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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的社長大人!」陸宜萱不滿的撇撇嘴。

  蘇冉聽著裡面的對話愣神,文樂打開門,裡面熟悉的人都露出了面孔,看到廖菁的時候,她眼睛一亮,猛地衝過去,「師傅!」

  「嗯,好久不見。」廖菁難得彎了彎嘴角。

  陸宜萱撇嘴,按著吉他不滿的嚷嚷,「怎麼回事啊小蘇冉,我好歹也幫你師傅帶你練吉他練了這麼久,你一個招呼都不打?」

  因為這學期廖菁基本沒來過音樂社,蘇冉的吉他課程也不能耽擱,所以是時常過來的陸宜萱教的。

  蘇冉「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副部長。」

  「切!叫廖菁就是親切的師傅,叫我就是生疏的副部長,嘖嘖!」她說著反手撥了下弦,惱怒的對著一旁拿著鼓槌玩手機的宋奚文怒吼,「來!激烈的搖滾樂用來宣洩怒火。」

  沉默寡言的宋奚文「嗯」了一聲,手機往邊上隨手一放,耍了下鼓槌,比了個OK的手勢。

  陸宜萱咧嘴一笑,捏著撥片用力一划,激烈的電音和著鼓點響起,振奮著精神,鼓譟著心臟,這下樂隊的其他兩個人也坐不住了,宋月拿了吉他,陳焦背上貝斯,兩人對視一眼,找好時機切了進去,四個人合奏出一場純音樂的搖滾盛宴。

  一曲終了,音樂社裡的觀眾都振著手臂喊「安可」,陸宜萱左手拉蘇冉右手扯著廖菁,將兩人扯到話筒前,然後撥了一下吉他,熟悉的前奏響起,所有人頓時沸騰了,「《夢想》!《夢想》!《夢想》!」

  《夢想》是音樂社的社哥,也可以說是實驗中的校歌,是第一任學生會長和音樂社長共同製作的,代表了深刻意義的一首歌。

  之前的街頭演唱會,蘇冉唱過一遍。

  輕柔的前奏走到盡頭,蘇冉握著話筒輕聲開口,「你,曾經告訴我,夢是個禁詞,為了它一無所有。」

  「如果能夠回到,年少的時候,還是會無動於衷?」廖菁默契的接上下一句,她微微閉上眼,說是在唱歌,倒像是在表演,尾音都發著顫,將歌詞中的茫然疑問表達出來。

  蘇冉偏頭看過去,臉上的笑容帶著無奈,「因為你不足夠,渴望伸出手,不害怕失敗又如何。」

  「也不過就是,回到最初,什麼都沒有的時候。」

  兩個人頓了一下,相視一笑,在逐漸激昂的音樂聲中猛然爆發,「為夢想展開了翅膀,沖向天與雲翱翔,走向一段遠方,成功與否都,都是自己的模樣!讓我孤注一擲的去到,雲撩霧繞的地方,那是夢的盡頭,推開門後,才是自己的模樣!」

  蘇冉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和著聲,廖菁的沉穩的聲音特色立刻爆發出來:「哈啊——為夢想——展開了翅膀,與雲翱翔,走向一段遠方!孤注一擲的走到那地方,夢的盡頭,看自己的模樣。」

  「是不是如同年少時的期望,是不是沒有讓你失望,是不是實現了夢想?」

  「不曾後悔的遠方,跌跌撞撞,回過頭看到的是佩服還是嘲弄?又或者是一直拖拽著你的手?」

  ……

  那些如同呢喃一般的自問自答之後,兩道聲音再度飆高,合唱了高潮,最後劃出完美的尾音,為這首歌打上終止的符號。

  教室里一片熱烈的掌心,夾雜著興奮的歡呼聲,讓人心神振奮不已。

  蘇冉看著坐在下面為她歡呼的面孔,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這是她曾經一直想要克服的,如今卻都已經得到的關注,不會讓她背脊發涼,害怕的顫抖,手心裡都是冷汗,有的只有開心、振奮還有一點不可名狀的遺憾。

  真可惜學姐沒有在這裡,學姐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過……她可以下次單獨唱給她聽。一想到慕青,蘇冉臉上的笑容就變得無比溫柔。

  「咳咳,安靜一下。」正在這時,廖菁壓了壓手掌,她將話筒從架子上取下來,邁步站到最中間,緩緩說道,「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裡,是想要說一件事。」

  她說著話語頓了頓,先是鞠了一躬,聽著耳邊的譁然之聲,捏緊了話筒,「很抱歉,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社長,在社團交接還沒開始的這一天,我卻先要卸任。」她頓了一下,眼裡滲出淚水,「很抱歉,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去英國留學了。」

  「什麼?!」所有人都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樣子,只有早就知道了的陸宜萱插著腰搖了搖頭,輕笑了一句,「這傢伙真是。」

  蘇冉則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梗了魚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廖菁扯了扯嘴角,「我知道這很突然,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很突然,但是……這是家裡給我安排的路,我媽媽將我唱歌的視頻當作面試視頻,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即將出國的考生。」

  「我已經高三了,雖然只有半個學期的時間跟大家相處了,但是我還沒有做好要就此離開的準備,我這些日子沒有過來,其實也是一種逃避,可是現在……時間不夠了,我必須要面對這種分離的場面,我不想像個逃兵一樣,灰溜溜的離開,我也想,我也想像個靠譜的前輩一樣啊!」她說到這裡,一直平靜的面容才終於有了失控的跡象,她猛地捂住眼睛,泣不成聲。

  「你這傢伙,真是讓人不放心啊。」陸宜萱嘆了口氣,走上前抱住她,「真是,平時的時候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撲克臉,還不是像以前一樣?一碰上這種事情就哭成小花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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