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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她也害怕,若是邢太尉真的起事成功,皇帝要怎麼辦?先不考慮她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她是全然無法接受皇帝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折辱。

  或許是因顧磐磐第一次在公主府看到皇帝,那道身影就如天上月,遠峰雪,在她心裡,他只能活得那樣尊崇高貴,若是跌到泥淖里遭人踐踏,哪怕只是假想那畫面,她都覺得無法忍受。

  隋祉玉又道:「不過,邢燕承從離家做太醫那天起,已有離心之意。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顧磐磐聞言,詫異看向皇帝。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隋祉玉只道:「以後磐磐會知道朕的意思。」

  他不想再跟她說邢燕承。又低頭覆住顧磐磐微張的雙唇,親了許久,見她被他親得軟成一灘春水,衣衫也被他弄亂,香肩雪峰皆被他吮出桃花般的印記,才放開她。

  顧磐磐以為隋祉玉會繼續下去,誰知他並沒有更進一步,而是幫她整理好衣裳,道:「淑妃快到了,朕得見一見她。磐磐是先去你那邊,還是留在這裡等著朕。」

  顧磐磐微微一愣,問:「是因為邢家的事?」

  隋祉玉嗯了一聲。邢家的事發生以後,他還沒有見過邢覓甄,邢覓甄到處找他,不見到他是不會罷休。

  沒一會兒,果然有內侍在外稟道:「陛下,淑妃娘娘又過來了。娘娘說,不見到陛下她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顧磐磐想了想,道:「臣妾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隋祉玉也就沒有留顧磐磐,放開她的手。

  邢覓甄見顧磐磐從皇帝的營帳里走出,愣一愣,隨即冷冷一笑,很快與顧磐磐擦肩而過,進到帳里。

  邢覓甄覺得隋祉玉的氣質是越來越冷峻,但他今日剛沐浴過,穿的是雪白中袍,墨發未束在冠里,只是攏在身後,看起來比平時柔和得多,讓邢覓甄心神晃了晃。

  可她想起剛剛走出去的顧磐磐,一下就聯想到隋祉玉才幸過顧磐磐,這個認知讓邢覓甄頓覺心如刀絞。邢家岌岌可危,她愛的這個男人卻是興致不減在弄女人,她看向隋祉玉時,眼中不免又多了幾分幽怨。但她還是跪了下來,紅著眼眶一番陳情。

  隋祉玉並沒有打斷邢覓甄,讓她說。

  邢覓甄力證邢家不可能謀逆之後,又道:「陛下還記得麼,您年少的時候,我大哥總是去玄陽苑找您,你們經常來往,還一起出去遊獵,連我那時也能沾著大哥的光,跟陛下說說話。」

  邢覓甄說的是隋祉玉和邢燕奪少年時曾交好的事。

  那時,邢燕奪不知隋祉玉已在跟著僧人云摩學武藝,以為隋祉玉總是被先帝的嫡子隋祐恩欺負,還悄悄教隋祉玉練武藝,想讓他多些自保能力,不要受制於人。

  後來,隋祐恩死了,邢太尉怕邢家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准邢燕奪再跟隋祉玉來往。

  邢覓甄又道:「當初魏王失蹤的時候,容相在陛下與恆王之間搖擺,臣妾的祖父卻是一心支持陛下,如此忠心,怎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懇求陛下不要聽信奸佞之言,還邢家一個清白。」

  邢覓甄說的有些是事實。只是她忘記最關鍵的一點,邢家當初選擇隋祉玉,也是為著私心,認為一個少年比恆王好掌控。可現在邢太尉是實實在在想要篡權。

  隋祉玉目色難辨,從頭到尾沒有反駁,等她說完了,才道:「淑妃所言,朕會酌情考慮,退下吧。」

  邢覓甄見皇帝這樣就答應了她,猶自不敢相信,出皇帝營帳時,仍是有些恍惚。

  ——

  隋祉玉去顧磐磐那邊坐一陣,夜深才回到自己帳中,道:「帶邢燕承過來。」

  夜色里,果然有一道身影戴著面具,被人押送著來到隋祉玉的帳中。

  被眾人遍尋不著的邢燕承,是自己回來求見皇帝。

  隋祉玉看到邢燕承時,並不算意外。不止邢太尉和邢燕奪被軟禁,邢家大宅也被監視掌控,尤其是將重要女眷,比如邢燕承與邢燕奪的母親控制起來。

  邢燕承暗中打探到皇帝沒有第一時間擊殺邢太尉和邢燕奪,立即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隋祉玉看著手縛枷鎖,站得筆直的邢燕承。邢燕承下頜有一處擦傷,俊秀的面容沒有平時的溫潤,而是一種赴死般的決絕與從容。

  帳內沉默之後,隋祉玉道:「邢太醫考慮清楚了。」

  邢燕承聲音平和,道:「陛下胸襟曠達,泱泱之度令臣汗顏悔恨。若陛下願再施恩於邢家,臣必全力以報。」

  邢燕承之所以回來,不為別的,而是主動向皇帝請願,他願意前去西關,讓他的父親交出兵權,讓其父不可因邢太尉之事起兵。不止是要以邢家兵權換族人性命,也是以免國朝陷入內戰。

  隋祉玉頷首:「這件事,你若做得好,便是將功補過。朕說話算話。」

  邢燕承道:「陛下願給臣這個機會,臣感念不盡。」

  他心裡也清楚,單就邢太尉叫人私換軍械,導致西北軍在孝原失利這事,邢家就難逃清算。不過邢家幾十年來的確也算對社稷有功,皇帝最看重的,還是邢家接下來的舉動。

  ——

  這樣的大事,隋祉玉當然不能一個人做主,但知曉此事的人也不能過多。邢燕承離開後,容定濯和孟宏簡就來到隋祉玉的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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