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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那是他當皇帝後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奢求那些東西,我只問你一句,我是否還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是!”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還有熠熠生光的凝視。

  我忘情的抱住他,眼角有些濕潤:“那就夠了,沒有了你,就算讓我去當太皇太后又有什麼意義?我不要六十當太子,皇儲的光環太沉重了,我只要你,只有你!”

  “懿君!”我看的到他眼裡有波紋在流動,那不是一個帝王的眼神,而是一個普通男人最原始的感情流露。那樣的柔情摻雜在黑夜中,就猶如墨水融化在清水裡。令彼此寬慰的是,那些本以為逝去的情愛原來就躲在拐角的某個旮旯里,等待著我們去挖掘,幸運的是,終於沒有辜負上天給予我們的指引。

  月色撩人,他心滿意足的抱著我,突然有些不懷好意的一笑:“懿君,我發現,你的身材是越來越好了。”

  我撅著嘴抿來抿去:“哪兒比的上那些新來的秀女啊!”

  他輕笑:“喲,懂得謙虛啦!”

  “你……”我又好氣又好笑,什麼人嘛!

  他的鼻子往我臉上緩慢的蹭著“你知道,我不好那些,秀女大挑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到時候先給皇額娘送幾個,然後東西六宮各分派些,餘下的就叫那些王爺貝勒自個兒挑去。”

  “說的好像你自個兒有多麼清心寡欲似的!”我好笑道。

  “見色起意不是形容我的,可你一定要引誘我,那我也沒那麼好的定力。比如說眼前就有一個秀色可餐的,若是再無動於衷,那可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他湊近我,故意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哎呀!”我心照不宣的笑嗔了他一眼:“為老不尊!”

  “哎,糾正你一個語病,應該是老—當—益—壯!”說罷,不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他溫柔的唇已經牢牢的堵住了我的嘴。

  翌日•儲秀宮裡

  “年貴妃今兒氣色不錯啊?”那拉敏邊讓人畫著指甲,邊悠閒的說道:“六十阿哥快四歲了吧,本宮估摸著也該讓皇上取個好名兒了。”

  我輕撥著茶杯蓋:“皇上日理萬機,這種小事還是別煩皇上的好。”我在心中冷笑著,在這個立儲的關鍵時刻,昨晚胤禛要我侍寢的事當然會給她帶來一定的威脅感。

  正說著,外頭太監稟報:“熹妃到。”

  烏林顏邁著碎步進來一福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那拉敏雍容的道:“起來吧!”

  “前些天臣妾娘家人送來些雲南的花瓣,聽說是祛病養顏的。皇后前些會兒常犯頭暈,臣妾覺得這些東西應該會緩解皇后的不適。”烏林顏像變戲法似的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一個籃子,打開取出裡頭的東西。

  我好奇的瞥了眼,很艷麗的花色,隔著一定的距離還聞的到一股幽香。

  烏林顏笑道:“這花可神奇了,一般人服了它滋潤養顏,身有異恙的人服了它病痛全消。用它們來泡澡,還能舒緩筋骨。”

  “這什麼花呀?還挺雅致!”那拉敏仿佛也起了興致。

  “雲南人叫它作‘罌粟!’”烏林顏修長的手指一瓣瓣的分著花朵隨意的說。

  我心一跳,罌粟?

  “唔,名兒倒也不俗。”那拉敏欣賞的笑看著烏林顏,邊從指上取下一隻翠戒:“熹妃來,這隻戒指賞你了。”

  “謝娘娘!”烏林顏喜上眉梢福了福身:“還有,這是臣妾特意用它們配製的薰香,臣妾現在就給娘娘點起來吧!”

  我看著烏林顏熟練的把那些所謂的薰香放進香爐,裊裊的升起一縷縷清煙,不禁泛起陣陣涼意。這烏林顏太大膽了吧,連皇后都敢……

  還未等我思付完,烏林顏又娉婷的走近了我:“年貴妃,這些是臣妾給您的。”

  我一愣:“我也有份?”

  她柔柔的笑:“年貴妃對我那麼好,我還怕這些東西不夠呢!”

  我像是不認識她似的盯著她,好溫婉的一張臉孔,好蛇蠍的一副心腸,我開始懷疑,扶持她當大清未來的皇太后到底是一件幸事還是不幸呢?

  第十四章 苦肉之計

  在臣工的強烈奏請立儲建議下,胤禛終於創立了秘密立儲制度。將寫有太子名字的聖旨一式兩份密封起來,一份放在乾清宮正大光明匾的後面,另一份留在自己手中。我想這樣做的原因也許是為了避免明立東宮,可能出現的像上一代的諸皇子爭奪儲位的鬥爭。這是表面的,而暗處的原因恐怕是因為六十的身體裡流著一半漢人的血,如果公開的話,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揣測與質疑。大清的血統不容玷污,如果他決意要立六十為太子,那反對聲決不亞於當年康朝的廢儲。可令我疑惑的是,儲位應該是弘曆的,難道是我記錯了?

  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可於我,卻絲毫沒有因為胤禛而獲得多少懈怠。相反由於立太子的事,讓我愈加顧忌。那些十四寫給我的信已經丟失許久了,無論落到誰的手裡,都會是一張能置我於死地的王牌。烏林顏的企圖明顯的除了讓我加強防備之外,倒並沒有獲得某些威脅。因為我深知,她是一個做事有計劃,而一旦決定了,就會果斷出擊的人。如果那些信在她手中的話,她是不會就這麼平白放棄這個一舉扳道我的好機會的。那個胸大無腦的李素寧就更別提了。所以,現在最可能抓著我的把柄的人就惟有皇后一人了,只有同樣經歷過滑鐵盧的她,才會擁有超人的耐力與忍勁,在一個最恰當的時候,將我一舉擊潰。

  小桐走到我身邊:“娘娘,熹妃送的那些花瓣都給燒了。唉,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花啊!”

  我仔細的瞧著眼前的小桐,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一晃眼,已經跟了我有十多年了吧!當年她喜歡年羹堯的事瞞的過別人,卻獨獨瞞不了我。我拉過她的手,歲月同樣也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可那還是一張令人喜愛的臉:“小桐,告訴本宮,還愛年羹堯嗎?”

  她的手微微抖了下,詫異又驚喜的望向我。

  如若一個人希望掌握永恆,那她就必須控制現在。

  西北戰事又擱淺了,年羹堯錯失多次剿滅敵軍時機,如今大軍在西寧邊陲駐紮,每日消耗的糧草給本就國庫空虛的朝廷帶來了更大壓力。敵軍主力一日找不到,大軍就一日不能開戰,錢糧、軍心包括胤禛在京中的威信都無一不在耗竭。歷史上的鐵碗皇帝終於要開始放火了,一月之內居然抄了幾十個大臣的府邸,其中就包括後世聞名的曹雪芹一家。我知道這不能怪他,康熙遺留下的“盛世基業”其實不過一個爛攤子,貪官污吏中飽私囊,國家中空外患早已支撐不住大清的命脈了。

  一大早,儲秀宮就遞出話來說是皇后召見,我便帶著人去了。

  那拉敏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儼然一個女主人的盛氣:“年貴妃這幾日睡的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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