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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曾經帶著迷茫,回歸確是滿滿的充實。

  趕了三天的路,在靠近傍晚時,他們終於回到熟悉的鎮子門口。看著熟悉的茶鋪招牌,放鬆就從心底涌了出來。

  他們掀起車簾看了看門口,沒想到居然有人湊近到了車頭前,靈活的閃避開,「是曾湖庭吧?」

  車夫吁一聲,車技嫻熟的停穩車,剛要教訓小姑娘不要亂撲車小心被傷到,曾湖庭已經冒出頭來,「是我?你是?」

  「小月姑娘?」他詫異的問。

  「是我。」面前正好是個熟人。她在芳姐的鋪子裡幫忙,鋪子做大後,也仍然沒離開。

  這姑娘飯量大力氣更大,芳姐在月薪之外還多供一份飯食,才是她沒離開的原因。

  此刻她才看到車裡有人,猶豫道:「能說嗎?」她擔心說錯話。

  車裡只有曾豐年,自然他要點頭,「可以說啊。」

  「鋪子裡出事了。」小月道。

  「出事?是什麼事情,難道是有人搶方子?」曾湖庭一下子想起他在離開青平鎮前,還去看過芳姐夫妻一次,看芳姐的表現,不像出事啊。

  小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十天前,鋪子突然關了門,我以為芳姐生病想休息一天,結果去她家裡一看,家裡也沒人,連家具都搬走了。」

  這下曾湖庭是真的吃驚了,「難道是被人趕走了?」

  「我問過鄰居,他們說入夜之後還點著燈,芳姐家裡乒桌球乓響個不停,估計是搬動家具。」換句話說,他們是主動離開的。

  「所以,他們跑了?」曾湖庭難以置信反問。「為什麼啊?」

  小月搖搖頭,她發現之後也不能相信,但根據她詢問的鄰居,並不存在脅迫的成分,芳姐夫妻是自己離開的。

  「我還是很難相信,他們圖什麼啊?」自從開始做獨門生意,芳姐的境遇改善很多,現在她會拋下一切,跑了?

  曾豐年從隻言片語中聽出發生了什麼,他神情變得嚴肅,「既然如此,要報官嗎?」

  平民百姓遇事也很少報官,因為有句話叫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就是道理完全在自己這邊,也禁不住衙差的盤剝。

  「報!」曾湖庭堅定的說,「芳姐他們說不定是遇到了困難,或被威脅,至少要找到他們,我才能安心。」

  曾豐年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覺得芳姐多半是自願搬走。他此刻並不想說出來打擊孩子,反正等人找到時,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雖然天色很晚,他們還是趕著去衙門報了官。衙差的表情愛答不理,直到看見銀子才做了登記,讓他們先回去等消息。

  芳姐是那條巷子的老住戶,她相公的來處也是有處可查,只需要順著戶籍去查就好。

  忙活了半晚上,才算是做完,曾湖庭給一直在等著他們的車夫多加了十文。

  他一直很注意這些細節,都是出來討生活,只能在錢財上補償一二。

  回到草廬里,一個月沒見,草廬在王嬸子的打理下,依然乾淨整潔,花木扶疏,還多了一株開的正盛的野玫瑰,應該是小四的手筆。

  說小四小四就來了,她在外面聽到動靜,點著燈籠出來看,看到熟悉的面孔捂著嘴,歡呼著,「先生,大哥,你們總算回來了!」她最近吃不香睡不好,生怕又遇到什麼事情呢。

  連封信都沒有,她提心弔膽的等著,晚上都要給門上栓,現在先生和大哥一回來,她立刻有了主心骨,腦子也靈動了,估計著他們沒吃飯,主動說,「我去做湯餅!」

  湯餅就是提前切好存放的餅子,在晚上只需要燒開熱水,用熱水一衝,就是一頓夜宵,再切上幾片滷肉,那味道鮮美可口。

  小四一邊切著湯餅,一邊問最近的遭遇。曾湖庭撿能說的說了,小四一陣歡呼,「大哥以後就是童生了嗎?那我就是童生妹妹啦!」

  曾豐年雖然高興,還是端著的:「嗯嗯,以後出門也不可造次,不過是個童生,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如此輕狂,讓那些舉人進士看了笑話。」

  「先生您這話說的,那些考不上得氣死。」小四小聲嘀咕,「總之,大哥現在也能鬆快兩天,給,湯餅。」她把熱氣騰騰的湯餅端過來。

  曾湖庭腹中飢餓,又忙活那麼久,三兩口湯餅下肚,十分滿足:「你的手藝已經可以出去開店了。」

  「真的嗎?大哥可不要騙我。」小四笑嘻嘻的,「主要是大哥教的好,不然我也不會做。」

  「所以你們一個教的好,一個學的好,我就光會吃,是不是?」曾豐年佯做生氣。

  他擺臉色小四也看慣了,一點都不怵,「先生是福氣好!什麼也不用做,自然有人送上來。」

  她一番話逗的自己都笑起來。

  吃完夜宵,曾湖庭這才能回房間休息,關好門後,扎進被子堆里,可算回來了!他自己的床鋪是改造過的,沒用那種硬的讓人睡不著的木頭枕,是收集了蘆葦盪里的蘆花做的,柔軟舒適。

  當時他跟小四去收集時,曾豐年嘴上說著不需要,事後卻極其喜愛新枕頭,還特意做了兩個枕套來替換,也是深受硬枕頭之苦啊。

  他還記得當時曾豐年說,「睡在硬枕頭上,稍微一滾動人就醒了,需要一直保持固定姿勢,人也睡不沉,所以起的早。現在人老了,再也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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