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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瓷器是誰安排的?”我問玉華。這幾件東西都很合我心意。

  “這是上面撥下來的,奴婢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玉華一邊擦著瓶子,一邊說。

  她不像晴雪那麼話多,從來都是問一句答一句。“主子是要放案上還是炕桌上?”她拿起那隻青花五彩春瓶問。

  “放案上吧,炕桌太小了。”還沒來得及說話,胤禛正朝屋裡走,說道。

  玉華放下花瓶行了個禮,他隨手一擺手,示意玉華下去,轉頭問我,“還喜歡那個嗎?”

  “喜歡。”站起來讓他坐上炕。他抓住我的手,“上炕來坐。”

  我脫開手,“我先收拾東西吧。”把花瓶放在案上,紅色中國結掛上床架,鏡子挪了個地方給擦了擦。

  “你忙這個做什麼,讓下人做不就行了?唉,這幅畫,是十三阿哥給你的?”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咧開嘴笑了笑,“我向十三阿哥求的。十三阿哥先說讓我問王爺求蔣廷錫大人的畫。我哪兒有那麼大面子?”

  他哈哈笑起來,“你要十三阿哥的,也不要蔣廷錫的?”他想起來什麼,停住問,“你倒是什麼時候見到十三阿哥的?他怎麼沒和我說?”

  我沒有搭理他,接著說,“十三阿哥還說,王爺有個門人畫一手好草蟲,讓我不如拿他的畫。十三阿哥什麼時候那么小氣,送我一幅畫都不成?那我可就不依了,死乞白賴的騙了他一幅來。”

  對不起,十三阿哥,我把你賣了。不過你那皇帝哥哥可不會為了這個生你的氣,所以我也就不厚道了!

  他的臉色有點兒難看,我接著說,“十三阿哥還真是說話算話,過了幾天就給我送來了。”

  說完了我接著擦我的桌子。話終於說出口了,我反而無所謂了。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就是很好奇,很好奇!

  他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笑起來,“請王爺就您的意思做一個詳細的解釋,奴婢不明白王爺什麼意思。”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十三阿哥和你說了這些?”

  我一揚眉,“怎麼了?十三阿哥何必要騙我?這又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王爺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退開幾步,“奴婢去洗一下手,王爺稍坐片刻。”

  轉身出了屋門,嘆了口氣。

  玉華正坐在台階下面,看見我站起來,“主子?”

  沒想到自己說話會那麼刻薄,看著他慍怒的臉,我頭上的神經一跳一跳的。又開始頭疼的老毛病了。換了個角度想想,別人一定會說我小題大做。

  我深吸一口氣,算了算了,糾纏這個還有什麼意思。才想下台階洗手,胤禛就走到門口,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屋裡拽。眼角掃過玉華瞪大的雙眼,卻沒工夫和她說話,只聽見胤禛在耳邊輕蔑地說,“你還有理了?你就這麼惦記趙致禮?”跌跌撞撞地被拖回屋裡。

  他把我拽回炕上壓著我坐下,“果然漢人說的不錯,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厭惡地挪開胳膊,彈了彈衣袖,“我本來以為你不至於那麼糊塗,看來是我錯了。”

  我笑,“本來也沒想到,王爺居然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巴巴地來騙我。一個小妾,值得麼?”頭好疼,小腹跟著疼了起來,這是以前沒有的症狀。腦子一陣陣地發脹,沒想到吵架也有這種副作用。

  他愣了愣,“我騙你?”

  他倒真的很疑惑,又重複了一遍,“我騙你?”

  看看,我還記得那天他冰冷的目光。

  ,“對了,趙致禮進了戶部後,沒幹幾天辭職回鄉了。”

  “回鄉結婚去了。”

  那恥辱的一夜。

  我苦笑一聲,和他糾纏有什麼意義。尚且留在我記憶中的事情,他早忘了乾淨。

  而他只記得我那子虛烏有的“外心”。

  我真是氣糊塗了。我真當他是現代人?

  我搖搖頭,扶住額頭趴在炕桌上,“趙致禮與我有什麼相干,他結婚了,回鄉了還是在京城,和我也沒什麼相干。”

  頭疼,冷汗直冒,小腹都絞痛起來。剛剛結束的月事,怎麼又會這麼疼!蜷縮起身體,一隻手緊緊抵住額頭,“王爺走好,不送了。”

  他猶豫了一刻,還是出去了。

  玉華進來看見我啊地低叫一聲,“主子,出血了!”

  她奔了出去。

  她出去了之後,我的腹痛突然減輕了一些,瞪視著自己身下一片殷紅的血跡,我傻了。

  聽見有人快速走進來,抬起頭一看,還是胤禛。

  “怎麼回事?”

  難道我又來月事了?沒有道理啊!我搖搖頭,另一陣的腹痛又襲來了。咬住嘴唇,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蘭敏!”

  這次不知道進來的是誰,我閉著眼睛靠在胤禛懷裡,一頭的汗還在不停朝外冒,眩暈使得耳朵里嗡嗡的,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哪有來月例像要死人一樣的!

  “王爺,我看像是……小產。”

  又是一陣熱流衝出身體,我咬緊了雙唇卻沒有能咬住一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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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樓下的g大人,能告訴我怎麼看不懂嗎?我汗。

  是夢久應醒矣

  已經不再流血了,但血腥味還沒能散去。我腦子空的什麼事兒都想不了,躺在床上和死屍一樣,讓大夫給我診脈。

  “回王爺,確實是流產。”

  我勉強說,“不可能。天葵一直都有。”

  怎麼可能是流產!

  “格格如果是天葵,日期准嗎?”

  “不是很準,但我一向不準的。”

  “天葵淡紅色,可是?”

  我點了點頭,他嘆息一聲,“格格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只是一直胎漏,才誤以為是天葵。本來就應養血益氣,止漏安胎,今日受了驚嚇,才會小產。當初總有倦怠的症狀,怎麼沒有及時延請大夫呢?”

  納拉氏站在一邊,“玉華,你們主子都有喜三個月,做下人的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玉華跪下來磕了兩個頭,沒說話。

  “和玉華沒關係。又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誰高興請大夫?”

  我很累,我只想睡一覺。

  “我想見五福晉。”強掙著說了這麼一句,昏睡過去。

  “起來喝藥,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不許哭,將來會留下後遺症。”伊文拍著我的肩膀。

  我翻了個白眼,“你們婦科也學民間那套?”

  她把勺子遞到嘴邊,“別小視民間的力量。我跟你說實話,你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先兆流產,再加上是裝修期間住進來的,還是不要的好。現在掉眼淚,還不如把身體養好,以後再要個好的。孕前要做好準備。”

  我接過碗,“我自己來吧。”

  她嘆口氣,“你自己要注意保養身體,頭一胎就出現這個問題,你更要調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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