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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喬慈衣就開始跟容定濯講他們瀧州這地方, 佛教盛行, 到處都有道場。

  容定濯輕輕點頭, 這些他是知道的, 據說蓮藏教在瀧州吸納了不少佛教徒與香客。狡兔三窟, 這蓮藏教更狡猾,他們來到嶺南, 卻摸不到蓮藏教的老巢到底在哪裡。

  喬慈衣還挺能說, 容定濯旁敲側擊問了不少,她都一一作答。

  她又主動問:「公子, 你探完親, 接著是打算去哪裡呢?」

  這兩個人各有心思。一番交談下來, 出於對容定濯那種姿儀氣韻的好感, 喬慈衣已經把容定濯當成一隻肥羊,喬慈衣想的是, 容定濯要走,她索性跟著他,順利離開瀧州以後再做打算。

  容定濯答:「我打算再去附近康州等地遊歷一番,就北上回家。」

  喬慈衣便說:「那公子能不能帶上我?我可以給公子做侍女。」

  喬慈衣心裡沒有什麼男女禮教,她從小在教里接觸過好些個男人,除了蓮藏教的高層,還有教她的夫子,侍衛什麼的。

  「嗯?」容定濯對這種先是變著法子搭訕,然後就想順杆子往上爬的少女,在京中見得很多。但直接要求跟著他的,還是很少。

  他上下看看喬慈衣,帶著輕笑:「你想做我的侍女,你能做什麼?」

  喬慈衣道:「我會的可多,什麼都能做。」

  什麼都能做?容定濯垂眸看一眼少女白嫩纖細的雙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他對她說的話有些懷疑。

  容定濯思索片刻,說:「你把面具揭下來,讓我看看。」

  喬慈衣有些遲疑,但也知道她連容貌都不肯給人家看,就想人家帶著她,這是不可能的。

  容定濯知道這女孩想著他的錢,說:「讓我看了,不論帶不帶你走,都給你更多銀子。」

  喬慈衣一聽,這下沒有什麼疑慮,立即就把面具摘下。

  最先映入容定濯眼底的,就是一塊紅色的胎記,從少女的額心一直蔓延到她的鼻樑。這……若是撇別開這胎記不說,這少女的五官竟是生得精緻非常,尤其是那雙眼,黑白分明,瀲灩生輝,容定濯沒有見過比這少女更美的眼睛。

  可是因這胎記太大太醜,就沒有人想細看女孩的面容了。

  容定濯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胎記是假的,是女孩在外用以自保的手段。可是以他的目力,居然看不出這胎記是真是假,約莫只有上手細細分辨,或可得知。

  他就問:「你的家既然在此,為何要離家?你家人對你不好麼?」

  喬慈衣說:「我是小時被人捉來這裡的,我身邊的人都不是我的父母親族,我想離開此地。」

  容定濯道:「原來如此。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立即答:「公子可以叫我阿灼。」

  容定濯微微挑眉:「哪個濯字?」

  她答:「『明月何灼灼』的灼。」

  容定濯點頭,最終卻是說:「我身邊不缺侍女。」不過,他信守承諾,將他錢袋裡一半的錢都給了喬慈衣,還叫人給了她一匹馬。

  ……

  喬慈衣醒來的時候,還清楚記得夢中場景,她坐在窗前越是回想,越是明晰。她意識到,她是慢慢記起來了。看來,還是容定濯給她找來的醫士醫術高明,這些天來的治療並非白費。

  不過,她現在只是想起她和容定濯的相識,至於為何會與女兒分離,還沒有記憶。

  她就開始盼著下一次施針。

  ***

  =====

  衛老夫人雖然想單獨見見喬慈衣,卻沒有什麼好機會。將人叫到國公府來不恰當,旁人怕是以為她是給自己兒子牽線。她上門去找喬慈衣也不恰當。

  衛老夫人終於等到機會,是三日以後,在聞家老夫人的壽宴上。

  衛老夫人如今極少出來參加這些宴會,但隨著聞夏帶兵大勝南昶,加之聞秋又接掌邢遠效的兵力,誰都知道,聞家這是聖眷正濃,還要更上一層。聞家的面子,容家當然要給。

  開宴後,衛老夫人一看到喬慈衣,就知容定濯為什麼放不下了。這個女人與皇后果真生得相似,氣韻卻是大為不同。瑰姿妍態,不可方物,若是自制力差些的男人,怕是見到都不想挪步了。

  喬慈衣沒想到衛老夫人會請自己單獨說話,但她心裡也沒有慌亂,她如今身家清貴,皇后又是她的「侄女」,沒有什麼需要求到衛老夫人的,因而十分坦然。

  衛老夫人與喬慈衣略作寒暄,直接問道:「喬夫人如此年輕,又沒有子息,可有再嫁的打算。」

  喬慈衣看看衛老夫人,如實說:「暫且沒有這個打算。」

  衛老夫人卻是不信,她覺得喬慈衣一定是知道,容家不會讓一個寡婦做首相的夫人,這女子就勾著容定濯,不讓他成親。就道:「喬夫人,我勸你一句,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吧。趁著你還年輕,再生幾個孩子。孩子才是你傍身的依靠,否則年歲老去,再美的容顏也會枯萎。」

  她又道:「我有個表妹的長子,生得儀表堂堂,聰穎能幹,在工部做事。他也是喪妻無子,若是喬夫人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牽個線。我敢說,喬夫人選擇我這個侄子,後半生定然會是順遂安樂。」

  喬慈衣聽懂了,衛老夫人這是擔心她纏上容定濯,她蹙蹙眉,婉拒道:「老夫人親自保媒,那必然是好人家。不過,我怕是沒這個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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