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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除夕。
柯若初靠在飄窗上看雪，偷偷給盛如綺打著電話，「你到家了嗎？」
「剛到不久，待會兒出去吃飯。」
「你們不在家吃？」
「在外面隨便吃點，每年都這樣。」
盛如綺也就一年回去一次。
她父母是生意人，當初門當戶對商業聯姻，沒感情，她爸偷偷找小女朋友，她媽就找小男朋友，平時習慣在外面各玩各的，心知肚明，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帶回家就行。
她不太想回去，沒什麼家的感覺，只不過明面上要虛偽走個過場。
沒感情的婚姻就是一場悲劇。
盛如綺從小耳濡目染，對婚姻她沒太多嚮往期待，她想，如果有一天她決定了要結婚，那一定是很愛很愛那個人。
但越後來，她越懷疑能否遇到這樣一個人。
「你呢，晚上吃什麼？」
「就我跟我媽兩個人，在家吃。我待會兒去幫忙，我媽做菜太難吃了。」柯若初日常吐槽。她家沒什麼年味，和平時差不多，應該說更冷清，和別人家的熱鬧對比起來。
「等我回來，我做給你吃。」
「你一回來我就要去日本了。」柯若初摸著胳膊，悻悻說著。
盛如綺一笑：「就這麼想我？」
柯若初忍不住撒嬌：「嗯。」
盛如綺道：「我提前回來。」
柯若初一聽馬上改口道：「不用，你在家多待幾天。」
電話那頭短暫沉默後，傳來溫溫柔柔的一句：「寶貝，我想你了……」
柯若初正沉浸在甜蜜時，身後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看到袁露芝後，嚇了她一跳，「我先不說了…我要去做飯了。」
「嗯。」
柯若初收起手機。
袁露芝站在門口：「忘買飲料了，你想喝什麼自己去買。」
柯若初看外面下著雪，又冷，「我不喝，你想喝嗎？」
袁露芝：「懶的。」
說完轉身走了。
如果說一定要說過年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大概是袁露芝沒把她管那麼緊吧，比如，平時她媽就不會讓她喝飲料奶茶什麼的，說含糖量太高，又有添加劑，不健康。
走進廚房，柯若初看到袁露芝在洗菜忙碌。
「媽，今晚我來炒菜吧。」柯若初走上前，說起來她學了做飯以後，都還沒給她媽做過。
大部分時間都是柯知菡在做。
「你會做菜？別來搗亂。」袁露芝不讓柯若初碰廚具，從小到大，她真的沒捨得讓女兒受半點累。
「我跟小姑學了下，我做給你嘗嘗？每次都是你做給我吃，今天你休息吧。」
「你出去看電視，我來做。」柯若初催促道。
「你不會做就別逞能。」袁露芝看見柯若初拿起刀，低頭切菜的模樣，還是悄然笑了笑。
兩個人的年夜飯，柯若初還應付的過來，畢竟過年，折騰出了五個菜。
清蒸魚，白灼蝦，煲了鍋紅棗雞湯，一個小炒和一個涼拌，柯若初特意把分量做少些，怕吃不完浪費。
袁露芝看柯若初燒菜有模有樣，有條不紊，絕對不是第一次下廚，自己女兒會做飯，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這些的？」
「就前段時間，我幫小姑打下手，就順便學了下。」柯若初心虛說著，順便學是假話，為了女朋友才是事實。
五個菜端上桌，看著還挺豐盛。
開飯時，柯若初才發現桌上多出來了一瓶果汁，還是她平時喜歡喝的口味。她看了看袁露芝，問，「你剛剛出去了？」
「嗯，吃飯吧。」袁露芝雲淡風輕帶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柯若初也坐了下來，她媽沒買其他東西，剛剛應該是特意去買飲料的。她給袁露芝盛了碗湯，「你嘗嘗看。」
「味道不錯。」
「那你多吃點。」
……
飯桌上，這樣的和諧實屬難得，和諧得柯若初甚至覺得袁露芝會同意她跟盛如綺在一起。
想了想，柯若初還是沒提這件事，好不容易氣氛緩和，擔心又鬧得不開心。
晚飯過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啥笑點卻傻樂呵的小品，柯若初沒怎麼看，跟盛如綺發消息聊天。大大小小的事，總有說不完的話。
袁露芝斜眸瞥了瞥，又想起之前柯若初躲在房間打電話，也是樂呵呵的，她不禁問：「跟誰聊天，笑成這樣？」
「噢……跟檬檬。」白檬現在真成了萬能的擋箭牌，袁露芝一問什麼，柯若初就說是白檬。
這時，袁露芝的手機也響了，她拿起一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柯若初瞧見，「小姑麼？」
袁露芝：「嗯。」
柯若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柯知菡，袁露芝平時總是冷著臉，只有看到柯知菡的消息時才會這樣。
之前去袁露芝的醫院，柯若初還聽到兩個小醫生在閒聊，說什麼袁主任是面癱，一臉不好惹。
柯若初無比贊同。
「小姑說什麼？」
「說明年想跟我們一起去旅遊。」袁露芝想，八成是回家被催婚了。
*
按照原計劃，初一回老家一趟，看望過老人以後，初二又回南城，休息兩天，再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