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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兒,其實……”梁少夫人拉住怔怔地站在原地的玉徽,輕聲說道:“你父親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爺爺不是你的親爺爺,你的奶奶也不是你的親奶奶……”

  玉徽苦笑著看著她娘親,接著唱到:“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

  梁少夫人驚慌地看著玉徽,似乎她的瘋病又發了似的。

  “那,你可是我的親生母親?”玉徽幾乎咬碎了牙齒,低聲問道。

  梁少夫人看著她,然後嗚咽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誰是我的親生父親?”玉徽幾乎已經有點絕望了,生怕從娘親嘴裡吐出的第一個字會是“當今皇上”的“當”字。

  梁少夫人猛地抬起頭,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似乎沒有勇氣吐出一個字。

  “你的親生父親是我!”從玉徽身後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男聲。

  玉徽慢慢回頭,可那已被淚水充盈的雙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只見一個一身明黃的身影正佇立在門口。雖然看不真切,可是,那聲音,卻是玉徽熟悉的:當今皇上,康熙大帝,愛新覺羅炫燁。

  “天吶~~這不是真的!!!”玉徽想要大喊,卻無力出聲,只覺得心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這不是真的!!”隨著一聲大喊,玉徽看到她在梁家的父親沖了進來。“你還我妻子和女兒來!我要跟你拼命!!”他一邊憤怒地喊著,一邊從腰側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毫無防備的康熙刺去。

  “不~~~~~~”玉徽大叫著,毫不猶豫地撲到了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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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玉徽大叫著從夢中驚醒過來,看看黑漆漆的四周,感覺到全身冰冷的汗水,才確認剛才所見到的那一幕幕是在做夢,而且是個噩夢。

  自從她開始懷疑梁玉徽為何會在康熙跟前受寵,就開始懷疑梁玉徽的真實身份了。可是她每次問娘她是不是“撿來的”,得到的答覆都是娘嗔怪著一指點到她的眉心,笑而不語。這事情她是萬萬不好問父親、祖母,甚至祖父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猜測而無事生非,而且那樣可能會毀了娘的一世清白。

  睡在外屋的小月聽到玉徽的慘叫聲,端了燭台進來,看到玉徽正驚魂未定地坐在床上。

  “小姐,您又做噩夢了?瞧,您這衣裳都汗透了,快脫下來換了吧。”說著,從箱子裡拿出了另外一條白色綢質長裙,遞給了玉徽。

  “哦,謝謝你,小月。”玉徽接過長裙,一邊換,一邊問她:“小月,你是哪一年生人啊?”

  “咦?小姐忘了麼?小月是康熙十六年出生的。”

  “那,你從小就一直跟著我的麼?”

  “呵呵,小姐,您怕是還沒完全醒呢。小月在年齡上只比您大不到兩年,小孩子怎麼能伺候小姐呢?我是六歲的時候被買到梁府的,八歲之後就一直跟著小姐了。”

  “哦……你六歲才進府啊,那時我已經四歲左右了啊……”看來從小月這裡打聽不到梁玉徽的身世了。

  小月看著愣愣發呆的玉徽,不禁有點擔心:“小姐,您今兒晚怎麼了,問的話怪嚇人的……要不要小月回報了夫人、老夫人,明兒請位大夫來瞧瞧?”

  “不必了,我沒事,只是夢到以前的一些事,突然想問一下而已。”玉徽連忙擺手,隨即安安靜靜地躺下,不再作聲。

  小月看玉徽閉上了雙眼,大概又睡去了,就輕手輕腳地端了燭台,回到了外屋。然而,回到外屋的小月並沒有馬上吹滅燭火睡下,反而坐到了茶桌邊,只是怔怔地盯著那跳躍閃爍的燭光,似乎在回想著什麼。

  內屋的玉徽看那燭光閃爍了一陣子,只聽靜夜裡傳來小月幽幽的一聲嘆息,隨後燭光便被吹滅了。

  躺在床上的玉徽覺得奇怪:這個成天在她左右,好似小姐妹似的小月,難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煩惱?

  第二天一大早,玉徽就帶著玉牌進了紫禁城。她先跑到胤禛那裡,抓起胤禛的手指,捏著根繡花的大號銀針就沖他的中指扎了過去。

  “你怕疼麼?”玉徽紮上銀針後,才想起來補問了他這麼一句。

  胤禛雖然被那猛一紮疼得咬著牙倒吸了一口冷氣,也不明白玉徽為何會這麼做,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並用眼神喝退了驚慌得要撲過來的侍女和小太監們。

  玉徽猛然從他手指上拔下銀針,把幾滴血從他的皮肉里擠出到桌上盛著涼白開的一個茶碗裡。然後又猛地舉起了銀針,準備朝自己的手指扎去。就在胤禛準備伸手去阻攔時,玉徽卻在銀針剛接觸到皮膚的時候停住了。

  “剛才那一下是不是很疼?”她抬頭問站在對面的胤禛。

  胤禛一把搶過玉徽手中的銀針,隨手往遠處一扔,嗔責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剛才無緣無故地扎我,現在又要扎自己?你在玩什麼啊?”

  玉徽經胤禛這麼一問,突然想到“滴血認親”的方法並不能判定她是否和他有血緣關係,只要血型不會發生相互排斥的人,血液都會相溶的。看來這一招不管用。

  她又捧起胤禛的臉,仔細端詳胤禛臉上的每一處細節,然後猛地轉頭問他身邊的小太監:“小六子,你看我和四阿哥可有相象之處?”

  小六子早已被這位行為怪異的梁家大小姐給嚇住了,左看看梁玉徽,右看看四阿哥胤禛,“這個、這個”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胤禛也完全被玉徽搞糊塗了,他也學著玉徽的樣子用手捧住她的臉,向她眼睛深處看去,問道:“今兒怎麼這麼奇怪?昨晚做噩夢了?”

  玉徽看著他點了點頭。

  “夢到了什麼?弄得又是放血,又是問別人咱們象不象的。”

  “夢到……夢到……夢到咱們是兄妹!”玉徽癟著嘴,帶著哭腔對胤禛道。

  “啊?”胤禛聽了也稍稍一怔,然後突然笑了出來。“原來是為著這個啊,我還以為是多可怕的事情呢。我倒是想和你作兄妹來著,有你這樣的妹妹肯定不會無聊了,而且我們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啊。”

  玉徽聽了氣得想跳腳。果然這個時候的男孩子還只是“青梅”,跟他說了也白搭。

  “哼,你想得美!我若是你妹妹,到了十三四歲,嫁了人去,看你還跟誰去玩!”說完玉徽發現胤禛的神色稍有變化,似乎在仔細思考她剛才的話,頓覺得極為羞臊:他不過長了她幾個月,兩個小孩子現在還說不到什麼男愛女戀。更何況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們是兄妹。她有點杞人憂天了。

  玉徽“唉”的一聲嘆了口氣,掙脫了胤禛的雙手,快快地跑出了他的西五所,留下身後站在原地發呆的胤禛和小六子。

  “小六子,她剛才是什麼意思?是叫我今後娶她麼?”胤禛指著玉徽的背影,問站在一旁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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