌晨接到馮凌子電話,說是齊言清出差了,沒人陪她試婚紗,讓舒鷂快點起床,江湖救急。

  「……行吧。」

  馮凌子說:「記得化妝。」

  「你試婚紗我就不化妝了吧。」

  舒鷂爬到床邊,扯開窗簾看了眼還沒亮的天色,實在犯懶。

  昨天晚上舒鷂和周酩遠特別有興致,連著做了兩次。

  每次時間又都不短,折騰到大半夜,才睡下不到3個小時。

  馮大小姐在電話里喊:「不行!你幫我試,我得看看婚紗穿上什麼樣啊,你給我化得華麗點,別襯不上我的婚紗。」

  那天舒鷂還沒睡醒,強打起精神化完妝。

  畫完後撩了一把蓬鬆的秀髮,對著鏡子自戀:「我果然是美呀,都被周酩遠榨乾了,還這麼漂亮。」

  等等。

  她就說起床後好像感覺少了什麼?

  周酩遠去哪了?

  舒鷂撥通周酩遠的電話,捏著嗓子:「酩遠哥哥~你去哪啦?是不是趁我睡著去私會小情人啦?」

  電話那邊的周酩遠好像在開車,笑了笑,才問舒鷂:「我有那麼驚人的體力?」

  「也是,昨天做得夠久了,縱慾過度會死的,里斯說的。」

  舒鷂從衣櫃裡拎出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又拿了個包:「那你去哪了?天沒亮就走?睡覺了嗎?」

  「有些事要忙,睡了一會兒。」

  「我也起床了,馮凌子讓我陪她去試婚紗,你慢點開車呀。」

  「好。」

  舒鷂在馮凌子車上直打呵欠,車子越往郊區開,天色越陰沉,雲層低得像要墜落似的。

  天氣不好,舒鷂更是懶懶的。

  一直到車子駛出去將近一個小時,舒鷂才掀起沉重的眼皮,問了一句:「你這婚紗在哪訂的,怎麼越開越偏?」

  馮凌子面不改色:「去設計師家裡看,私人訂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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