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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蓋爾心裡要笑死了,「你半夜不在自己房間睡覺,跑來夢遊嗎」
「夢遊」他怔怔的問。
「你這個人可真奇怪」她伸手摸了摸他睡袍的毛領,「你睡不著嗎」
「睡睡不著。」他緊張得嗓子冒煙,於是舔了舔嘴唇。
「我也睡不著。我餓了,我們去廚房偷點吃的吧。」
他呆呆的被她帶下了樓,到了半地下室的廚房,找到一籃子杏子。
杏子不太甜,阿比蓋爾用水缸里的水洗了杏子,又用手帕擦乾淨,自己先吃了一個。
他也拿了一隻杏子,但沒有吃,只是握在手裡。
「夫人」他想說什麼來著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她挑眉看他。
廚房裡有一種食材和麵包蜜糖的混合香氣,令人一聞到就想吃東西。。
「你要是跟國王分開了,能跟我一起走嗎去西班牙。」他糊裡糊塗的給出了承諾。
她笑了一下,「不。」
「我邀請你,以我的家族的名義。這樣可以嗎」
她又笑了一下,「不好。」
她坐著,而他站著。
她對他勾了勾手指,他不知道她要他怎麼做,困惑的看著她。
「你可真笨」她很是嫌棄,「蹲下來。」
他半蹲下來,單膝著地。
「杏子好吃嗎」她問。
「我還沒吃。」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她將自己手中的半隻杏子放在他嘴邊,他暈暈乎乎的咬了一口微酸,微甜,但總的來說,酸味居多。
他皺起眉頭,「酸的」
「酸嗎還好吧,就是不太甜。」她微微向前傾身,看著他的唇光線暗淡,看不出來唇色,但總的來說應該是少年血色很好看的桃紅色。他有一個挺直的鼻樑,配著一個鼻尖微翹的形狀極好的鼻子,形狀好看的大眼睛,雙眼皮,眉骨不是特別高,五官柔和,仍然是少年的俊美面龐。
跟路易不一樣,跟菲利普也不一樣。
「阿德里安。」
他沒有回答,只是鼻息變的沉重了。
吻。
不知道是誰先吻了誰,也許,沒有先後。
青澀的吻。
甜蜜的吻。
啊,這是多麼美好
他激動得流出了眼淚。
她想,這個人好奇怪啊,只是親吻,怎麼哭了
「你哭什麼」她含糊的小聲問。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他聲音顫抖。
「是個夢。」
「那我願意永遠不要醒來。」
「是嗎」
「夫人小姐阿比蓋爾。我也叫你阿比。你為什麼要吻我」
「我想吻你,就吻了。噓,別說話了。你真笨,你都不會接吻,你比我還笨。」
又一個吻。
纏綿的,悠長的,美妙無比的吻。
就是一個吻。
他把她送回房間,卻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了房間的。他像是走在雲端,每一步都輕飄飄的。
真的快樂。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快樂嗎
要是那種快樂,一定會令人快樂到發瘋。
他渾身燥熱,從頭髮絲到腳趾尖都充滿了一種自己也說不不明白的情緒,他萬般渴望能跟她坦誠相見的那一天。
幾天之後,克勞德離開了。
阿比蓋爾便公開與阿德里安同進同出,幾乎做什麼都在一起。
他們在附近的森林裡散步,不許侍衛們跟著。他們在灌木叢里採摘覆盆子和樹莓,互相餵食;不為了什麼就在草地上奔跑,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直到嗓子喊啞了。
阿德里安會彈很不錯的吉他,常常為她一彈就是半個晚上。
他用田野里的野花為她編織了一個花環頭冠,戴在她金髮上。
簡單又快樂,什麼都不想,也沒人敢說什麼。
他克制住了讓她趕緊解決掉「王室情婦」這個障礙的念頭,非常懂事的不提。
阿比蓋爾也假裝自己沒有一大堆煩人的事情正在等待解決。
馴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男孩是一件必須要謹慎小心的事情,尤其這個男孩做了好幾年教士,還想成為神甫,他心裡總會有一個地方留給了上帝。他還處在少年對於前途不太確定搖擺不定的年齡,體驗一下人生極樂不好嗎明明很好才對。
但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過於急切。
如果你表現出只在意性慾,很有可能會被這個想當神甫的男孩鄙夷,那就前功盡棄了。
再說,要他求著她才有意思啊。
於是,除了接吻之外,他們之間還沒有其他的身體接觸。
阿德里安一天比一天更焦急。
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擔心她不喜歡,或者別的什麼,遲遲不敢開口。
親吻這種技能一旦學會了,就會要求多多練習。他喜歡緊緊抱著她,他無數次想像著真正肌膚相親的滋味,那一定會讓人終生難忘。
他尋找一切機會碰觸她的肌膚,只是一個簡單的撫摸就足以令他心神激盪。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是有純天然能達到避孕效果的植物的,利比亞地區曾經有一種名叫羅盤草sihiu的植物,每個月只需服用豆子大小的一小團樹脂就能達到避孕或墮胎的效果,因而這種樹脂尋求量非常大,但又不能人工種植,於是過度採伐,公元前就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