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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即站了起來,就像不知道痛一樣,謝錢淺也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最後就在他掐住謝錢淺脖子的時候,她也同時抬起膝蓋逼近他的氣海穴,只要沈毅下死手,她就會搶先一步擊中他不給他留活路。

  梁爺看到後震怒道:「你們是想活活氣死我?我再說一次,給我住手!」

  兩人都沒有動,武館裡的其他弟子也全都停止了呼吸,就連窗外的風聲也突然靜止了,謝錢淺所有的感知力全部放在脖子上,她忽然皺起了眉,緩緩抬起那雙冰冷的眸子看著沈毅,沈毅在她看向自己時,手掌間的力道鬆動了一下。

  謝錢淺卻依然沒有動,感受著他掐住脖子的掌心,而後她收回了膝蓋,站著沒動,梁爺大步走來,對著沈毅就罵道:「你還不收手準備幹嘛?掐死你師妹嗎?你就這一個師妹你還想要她命了?」

  沈毅的膀子僵了下,就在他剛鬆掉手的同時,謝錢淺突然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梁爺和沈毅都沒有料到。

  她突然低頭揉著腿,梁爺著急地問她:「傷到哪了?」

  短髮蓋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沈毅皺起了眉,剛才兩人混戰太急,他力道根本沒有收,也不知道把她傷的怎麼樣,此時就立在謝錢淺的面前,緊緊抿著唇,冷毅的臉沉著,一言不發。

  然而卻在此時,謝錢淺忽然抬起眸望著他,短髮從她臉頰拂過,露出了她的面容,她鼻尖上沾著汗珠,眉宇間微微擰著,好似很痛苦的樣子。

  沈毅從來沒有看過她這副脆弱柔軟的表情,像一把無形的軟刀插入他的心口。

  下一秒謝錢淺朝他伸出了手,他突然怔了一下,沈毅沒有見她向誰示過軟,就是那次他卸了她的膀子,她都沒有吭一聲,連眼淚都沒有掉一滴。

  雖然沈毅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但那一刻她的眼神像有魔力一樣,讓他不自覺伸出手去拽她。

  當沈毅的手觸碰到謝錢淺時,她竭力地感受著他掌間的紋路,拇指側關節、掌心中末端和中指第二個關節,然後她再次站了起來深看著沈毅,沈毅鬆開了她,她便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去另一邊幫師兄弟收拾殘局,沒再跟他說一句話。

  彼時謝錢淺才從二師弟口中得知,沈毅不知道找的什麼人談了合作,想以梁爺的名義創辦武術學院,那就意味要把梁爺推到台前,利用梁爺的聲望廣招學員,然後全國各地同時開設分院,規模很大,但是師父聽說後大發雷霆怎麼也不同意這事。

  二師弟說著還有些不解地問:「師姐,你說這事按道理也是好事是吧?師父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謝錢淺拿起掃走將斷掉的木屑掃淨,想了一會說道:「師父本來就不喜歡拋頭露面,他開武館要真是圖錢財早些年就有很多機會了。」

  說完謝錢淺將掃完的木屑遞給二師弟,往換衣間走去。

  梁武館在這裡二十年了,各項設施都比較老了,前幾年說要拆遷後來換了領導也一直沒有落實,梁武館裡只有一個換衣間,也不分男女,這一直是謝錢淺覺得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她一直期盼著能搬到新武館後有女士更衣間。

  師弟們特地為她安裝了個帘子,所以她平時都在帘子後面換衣服,好在她也不是講究的人,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換衣間的燈很暗,燈罩里布上了一層小蠓蟲的屍體,使得光線更加壓抑,明明才五六點,外面已經黑壓壓的一片,謝錢淺走進換衣間時,積壓了半天的大雨終於傾盆而落。

  師弟們都在外面收拾武館,此時換衣間只有沈毅坐在長長的木椅上,他仰著頭將礦泉水淋在頭上,水滴順著他英氣逼人的輪廓滑落到他的下巴,他猛地將空礦泉水瓶狠狠甩到一旁灰黑的牆壁上,又反彈到他腳邊,狠狠一踩,礦泉水瓶應聲而扁。

  他低下頭的同時看見謝錢淺就站在不遠處的柜子前冷靜地盯著他,她身上的運動外套在打鬥中被他撕裂,肩膀露在外面,短髮被窗外灌進的風吹得亂飛,涼風鑽進破洞吹起了她敞開的外套,氣溫驟降,空間中布滿凜冽的氣息。

  沈毅回頭隨手帶上了他身後的窗子,換衣間的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兩人無聲的視線就這樣注視著彼此。

  良久,謝錢淺收回視線打開自己的柜子,從裡面取出平時放在這裡的乾淨衣物,把袋子紮緊,然後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後,突然頓住腳步,她沒有回頭,只是聲音落在空氣中,有些沉悶:「師父最見不得同門相殘,希望以後我們不會走到對立面。」

  她突然回頭,雙眼迸發出勢不可擋的狠意:「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廢了你。」

  說完她走出換衣間和師父打了聲招呼就出了武館,計程車就停在武館外面,她抱著衣服衝進車中,可剛開出去沒多遠,路上就開始堵車。

  司機師傅來了句:「這雨下的,天都要下塌了。」

  說著不耐煩地劃了劃導航抱怨道:「每條路都是紅的,到處都在堵。」

  沒辦法,都城的交通狀況本來就不好,下班高峰又趕上下暴雨,交通一下子就癱瘓了。

  謝錢淺坐在計程車里等了二十多分鐘,車子動都沒有動一下,她也等得有些焦躁,乾脆錢一付直接拉開車門下了車,司機還回頭喊道:「小丫頭你沒帶傘啊?」

  然而車門已經被她關上,她深吸一口氣抱著手上的衣服衝進大雨,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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