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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辭謙的車停下後,沈致他們還在回來的路上,謝錢淺的指紋可以打開院門,根號三似乎早就感覺到她的氣息,豎起大尾巴站在門口等她,一切都那麼熟悉,仿佛曆經艱辛終於回到了家。

  根號三在她腳邊蹭來蹭去,然後試圖往她身上爬,謝錢淺蹲下身對它說:「我受傷了,這裡很疼,不能上來。」

  根號三仿若能聽懂她說話一樣,果真沒有再往她身上跳,只是緊緊挨著她。

  沈辭謙對她說:「沈致一會就回來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謝錢淺回過頭看著他:「你能在外面等我一會嗎?等沈致回來,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

  沈辭謙微微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有些不解地望著她,但他什麼也沒問,只說了聲:「好,我在車上等你。」

  謝錢淺對他露出感激的神色,重重點了點頭。

  沈致一路趕回來,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沈辭謙的車子還在,就直奔大院,顧磊直接就衝進了家喊道:「錢多,錢多,你怎麼樣了?」

  隨後沈致和顧淼也跟著大步走了進來,卻看見謝錢淺站在客廳的那幅字畫前,這幅字畫自從她第一次來一間堂就掛在這裡,她曾無數次瞥見過,卻從未在意,直到現在她才留心上面的一排小字「子山園靜憐幽木」。

  她已經記不得木子的字體了,可印象中木子的確會寫軟筆,她見過,木子偶爾會在畫旁寫上一排,只是那時她小,很多時候她都不懂。

  謝錢淺身後的茶几上散落了一桌的稿紙,顧磊喊完她後,她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反應。

  可當沈致看見那一桌子的稿紙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顧淼很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喊了聲:「大磊。」

  顧磊回頭,他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匆匆出了屋,替他們把門關上了。

  沈致一步步走到茶几前,坐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那些稿紙,他身上還穿著昨晚準備出席的正裝,只是此時外套被他扔在一邊,襯衫領口敞著,臉上布滿憔悴。

  直到這時謝錢淺才回過身來,她的聲音仿佛夾雜著秋風的冷意,問道:「你為什麼會有木子的畫稿?」

  沈致雙手搭在膝蓋上,垂著眸,一言不發。

  謝錢淺慢慢走近他,在茶几對面停住腳步對他說:「顧淼說頂頭的那間房裡是你以前的東西,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闖進去了,你責怪我也好,說我也罷,我只是想證實你的過去,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請你…」

  她紅了眼哽咽道:「請你務必如實告訴我。」

  沈致整個人都籠罩一片陰霾之中,複雜的目光藏在厚重的睫毛里。

  謝錢淺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爸…是因為救你溺水的,對嗎?」

  她清楚地看見沈致放在膝蓋上的手顫了一下,不需要任何回答,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她呼吸沉重地說:「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沈致將臉埋進雙手間,聲音隱忍痛楚地從指縫中擠了出來:「我沒有去拽他…」謝東把救生圈套在他身上時,他沒有去拽他,眼睜睜看著一個浪打了過來,他被捲走,直到再也看不見。

  短短六個字讓謝錢淺潸然淚下,她顫抖著問:「木子是在去看望你的路上出了車禍嗎?」

  沈致緩緩抬起頭,眼裡充斥著可怕的血絲,不停喚著她:「小淺,我會彌補你,所有的一切,我會用我下半生去彌補你。」

  他向她伸出手,可卻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女孩眼淚奪眶而出退後了一步,離他越來越遠。

  她望著他說:「沈爺爺遺囑的事,你知道了對不對?」

  沈致擰起眉震驚地盯著她:「你覺得…」

  「對不對?回答我!」謝錢淺幾乎吼出聲。

  空氣突然陷入冰冷,沈致第一次看見謝錢淺在他面前這樣歇斯底里,他眼裡浮現出巨大的傷痛,半晌過後,聲音低沉地對她說:「是,我知道遺囑的事,不是才知道的,爺爺在世時就告訴過我,只告訴過我一個人,你認為我會為了遺囑接近你?你覺得我沈致是那樣的人?」

  謝錢淺狠狠抬手將狼狽的淚痕擦掉:「是嗎?沒有一點這個因素嗎?」

  她淺色的眸子像海水一樣漾著波紋,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臟,直達他內心最深處,沈致望著她透亮的眼睛,無法欺騙她,他如實說道:「我是沈家繼承人,我肩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不是我想娶你的目的。」

  謝錢淺抬起頭閉上眼,不讓眼裡氤氳的水汽再狼狽地滴落下來,沈致的確沒有欺騙她,他告訴了她實話,他是沈家繼承人,所以他必須要大攬掌權,在知道有那份遺囑存在的情況下,即使他不娶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沈家其他人增加不必要的風險,他回答得委婉,但謝錢淺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再次睜開眼時,眼裡的霧氣已經消失,她又變回了一身鎧甲的她,牢牢望著面前的男人。

  「最後一個問題,你說你想彌補我,從一開始你就是想彌補我是嗎?」

  她從脖子上取下那枚水滴的玉墜放在他面前:「這個是。」

  又從手腕上取下那串奇楠珠放在玉墜邊上:「這個也是。」

  而後指著外面的院落,家裡所有沈致為她買的衣服、鞋子、家具、VR,所有的一切:「這些都是,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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