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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有掏銀子的事情,曾湖庭差點就信了,他點了點頭,「知道了。」也沒說其他什麼,抬腳就走。曾宣榮以為他要做什麼,緊張的問,「你去哪裡?」

  「我既然已經是別家的孩子,自然該去別家住。」曾湖庭頭也沒回,走出了書房。

  石頭目睹他從書房出來,緊張問,「少爺,沒事了吧?」怎麼會好端端要過繼呢。

  「沒事了。」他的肉身父親一直這個樣子,他就不該抱有任何期望,來問一聲,不過是個最後的了斷,再有下次見面,就是親戚。

  「那我就放心了。」石頭撫摸心口,殊不知他的沒事和曾湖庭的沒事,完全是兩個意思。

  曾湖庭一步步離開了居住了九年的院子,一步都沒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過度好難寫啊!撓頭。

  等處理完孫姨娘的反應,湖湖就徹底脫離這個原生家庭啦!

  第19章

  曾湖庭回了草廬,抽了一張白紙在上面唰唰唰寫了什麼,又按了個手印,把那張紙放在了曾豐年的書房。

  那是一張借條,上面寫明他借了二百四十兩銀子,一分利,在五年內還清。

  他不想拖欠任何人。

  正月二十,好日子,諸事皆宜。

  生怕遲則生變的曾宣榮,拉著族長主持過繼適宜,開了祠堂,取出族譜,在原本他那一支的名下劃掉了曾湖庭的名字,重複寫到了曾豐年名下,自此,全部事宜已經完成。

  從那之後,曾宣榮和曾湖庭的父子關係,徹底宣布解除。

  曾宣榮美滋滋的回去,正巧遇到石頭來問,之前曾湖庭用過的生活用品怎麼處理,他大手一揮,讓送到新住處去。

  石頭一個人扛不動,找了個同伴搬動東西,正巧碰到了孫姨娘過來。

  孫姨娘也是想到孩子剛上學了,準備過來安慰幾句,意外碰到這件事,手裡拿著的糕點登時摔給粉碎。

  她急急的跑了出去,在祠堂門口正好碰到還沒走的曾湖庭,拼命扯住他的袖子,「孩子,告訴我,你爹沒有把你過繼出去,對不對?」她還懷著一點隱隱的期望,希望自己聽到的是假消息。

  曾宣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乾的這事老缺德了,轉念一想,缺德的不是親爹嗎?他尷尬個什麼勁?於是對著曾湖庭點頭,示意有話隨意說,然後自己走開了。

  黑沉沉的祠堂,只剩下母子二人。

  「娘,你聽我說。」曾湖庭頭一次沒叫姨娘,「我的確被過繼了,但這是好事。」

  「什麼,什麼好事!留在家裡好歹以後還能混到一份家業,難道在外頭吃糠咽菜就是好事嗎?你是他曾家的種,他總不能不管你,就是夫人再過分,也大不過禮法去!」

  「走,跟我去求求老爺,老爺一定會心軟的!」孫姨娘拼命扯著他的袖子,企圖讓他跟著去求情,曾湖庭穩穩地站在原地,「可是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家。」

  孫姨娘的手瑟縮著,「你,你是嫌棄我了不是?嫌棄我是個姨娘?嫌棄自個不是夫人生的?」她不自覺的眼淚滾了滿面,聲音也低了下來。

  曾湖庭心像泡在酸水裡,孫姨娘雖然更看重寵愛,總歸還是生下他,他只當盡到贍養義務。從袖口取了手絹,同時拿出一兩碎銀子出來,「娘,我分出去是好事,至少想做點什麼都能做,是不是?」

  「老爺的家產我不稀罕,夫人的就更別提了,您放心,以後我會負責養活您。」

  「養活?」孫姨娘摸著那帶著體溫的銀子,緊張的問,「你哪來的錢?莫不是走了歪路?」

  「我自己賺的,以後還有。」曾湖庭只覺得在身上的枷鎖從名字在族譜被劃掉那一刻也跟著去掉,他的面前只有無限寬廣的未來,在他面前緩緩展開。

  孫姨娘手裡的那兩銀子變得滾燙,她不由自主的,居然有點相信面前少年的話。

  從此天高海闊,任憑飛翔。

  .......

  陽春三月,柳樹吐出了新葉,綠幽幽的醉人,鎮子口上挨著官道的那條路,大大小小的茶鋪都擠滿了人,人人翹首盼望,只等著從官道來的差人。

  今天是縣試放榜的日子,但不是人人都能趕去縣城,所以幾個大戶人家湊了錢,請差人抄一份縣試的名單,在鎮子口公布。

  族學一共有五十來個學生,近三十個參加了這次縣試,又不知道通過幾人呢?

  曾濟庭就是其中一員,只見他坐立不安,一直在茶鋪前踱來踱去,直晃的人眼暈。

  曾湖庭又倒了一杯茶,「靜靜心,名字又不會變,急也沒用啊。」

  曾濟庭一口氣全灌了下去,眉心皺著,因為上火還多長兩個痘,「我急啊沒辦法,等到消息我就不急了。」

  曾湖庭聳肩,「好吧,我不勸你了。」

  「不,你還是勸吧,我不跟人說話我難受。」曾濟庭深呼吸幾次,「這次要是再考不中,我爹就真的要逼我成親了。」去年他就考了一次,遺憾敗北。

  這一年裡,他可是真的頭懸樑錐刺股,不要命的學習,只求過關。現在能做的都做了,只需要等待命運的選擇。

  曾湖庭是真的不急,經過一年的學習,他自覺把握很大,這才報了名,又特意鑽研過知縣的出題習慣,中的可能達到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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