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停頓片刻,道:「羅虛就是死於那場兵變。皇帝歷來將那老太監看得重,對蓮藏教的處置不會輕放。姚擇既然得了消息,又大張聲勢,應該是知道蓮藏教頭目在此。你再不走,我怕就來不及了。」

  因為老太監的緣故,皇帝一直視蓮藏教掌教為死仇,不能讓皇帝知道容定泱的身份。大長公主的事,容家安然無損,就已經是皇帝格外開恩。這次事關羅虛,皇帝只怕會恨得想殺人,不可能再放容家一碼。

  容定泱想了想,只好道:「好。」他終究還是不想拿整個家族冒險。

  喬慈衣聽到隔壁的開門聲,搭在桌上的手緊了一緊,不知道那兩人討論的結果,到底將會拿她怎麼辦。

  她來到窗戶邊,從縫隙看出去,就見容家兄弟兩人去到門外,似乎只是容定泱一個人離開。

  容定泱知道她在偷看,轉過頭看過來,眼睛幽深似海。雖知道他根本看不清窗隙後的自己,喬慈衣仍是後退兩步。

  容定濯見容定泱似是不舍地看喬慈衣,手指捏攏成拳,又慢慢鬆開。

  容定泱剛上了馬,卻有人來到容定濯面前,道:「相爺,西山那邊也有兵,兩邊出山的道路都被堵死。」這棲蒼山南北都是峭壁,沒有可下山的路。

  「西山也有兵?」容定濯與容定泱對視一眼,聞言微微蹙眉。

  「是的,相爺,西山的兵是由陛下的表兄聞懸帶領,據說本是要去往西關相助聞秋,但聽說蓮藏教的掌教在此有蹤跡,順道就來了寒州。」

  「聞家的人也來了……」容定泱道:「看來是輕易走不掉。」姚擇和聞懸顯然是先通過氣,為他而來,怎麼可能是順道。蓮藏教掌教的消息,不是輕易能被人知悉的。

  容定濯頷首,知道就算他去找姚擇,也是引不開了。姚擇先前沒有一點動靜,突然發難,聞懸又來得這樣「巧」。就是不知到底是為蓮藏教而來,還是為他,抑或是存著一網打盡的心思。

  容定濯道:「既然聞懸從西山來了,那你就不要再單獨走。就說是與我一道來的寒州,幫我來捉拿蓮藏教的頭目。我們一起從東山出去。」

  他們咬死不承認,以姚擇的身份地位,就算有所懷疑,還不能對著容定濯以下犯上。

  只是,先前那些蓮藏教的人還在山上,這些人怎樣處置。若是放棄掉這些人,也難保沒有人會向聞懸投誠,出賣容定泱。處置得不好就可能會壞事。

  容定濯便來到喬慈衣的屋門前,對她道:「走,我帶你下山。」

  因山路難行,容定濯不放心喬慈衣獨自騎一匹馬,仍舊與她同乘一騎。

  喬慈衣被他擁在懷裡,看著眼前綿密的飄雪,她突然道:「掌教向你討要我,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容定濯垂眸看看她,壓低聲音:「不為難,我不會給。」喬慈衣根本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樣找她的。他將手臂收得更緊,好不容易找到,怎可能讓給別人。

  再說,他只是稍微假想一下,其他男人與她親昵的畫面,就會嫉妒得幾欲瘋狂。沒有跟容定泱斗個你死我活,已是他對親情作出的最大妥協。

  他回答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喬慈衣聞言,決定相信他的話。

  容定濯卻是問:「若是京里沒有磐磐,讓你選,你會不會選擇跟我走?」

  喬慈衣只說:「沒有這種假設,你就別問了。」

  容定濯果然識趣地沒有再問。他心裡也清楚,喬慈衣會選他,多半是因為顧磐磐。

  這雪斷斷續續下著,他們也就走得慢。

  過一陣,卻遠遠看到前方大批身著鎧甲的軍士,那密匝匝的數量,看來的確衝著搜山而來的。人太多了,跟天羅地網也沒有太多差別。

  容矯道:「前面就是姚都督的兵?」

  就在這時,卻聽到一聲尖哨,接著對面的軍士開始毫無預警地放箭。無數的長箭,挾帶著冰冷朔風,猶如雨潑般朝他們激射而來。

  容矯怒喝:「姚都督,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相爺在此,你居然叫人放箭。」

  容定濯既是首相,又是國丈。蓮藏教的暴徒就算了,本就是對抗朝廷的。姚擇的兵居然膽大包天,敢讓人放箭襲擊。

  姚擇那邊似乎沒有聽到容矯的喊話,姚擇本人沒有現身,反倒聽到那些軍士中有一個中氣十足的嗓音大喊:

  「蓮藏教的頭目都在那邊,不要被迷惑,一個也不要放過,殺無赦!」

  箭雨來得更急,與蓮藏教先前那一小隊偷襲的弓.弩手全然不同,這全是訓練有素的軍士,是以打仗對敵的方式來進攻。這樣的重重箭雨,容家的人自然只有拔出劍來,趕緊後撤。

  姚擇那邊的軍士卻是不住追擊,似乎是不將「蓮藏教」的人殺光不會罷休。

  因為漫天的飛箭實在太多,哪怕有一些樹叢作為阻擋,容家一行的馬匹身上也漸漸中箭。連容定濯的馬也為了避箭,後退太多,從一旁的陡坡滑落。

  但容定濯的輕身功夫極佳,立即抱著喬慈衣,足尖在旁邊的樹枝一點,提氣離開馬背,避免了與馬一下摔落下去。

  這時又有亂箭射來,容定泱見容定濯護著喬慈衣行動受制,飛身來容定濯身後,揮劍格開數支箭。兄弟兩人為了避開箭雨,隨即不得不朝陡坡往下的方向掠去。

  寒州城裡還有容家的人,姚擇搞出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有人會去討一個說法,去最近的臨州搬救兵,但現在只能先避開這一輪襲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