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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他下午粗暴的行為已經給她蒙上了一層陰影,她的身體有些僵硬,然而沈致的手卻像春風播下的種子,溫柔無聲地撫慰著她。

  謝錢淺緊張得心跳急劇加快,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沈致現在並沒有發病,這是在他正常狀態下他們從未有過的親密。

  沈致發病時的蹂.躪會讓她感到痛苦和煎熬,甚至會絕望害怕,而此時,同樣的人,同樣的身體,這樣溫柔的對待卻讓她的內心融化成水。

  他身廝磨著她的耳廓,聲音半啞低磁地對她說:「我想要你。」

  剛聽見這四個字時謝錢淺猛然一怔,可很快她發覺沈致說得並不是這句話的字面意思。

  他在向她解釋,解釋他為什麼會發狂,為什麼會撕扯她的衣服,為什麼會控制不住地啃咬她,所有原因都是…他想要她,徹底將她占為己有,亦或是他對她的需要已經到達了頂峰,他必須要得到她,完整的她,才能滿足內心的渴望。

  然而這種心理層面的渴望卻根本無法通過身理層面去完成,他們之間隔著最致命的身理障礙,於是他時常會出現焦慮不安的情緒,並且這種情緒只有在面對謝錢淺時才會變得特別容易失控,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顧磊和顧淼。

  他輕輕拉過她,她側過身的時候,他怔了一下,她臉頰潮紅,眼神迷離閃躲,這樣的神情他下午似乎也見到過,她對他有了感覺,其實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他是男人,她也不再是小女孩,這樣的相處之下在所難免。

  只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大約就是無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做男人該做的事。

  謝錢淺在他眼中看見了傷痛和歉疚,她也不想這樣的,實際上她下午出現這種感覺時已經十分無地自容了,她一聲不吭地逃走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沈致,她覺得很羞恥,她也不想讓他感覺難堪,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

  兩人突然都很沉默,並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迷之尷尬的氣息。

  謝錢淺很想趕緊說點什麼讓他們都能不去想這件事,然而她耳朵里是他微沉的呼吸聲,眼睛裡也是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甚至就連鼻息中都充斥著奇楠沉香和草藥混合的致命氣息,讓她滿心滿腦全是他。

  沈致感覺出她的異常,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側過身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拉過她的膀子,那裡紅了一片,是下午被粥燙紅的,他低頭輕吻著她的皮膚。

  謝錢淺順勢抽回膀子轉移話題:「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以為現在對我好我就原諒你了,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一變起身來六親不認,就知道拿東西砸我,讓我滾,還咬我,你祖宗是狼人還是吸血鬼?你以為我有幾條命?我告訴你沈致,我要不是看在你體弱多病的份上,我早想找你打一架了,你真的很欠揍你知不知道?

  好的時候什麼都好,壞起來恨不得毀天滅地,你怎麼不上天的?有本事身體養起來跟孫悟空一樣翻個筋斗雲大鬧天空去啊!就知道對我凶,你是吃准了我不會離開你,跑了還能回來是嗎?所以就逮著我欺負,你看看我身上還有一處能看的地方嗎?我現在都不敢穿短袖短褲出門,以後我身上要是留疤了什麼的,沒人看得上我,你還不對我負責,我找誰說理?」

  她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質問,讓沈致微愣了下,他捉住她胡亂揮舞的手攥在掌心,眉頭微蹙:「誰說我不負責了?」

  謝錢淺昂著脖頸,一臉不滿地說:「你負責什麼了?」

  沈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底氣對她負責,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知道拿什麼對她負責?

  謝錢淺卻不依不饒地昂著脖子逼問他:「你說啊,你負責什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就是不想對我負責是不是?」

  沈致神情複雜地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地摩挲著:「我…我現在還不能,但我會努力。」

  謝錢淺的心跳突然加劇,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如霧的眸子中浮上了瑩潤的光,這是她回到沈致身邊以來第一次聽見他親口說他會努力,在他狀態最糟糕的時候,他對她說他會努力,這意味著他開始想擺脫病魔的控制,意味著他不再想放任自己的現狀,意味著他對生活有了渴望,還意味著他開始有了意志。

  短短四個字仿若一記強行針打入謝錢淺的身體,瞬間驅散了她喪到極致的情緒,讓她紅了眼眶。

  沈致深邃的眸光里流露出無盡的溫柔,他抬手拭掉她眼角的淚,心疼地說:「越來越愛哭鼻子了,以前都沒見你這樣過。」

  謝錢淺嘟囔著:「是啊,被你天天欺負的,你還趕我走呢,你下次再趕我一下,我立馬走給你看,不要以為我會心軟。」

  沈致嘴邊久違的笑容終於綻放了,謝錢淺忽然就不說話了,只是痴痴地看著他的樣子,她不得不承認,雖然他現在很瘦,雖然他現在滿臉病態,可他笑起來的樣子依然那麼讓人無法招架,自帶一股病弱的妖孽體質。

  兩人突然又安靜下來,四目相對之間再次想起了那件尷尬的事,又同時撇開了目光。

  半晌,沈致問她:「現在能吃飯了?」

  謝錢淺指了指後背,故意賭氣說:「不吃,手疼,背疼,渾身疼,除非有人餵。」

  第70章

  謝錢淺不是個喜歡鬧脾氣的人, 這大概是她在沈致身邊第一次跟他發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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