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訓
「我強烈建議市公安局、警務局對整個A市學校進行一次現役軍人的相關知識教育，並特別點名批評A大，學生為追逐偶像鮮肉，不務正業，軍法不識。具體情況，我會之後發一份詳細報告到你們的郵箱，同時教育局那邊也會雙向建議，請記得查收。」
「你——」她們眼睛都紅了，憤怒又充滿畏懼的看著顏小乙，說不出話來。
鍾離玄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卻閃過一絲瞭然，看著顏小乙將手機收起來的動作，不知為何，嘴角竟勾了勾。
顏小乙將手機收好之後，才說：「現在知道急了，是麼？」
「你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我們都說要把照片刪掉了！」一個女生一邊哭一邊憤怒地指責。
她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說，假如我不打電話，你們就會肯配合的刪掉照片是嗎？」
當然不會了！
可是這句話她們說不出口，在這種情況下，她們也很難有底氣否認，只好咬牙不甘心的抿唇不語。
「你們看，既然我不打電話的話你們就不會刪除照片，那我為什麽不選擇最好最便捷的方式，加上這種事情交給公安局和教育局處理，對我可是一點兒影響也沒有，社會有軍人優先，我作為一名現役軍人，時間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你們作為學生不同，在A大這種知名大學，學生德育不過關，我相信校方應該會非常注重這些問題才對。」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鍾離玄皺了皺眉。
女生們卻到這時候，哪裡分得清楚過不過分！有之前報警電話在先，而進A大是她們的驕傲，如果真的因為今天這照片的問題而被學校處分觀察甚至是開除，那她們以後還怎麽做人？
心有所懼之後，她們的心理提防瞬間崩潰，看著顏小乙，紅著眼睛，驚慌失措地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顏小乙將她們的變化看在眼裡，心下暗笑，『勉強』轉換自己臉上的表情，說：
「現在知道錯了嗎？只是幾張小小的照片，早點刪除就完事了，哪裡還會有那麽多問題來。」
「我、我們知道錯了！教官，我們現在就刪除照片，好不好？」幾人幾乎是同時拿出手機，有些慌亂的解開屏幕，開始刪除照片，末了又舉到顏小乙面前，說：
「教官你看，一張都沒有了。」
顏小乙不經意的掃了幾眼，確定她們的手機牌子之後，輕笑道：「你們教官雖然被關在部隊多年，但好歹也是知道，現在的智慧型手機都有照片回收站這個功能。」
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們噎了噎，不甘心的咬咬牙，又是一陣操作，又將手機遞給顏小乙看。
「教官，這次是真的沒有了，我連鍾離玄的其他照片也都刪掉了！」
「還有朋友圈！」
「空間也是……」
「是啊教官，你看我們都知道錯了……」
幾人爭先恐後的說著，又將目光投向顏小乙，充滿請求。
顏小乙這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起臉，沉聲說：「你們真的知道自己錯哪裡嗎？」
「我們真知道錯了！教官，我們不該胡亂拍照片的……」她們認錯的態度轉換很大。
只是顏小乙卻依然嚴肅著臉，搖頭，「不，你們還是不知道你們到底錯在哪裡。」
她們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顏小乙說的錯到底在哪裡。
「你們所謂的知道錯，只是覺得不應該拍照片，卻忘了根源，到底為什麽，你們要拍照片。我們常說，愛美之人人皆有之，人的七情六慾大起大落才叫正常人，在你們這個如花的年紀里，有喜歡的男孩兒，非常正常。可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因為你們的喜歡，是否給別人帶來過困擾？」
女生們怔住，沒想到她會說這些，更沒想到的是……
「你們喜歡這位鍾同學，我完全不反對，但是，在我看到的現象，你們偷拍和明目張胆的在鍾同學附近轉悠觀看，就像娛樂新聞里動不動就出頭條的狗仔們一樣，瘋狂，不講道理，沒有原則……先別急著反駁，如果我接下來說得不對，你們再說。你們是不是經常集結在一塊，或者偷看或者直接大膽的看鐘同學，甚至是在他背後或者當著他的面議論他，提一些他並不同意的要求？」
「這……」她們確實有過，想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想告訴他她們喜歡他，想為他做一些事情……只是，好像一直以來，鍾離玄都只是冷漠的，沒有拒絕她們，卻也沒有……接受過。
「有，對嗎？」她掃了眼一旁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鐘離玄，警告的眼神一閃，又轉回幾個女生身上，「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你們喜歡的鐘同學的感受？或者有沒有為他想過，你們這樣一個兩個也就算了，但是人一旦多了——就像前兩天鍾同學被罰跑暈倒一樣。即使不是你們鍾同學的錯，但麻煩確實是他引起的，因為他把你們引來的，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嫉妒、羨慕、流言蜚語、謠言誤傳，這些都極有可能成為冷暴力的導火線。這點兒，你們否認麼？」
「我我們沒想過那麽多，我們就是單純的想多看看鐘離玄，沒有想過給別人帶來困擾。」
「可是你們確實是給別人帶來困擾了。」她生硬的打斷她們的解釋，最後乾脆將這個問題拋給當事人，「或者，你們可以聽一聽，你們的鐘同學的感受。」
目光轉到鍾離玄身上，那一眼裡，包涵這鼓勵與警告。一個大男人如果連開口拒絕都學不會，就白白浪費她扯了那麽大一個圈幫他了。
好在，鍾離玄沒有讓顏小乙失望，儘管剛開始他沉默的時間有點兒長。
「……我，很感謝你們的喜歡。」
他的開口讓幾個女生都面上有了驚喜。
「可是……你們確實給我帶來了很多困擾。」
瞬間驚喜化作了震驚。
「我來A大，是想認真念書，並打算談戀愛交女朋友。也許對你們而言，你們只是單純的喜歡我所以才跟著我，但對我而言，你們更像……偷窺者一樣，每天都在偷窺著我的生活，就像剛剛，如果不是教官，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們在偷拍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