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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長公主看看她這個侄兒,沒有說話。

  隋祉玉知道太皇太后關心著這邊的事, 又交代:「將大長公主已供認之事,去告知太皇太后。」

  大長公主是太皇太后最寵愛的女兒。聽說連魏王當初遇刺也是大長公主所為,太皇太后仿佛一下蒼老了十歲。她一直指望的都是隋家的男丁,指望的是隋佑恆,不知女兒原來竟有這些籌謀。

  太皇太后的身體本就不算太好,此時更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般,連立都立不怎麼住,還是宮人趕緊扶著太皇太后到一旁坐下。

  ——

  大長公主府迅速被查封。公主府里的人也都被控制,公主的寢居、書房,更是搜集證據的重要場所。

  大長公主出了這樣的事,在皇家當然沒有株連九族一說,真要論起九族,那隋祉玉、隋佑恆與顧磐磐都算在內。

  只是,太皇太后、容定泱與大長公主的關係格外不一般,尤其是容定泱,跟大長公主是夫妻,經常在一個府邸里,大長公主犯事,他也得受審。

  陳國公二老聽說之後,心裡極是擔憂,自是立即向容定濯打聽案情。

  容定泱本人倒是很沉靜,回應勾沉司的訊問時,有不知情的詫異,也有身為駙馬對公主的焦慮。但他表達的意思也很明晰,說的是自己並沒有參與大長公主做的事,態度也始終是問心無愧的坦然。

  而大長公主本人與其身邊之人,也都說容定泱並不知情。

  是沈囂問的容定泱。對於容定泱這樣的身份,勾沉司當然不可能用刑,沈囂也都是從言語上為容定泱設套,再觀察他的反應。

  但是容定泱的每句話都無懈可擊,沒有任何的破綻。容定泱也的確沒有在大長公主做的事裡出過手。他也不怕沈囂追問。

  太皇太后向皇帝多次提出要求,要見大長公主一面,在大長公主的黨羽幾乎確定都歸案,皇帝總算是同意了太皇太后的請求。

  太皇太后終於能見到女兒,心中有萬千話語。為了救女兒,她找過恆王等宗室,但恆王等人哪敢這個當口出來為大長公主說話,就怕將自己也被牽連。因此,太皇太后也知道這個女兒是保不住了。

  所以,哪怕是皇親國戚,再尊貴又怎樣,還是要任皇帝處置。

  太皇太后真見到女兒,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哀痛道:「你為何要被那些術士所蠱惑,唉……」

  這幾天,大長公主的眼睛沒有任何神采,她道:「怎麼不信。別的不說,始皇帝以來,為求長生,就有多少君主招攬術士,煉製丹藥。父皇他們不也在吃麼?他們都可以信,我如何信不得。」

  「煉丹是一回事,那畫符引血的妖法是另一回事。」太皇太后想到大長公主居然連隋佑恆也想殺,又是一嘆,道:「你真是傻,你那些事情,可以都推給……推給駙馬呀!你為何不推給駙馬!」

  大長公主聽到駙馬兩個字,有些失神,過一會兒,沒有表情的臉上竟慢慢一笑,說:「不行,母后,不能推給駙馬。再說,那些事也查不到駙馬身上。」

  「為什麼不能?」太皇太后越說越是生氣,這個時候了,她這女兒居然還在維護駙馬,就道:「你就說,你做的一切都是駙馬引導唆使,將整個容家都拉進來!」

  大長公主慢慢搖頭:「不關駙馬的事。更何況,現在的容家,不再是從前的容家。容定濯一旦站到皇帝一邊,皇帝自然會保下容家。」

  隋祉玉與容定濯君臣聯手,旁的人還有什麼機會?

  她之所以要對顧磐磐下手,最重要的原因,正是因顧磐磐是隋祉玉與容定濯之間的紐帶,只要顧磐磐存在,皇帝與容定濯的關係只會越來越緊密。讓顧磐磐死,死得越玄乎,讓皇帝與容定濯相互猜忌,心裡有一根刺,他們就越是不可能聯手。

  誰知道顧磐磐命大,身為皇后,不在華貴的檀椅里坐著,居然去了窗邊坐個杌子,砸死的居然是獻樂的侍女。

  太皇太后對大長公主這個等著被處置的態度,簡直怒其不爭,按太皇太后想法,若是皇帝因此要賜死大長公主,她簡直想讓無數人給她女兒陪葬。

  大長公主這般冷靜,卻是因為她太清楚現在的形勢。她再也想辦法也沒有用。

  她知道,若是駙馬換一個人,肯定要被連坐。但容定泱是容定濯的嫡親兄長,又是皇后的親二伯,若是容定泱有罪,那整個容家也有罪,牽涉太廣。皇帝剛動了邢家,若是接著又處置容家,不知會形成怎樣的朝堂震盪,而且還要殃及皇后。

  所以說,只要容定泱沒有被查出什麼,皇帝不會將他一起處置。

  經過數日的審訊,最終定罪的,果然是大長公主,並朝中數名暗中與大長公主來往過密的官員。

  ——

  冬至這天,邢遠效與邢遠敬的奏報進了京。

  是在皇帝的書房裡,由孟宏簡念讀兩分軍報。

  邢遠效在軍報中稱,願意交出兵權。

  邢遠敬也是如此,說是他長年在邊關苦寒之地,有筋骨疼痛之症,想要回京醫治。但也陳情說,希望兒子邢燕奪能夠繼續在軍中,報效朝廷。

  孟宏簡念完奏報,眾人都是齊聲恭賀皇帝,當然也有人立即發聲,說是邢燕奪不可再留在軍中。

  隋祉玉沉默一陣,當場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在眾人退下,道:「羅移,帶邢燕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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