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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她當初為什麼要離開?那時, 她不喜歡他跟陶氏說話, 他就沒有再與陶氏接觸, 哪怕是桂州都督府的事,也是找的其他人。她說想上京里看看, 他也只是說暫時不能帶她去, 讓她在江南先等待數月,並非一直要將她藏在外面, 不願負責的意思。他從未有過放棄她的想法。

  不過, 他最終是決定不再問這些。他們那時經歷過太多次爭吵, 後來, 對彼此的話都不是那樣信任。

  ***

  次日,喬慈衣醒來, 先是望著帳頂出了會兒神,又看看這陌生的環境,想起自己是在哪裡。

  身邊沒有人,她以為容定濯又上朝去了,誰知塔娜剛服侍完她更衣梳洗,他就跨進屋。

  喬慈衣恢復記憶後,第一次跟容定濯發生親密關係,見到他還有些不自在。容定濯則是一派坦然,道:「去用早膳吧。」

  喬慈衣便被引到隔間的八仙桌前,她看了看桌上,白底描金藍邊的小瓷碟里,分別盛放著酥酪糕、糖漬梅花凍、煎筍菇羊肉角子,旁邊有一盅燕窩粥,一碗熱氣騰騰的菽漿,還有一小碗淋著芥醬的雞絲麵。

  一看就是為她準備的,因為她了解容定濯的早膳習慣,長年都是粥和饅頭,沒有什麼變化。

  這些早點做得色香味俱全,她本就有些餓,看得嘴饞,就坐下來獨自吃飯。

  容定濯早就吃過早飯,坐在一旁看著她,指尖在椅子扶手輕敲了敲,問:「還算合你的口味吧?」

  喬慈衣咬著酥酪糕,微微一愣,她自是察覺到容定濯對她態度的轉變,便如實道:「味道很好。」

  果然聽他又問:「你在月摩國時,是隨那邊的吃法,還是我們的。」

  這……還跟她閒聊起來了。她記得,之前他每回見她,不是嘲諷就是冷臉。

  月摩國的吃食可沒有大允這樣精細又種類繁多,喬慈衣並不喜歡吃胡餅,她只道:「都有。還是月摩國的食物為主。」

  容定濯頷首,他知道喬慈衣喜歡吃什麼,道:「我這邊有兩個廚子手藝很不錯,成親之前,你把他們先帶去你那宅子裡。」

  喬慈衣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吃完之後,她才道:「容相說要我嫁給你,不知你可考慮仔細。」她昨夜太困,稀里糊塗被他誘著應下,今天覺得應該再跟容定濯談一談。

  既然他要她嫁給他,重新跟他在一起,她也要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又道:「我是個怎樣的人,相信容相很清楚。我們過去就因脾性不和,多次爭吵……」

  容定濯聽到這裡,覺得有必要說清楚:「過去,是你多次找我爭吵。」

  喬慈衣一聽這話,自是有些不高興,剛剛還有說興,現下就不想再開口。

  氣氛一下冷凝。

  容定濯察言觀色,沉默片刻,改口道:「就算是我說錯了,那時是我年輕氣盛,總是與你爭吵。」

  喬慈衣微愣,轉過頭像看稀罕物一樣看了看這男人。

  容定濯知道她看什麼,也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她是覺得他的態度轉變太多。

  真要說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以對一個女人縱容到這樣的地步。

  經過昨晚的思索,他現在是更打定主意,不想再追究過去孰是孰非,只要她從此能留在他身邊。

  見容定濯這樣的反應,喬慈衣思索片刻,繼續道:「那……我是個善妒的人,若是你要跟我成親,你得保證以後也不會有妾室。除非是我死了,你又成了鰥夫。否則我可不會讓你的後院清淨。」

  聽到那個「死」字,容定濯蹙了蹙眉,道:「好端端的你胡說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以後沒有別人。」

  喬慈衣慢慢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又問道:「容相與你以前那位夫人,怎麼就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容定濯目光變暗,沉聲道:「你非得在我們之間提別人?」

  喬慈衣看他一眼,說:「可是我沒有記起來之前,你不也對我冷嘲熱諷的,總是說我跟白歧如何?」

  「……」容定濯看著喬慈衣的神情,想起她從前含嗔怨懟她的樣子,他道:「嗯,你說得對,之前是我的錯,不該那般對你,你不要學我。」

  喬慈衣再次被他的話噎住。

  過一會兒,他又道:「當初,你離開我以後,磐磐究竟是怎樣弄丟的?」這些事卻是他要知道的。

  喬慈衣看看他,道:「說來話長。」她正想著如何跟容定濯說這件事,容鎮又來稟:「相爺,陛下召你進宮議事。」

  容定濯聞言,道:「那便等我晚些回來再說。」

  喬慈衣頷首:「好。」

  等容定濯離開以後,喬慈衣獨自去了顧磐磐帶她去過的儲畫閣。

  再看到這些容定濯親手畫的畫,她的心情自是不同於前回。喬慈衣也懂畫,能看出畫畫的人傾注的用心。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起舞的一幅畫上,心中很是複雜。

  將這些畫重新看過一遍,喬慈衣才從畫閣出來,乘著馬車進宮去了。

  ***

  到了坤承殿,便見邢覓楹也在。

  喬慈衣沒在宮裡的時候,邢覓楹就時常進宮陪顧磐磐。對於邢家的事,邢覓楹已經看開。

  邢燕奪已去了西北軍中任參將,邢燕承也被皇帝調離宮中,派往太醫院教習廳理事,兩個兄長都算是得償所願,做自己志向所在之事。邢家的家產也分毫沒有被抄沒,還是享著榮華。邢覓楹知道,皇帝對邢家已經十分寬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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