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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確鑿嗎?」
「是他們來往的書信!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虎子回答。
「不過,虎子叔是怎麼拿到的?七王爺不會不防吧?」祁月明有些疑惑。
「不然我這些年在幹什麼?我知道七王爺府收尾森嚴,就反其道而行之,混進孰束人的大營,做了馬奴取得他們的信任,這才偷到信件。」虎子從心口取出包裹,「交給你我就放心了。有這些信,一定能洗刷將軍的冤屈。」
他也有臉去見將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車車非彼車車。
第96章
祁月明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 立刻劈手奪過信件,「先回去核驗此信的真假。」
「這是我從大營中盜取的,還能有假?」虎子很是詫異, 「月兒準備找誰核驗?」
「曾湖庭。」
「此人可靠嗎?」
「可靠,他是以前父親至交之子, 父親的事情他也知道。」她假咳一聲,趕快轉移話題,「先回去吧。」她覺得虎子叔散發著不詳的感覺,於是想要轉移注意力。
曾湖庭在半夢半醒之間, 聽到敲窗戶的聲音,於是問了一聲誰啊,聽到祁月明的回覆才驚醒。大半夜的, 如果不是要緊事她不會深夜造訪, 於是穿戴整齊開了門,先被個男子的身影籠罩住,他一驚以為是祁月明被挾持,正要抽匕首時祁月明從後邊閃了起來。
「這是父親早年的貼身護衛,自己人。」
「嚇我一跳。」他半是抱怨半是親近, 「進來吧,我點燈。」
祁月明已經先一步進門, 按照他平時的習慣撥涼燈火,除了臥房,他把另外一間房改造成半個書房,方便自己閱讀文件。
祁月明遞信件過去, 他在燭火下認真閱讀,虎子上下打量,嗯, 人長的還行,就是瘦弱了點,不過他家姑娘強壯就好,以後想欺負都欺負不著。
曾湖庭認真檢查了信件的紙張墨跡和保存程度,毫無問題,就是一封通敵賣國的罪證,信上的孰束人首領說布防圖已經收到,將於某月某日出兵,七王爺這邊回復知道,事成之後不能忘記日後借兵給他,還蓋了雙方的大印。
「這信看上去像真的。這位先生,能說說你盜信的過程嗎?時間,地點,守衛,被追捕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虎子便詳細的說了出來。當年兵敗之後,他在死人堆里爬出來,被重擊之後敲成傻子,什麼都不記得,於是被當成俘虜帶了回去,專門負責養馬,是個同樣是奴隸的老漢,每日給他抓草藥治病,慢慢他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境地。恢復後他沒有聲張,暗中打探消息。直到他混成養馬最好的馬奴才有了接近的機會,然後就是臥薪嘗膽盜信之後還被追殺,後背砍了一刀,他又混進乞丐堆中,才保住一條性命。
怎麼看都是一個完整邏輯鏈,中間並沒有什麼破綻。
「除了信件還有人證嗎?」
虎子挺挺胸,「就是我,我能證明當時七王爺窺視布放圖室,我逮住好幾次。」
「這個人證不夠。」曾湖庭把信還給祁月明,「虎子將軍,您坐下來我慢慢說。」
「還需要什麼證據,我會想辦法去偷,去搶。」
「暫時還沒到這個地步,我先說說我的疑慮。」曾湖庭搖搖頭安撫他,「我只在京城見過一次七王爺,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會把如此大的把柄交給別人的人。這種信件放在孰束人手上,畢竟是異國人,萬一孰束人反咬一口先把他抖出來呢?」
「孰束人跟他交易,同樣需要把柄,他們也會怕七王爺反悔啊!」虎子反駁。
「如果孰束人也不知道呢?假設是我,我會留下這件的證據給對手,然後在留下明顯的破綻,這樣,敵我雙方都抓不住我的把柄。」曾湖庭搖搖頭,把葉家的事情說了出來。「七王爺疑心如此之重,還擅長一石二鳥之計,憑他的智計,會留個漏洞嗎?」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這信太直白了!連混混山賊們都有暗號,把目標人物叫肥羊,怎麼會幹通敵賣國的,大喇喇的在信中寫呢!還蓋上彼此大印,也太過信任送信人了吧?我知道一種藥水,幹掉後怎麼看都是白紙一張,再塗上特質藥水又顯示筆跡出來,我都能知道的東西,七王爺會弄不到手嗎?」
祁月明陷入沉思,「的確,太直白了。」
「你說的也是一種假設,也許是真的呢?」虎子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盜來的信件,一點用處沒有,顫聲道。
「這信件,在七王爺倒台時能證明祁元帥的清白,單純定罪,不夠。如果你們不信,不妨我再來仿一封,直接想辦法給聖上?」
「不,不用了。」那時候打草驚蛇,七王爺有了防備,更沒辦法扳倒他。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妨先說出來給你們聽聽。早在五六年前,七王爺的奶兄就在各地欺壓富商,搶奪財產,我打聽過,這種事情不僅僅一樁,還出過七八件。按理說一個王爺哪裡會缺錢?只要動動手,誰還敢不送上來?他至於動手去搶嗎?」
「對啊,他已經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搶錢幹嘛?」虎子道。
「當然是.....為了練兵!只有練兵才會這麼耗費錢財,需要糧草,需要養馬,需要兵器,每一樣都需要那些大商人配合,才能不動聲色的掩藏好自己的秘密。他已經如此心急,我們又何妨等一等呢?只要他動手了,這封信就是按死他的大錘!在那之前,還請虎子將軍耐心等待。有野心的人,是會露在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