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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的人才太多,過目不忘的,書法大家,吟詩天才,各個都有絕技,顯的他灰撲撲的。

  這大概就是考省第一的人突然湊到考國第一的人堆里,形成了落差。

  曾湖庭長長吐一口氣,「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想。修書立傳已經有這麼多人了,我總想做點只有我能做到的事。」

  「我就知道你懂我!」陶興擊掌,「那,咱們怎麼規劃一番?」

  「快過年了,馬上陛下就要封筆,趕也趕不急。元宵之後,我就去找許學士申請借調到各部,看看自己到底適合做什麼。等到三年期滿,就去適合自己的地方,如何?」

  「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陶興拍著手,「我想好了,第一個就調去戶部!」他算學學的不錯,也許那裡才能發揮他的才幹。

  曾湖庭便想起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當時不知道陶興的名字,還偷偷取的別號,七文錢,眼睛一眨,他們都認識這麼多年。

  他便真心實意的祝福,「你一定會成功的!」先不談天賦,便是這份心,已經足夠了。

  「這個年終於可以過好。」對未來有期待的陶興此刻心滿意足,便恨不得寫信告訴所有人,在京城他們每月去信一封,告知自己的情況,小四也會寫信過來,告訴家裡的情況。她說家裡找到了新的宅院,每個人都分到小院子,而陶母也在隔壁安定下來,他們都聚在一起過的很好。

  當然,祁月明也會寫信,簡簡單單清淡的見信如晤幾個字,曾湖庭便給她們寄女兒家的事物回去。想想祁姑娘平時還要練武,適合的飾品就是輕巧精緻,頗費一番心思,但總歸兩人熟絡起來,能閒話家常。

  當然為了討姑娘歡心,他又選了幾個經典的武俠故事,假作自己買的話本,爭取跟姑娘早點熟絡起來。

  妻子是一個家庭的主人,如果兩個人心不齊勁不往一處使,那就是事倍功半。既然已經定親,便好好的對人家。

  又是一個在京城過的年,跟去年的忐忑相比,今年總要放鬆些。最大的好消息就是他終於尋摸到合適的院子,獨門獨院,三小進,雖然小了些但是幾進院子互相用花木隔開,隔音還是不錯的,要價雖然貴,他咬咬牙還是買得起。最關鍵是旁邊有個小二進,陶興也看中了。

  這麼趕巧的事哪裡能放過?他果斷下手,趁著年節衙門關門前一天辦好了手續。

  節後重新清理打掃一遍,上漆買新家具,總歸是在京城有個落腳點。

  不過很可惜,他跟新宅院暫時無緣。

  過節還要抽空去看孟先生,自從淋浴和肥皂在孟先生的老朋友中出了風頭,孟先生極其愛帶著他過年拜訪,畢竟文質彬彬少年英才往那裡一站,總是惹人眼饞,何況人家成績又好年紀且輕呢?

  不少人動了結親的心思,這時候孟先生就更得意的說,「我已經搶先下手了!」

  「哈哈哈沒想到吧?」

  這話搭配起孟先生的表情格外欠揍,然後孟先生就被老友們集體「圍毆」。

  孟先生的老友都是些閒散文人,也沒什麼勢力,但跟他們相處起來格外愉快,他們自由散漫天真,不會給人心理負擔。

  然後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眼睛一眨元宵節就從指縫裡溜走,又到了當值的日子。曾湖庭第一天上班,就又被許學士叫著,在議事殿當值。他熟悉了當值的節奏,倒也不是特別難過。

  上午閒適,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大臣們進進出出,只聞其名的賈大人在裡面待的最久,估計是在告狀呢。

  下午快散了,聖上單獨召見他。

  他以為又是抄寫詔書的活,進入殿內後,聖上突然發問,「有辦法短時間收到足夠的賦稅嗎?」

  嗯?這個問題?他以為是聖上考教,正要張口回答,就看到元康帝突然揉著額頭,「忙暈頭了,

  剛才的問題你就當沒聽到。」

  估計是把他當成賈大人。

  「唉。」元康帝自言自語,「朕已經消減平日的開支,減少宴會的規模,戶部還是缺銀子,別的地方也就罷了,軍隊缺棉衣缺兵器,難道朕要差遣餓兵?」正是民間有句俗話,皇帝不差餓兵。

  「聖上,您既然問出問題,微臣願意解憂。」

  「是嗎?」元康帝反問,「說來聽聽。」

  「答案是沒有。」

  元康帝都氣笑了,「你消遣朕呢?」真是個少年人,說話完全不知避忌。

  曾湖庭不慌不忙的說,「短時間的辦法沒有,長時間的辦法卻有。」他看元康帝終於抬起頭做出傾聽的模樣,便把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聖上只看到戶部缺銀子,六部都缺銀子,卻沒想到,民間也缺銀子。就像一個人頭疼,可能不是單純的頭疼,而是病在內里呢?」

  「說說。」元康帝扔掉毛筆,背靠在硬邦邦的龍椅上,準備聽聽他能胡扯些什麼。

  「如果想要治這個病,就不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而是要從身體調養做起。快策就是多派人尋找銀礦銅礦,慢策就是放開對經商的限制。」

  「你知道嗎?你並不是第一個提出要開放經商的。」元康帝慢慢吐出一口濁氣,「然而朕面對的整個國家的子民,豈不明白牽一髮動全身的道理?一旦行差踏錯,便會面臨整個局面的崩潰。」所以元康帝不敢賭,他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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