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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私密事件,傳的沸沸揚揚,也會鬧的程小妹外祖家,第二任夫人家中,所有的女眷不得安寧。

  所以她該怎麼處理呢?

  「可以申請讓女案官員來判的。」從書堆里尋找到案例,曾湖庭肯定的說,「前朝曾經設置過一個女判官,專門為了審訊事主為女的案件,雖然現在是個冷衙門,倒也能用起來。」

  「來吧,我來寫狀紙,你去大理寺遞狀紙,遞到這個部門就好。」

  最早大理寺設置監獄時就是男女異獄,獄卒也是女性,再後來就有了女判官,專門管理類似的後宅案件。不過她們能接手的案件很少。

  因為,後宅案件都是報的病故,受害人無緣無故的去了。

  所以難得有人遞狀紙,倒是把她們嚇著,連忙去請判官來。

  女判官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婦人,出身書香之家精通刑法,後來丈夫早逝,就帶著孩兒回了娘家。聽說有人告狀,看完狀紙之後更是吃驚。

  前不久大理寺手裡的子告父案子熱議還沒停下,又出現一樁女告父,真是.....但她看完狀紙之後,突然明白為什麼要來告了。

  當庭三十仗後,程小妹幾乎快站不住,她強撐著站起來,「我要告,我父程子琅,虐殺我的母親!」

  字字泣血,字字誅心。

  她等著一天等的太久,太久。

  程子琅已經在天牢里關了很久,突然聽說要被提審,他還以為能夠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結果,是在天牢外圍的刑房。

  因為他是重犯,不能離開天牢的範圍,只能委屈判官和證人來天牢。

  女判官倒是去過很多次天牢,面不改色,而那些證人來到陰森可怕的外圍刑房,兩股站站,恨不能拔腿就跑。

  程小妹嘴邊露出暢快的笑意,尤其是在看到程子琅此刻的悽慘時。

  天牢里的獄卒不會刻意折磨他們,因為將死之人已經沒有折磨的價值,當然,能榨出油水也不錯。

  但是整個監獄裡瀰漫著死氣,所有人都是頹廢的,沮喪的,看不到生的希望。

  本來躺在地面的程子琅盯著一個個站出來的證人,一直掃到末端才看到程小妹,居然笑了,「不錯,膽子不錯!不愧是老子的種!」

  程小妹立刻面露厭惡,如果可以,她真想換掉渾身的血肉,別跟這個人沾上一點關係。但程子琅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就是要故意噁心她。

  「人犯程子琅,原告程小妹告你虐殺她的母親程秦氏,確有此事嗎?」判官打斷他們之前的對視。

  「沒錯!」程子琅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僅是程秦氏,還有程安氏,程曾氏,我後院的每一個女人,我都用鞭子抽過,用馬靴踩過,讓她們匍匐在我腳下,跪地求饒。」

  他似乎想到什麼美好的事,用炫耀的語氣說:「多美!白色的皮膚上只要一抽,就是一朵血花,打一拳就是一團青紫,就像一副天然的畫!而我就是畫作後的作家,負責一次次構建這畫!」

  他開始滔滔不絕講哪個女人的皮膚最好,畫出來的畫最美。在場的有半數都是女人,紛紛不自覺倒退好幾步。

  遠離變態。

  程子琅已經不在乎這些,他獰笑著說:「小妹,你知道你娘臨死前說的什麼嗎?」他尖著嗓子模仿程秦氏的嗓音,「相公,我死了沒關係,照顧好小妹,照顧好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黑沉沉的牢房,加上尖利的男音,女判官覺得自己的汗毛一下子豎起,摸了摸胳膊。

  她也算斷案十來年,從來沒見過這種人犯,不僅不怕死,還極盡挑釁之能事。

  可她真的被嚇住了,眼前浮現一幅幅被毆打過的話題,自己仿佛就是其中求救無門的女人,奮力掙扎後換來的是一點點閉合的門。

  「喔?是嗎?」

  少女的嗓音打破滿室的沉寂,程小妹轉過頭來,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判官:「大人,他這算認罪伏法嗎?」

  「人犯供認不諱,簽字畫押。」女判官找回自己的神志,讓手下寫好認罪證詞,程子琅按壓,在白紙上留下一個猩紅色的指印。

  「爹啊爹,真沒想到你肯給我一個痛快,」程小妹蹲下低聲耳語,別人聽不見。她帶來的證人都沒派上用場,「既然你是我爹,我就顧念一下最後的親情。聽說午門的石板全是雪白色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靠近說:「人被斬掉頭顱後,腔子裡的血能噴出兩丈多高,正正好撒在石板上,紅白相間,頭顱咕嚕嚕的滾下去,一直滾到角落裡,那天我一定會去看,然後好好的畫下來。」

  「那才是,最美的畫。」

  程子琅不自覺打著顫,果然,這才是他的女兒!跟他流淌同樣的血液,跟他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

  已經認罪的程子琅被拖回牢房,他想,他已經死定了,可是他留下女兒不知會怎麼攪動風雲。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女判官拿到證詞後,想想這人的變態,安慰小姑娘:「已經沒事了!等到午門候斬時,告示上會多寫一條,他謀殺兩任妻子。」

  程小妹閉上眼睛,顫聲道:「謝過大人!」

  她的母親至少可以瞑目了。

  這麼一樁新的案子出來,又讓京城的居民議論好久。倒是讓城裡居民在嫁女兒之前記得要好好考察未來女婿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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