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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璟看雲煙還特地放在窗戶邊,讓這朵曼荼羅吸收日光,旁邊還有一個很小的粉色澆水壺。

  其實她很想說,這種花大概也不用按照一般花的生長環境來培育,畢竟當初她把黑曼挖出來的時候,它根莖底下只有冰,可沒有土,不過反正她也不知道這花有什麼用,隨雲煙折騰了。

  雲煙把她拉到桌前,神秘兮兮地說:「你還記得在藏地時,你曾經拿過一種液體給我看嗎?」

  霍璟知道那是給寄靈體喝下的東西,寄靈體便能脫離宿主,她點點頭,看見雲煙拿起一把很小的美工刀隔著籠子指了指黑曼那根布滿荊棘的根莖:「我弄點小刺下來,發現和你給我的那種液體很像。」

  霍璟有些詫異:「你不是說在那種液體裡感受不到任何生物電流嗎?而且以前佐膺也說過那種東西更像某種稀有金屬的結構。」

  雲煙懵懂地說:「金屬?我也不知道吖,反正,我感覺很像,可也不確定。」

  霍璟蹲下身看著那朵靜止的曼荼羅問雲煙:「這些天它有開過花嗎?」

  雲煙搖搖頭:「沒有開花,也沒有什麼變化,跟假花一樣。」

  霍璟的大腦突然出現一串奇怪的排列順序,她對雲煙說:「你再弄一點刺給我,我回去比對一下。」

  雲煙便戴上醫用手套,正兒八經嚴肅的樣子像要替病人動手術一樣,割下一點點小尖刺裝進玻璃瓶里交給霍璟。

  霍璟看著瓶中的尖刺問雲煙:「你不是說,你爺爺一生都在找黑曼讓你奶奶活過來,那到底要怎麼做?」

  雲煙垂頭喪氣地說:「我爺爺沒有說過方法,我回來後把他生前的筆記全都翻出來了,但都沒有記錄過有什麼辦法。」

  霍璟嘆了一聲看著那株黑曼:「你先照看好它吧,如果真有方法,我一定要找出來。」

  雲煙重重地點點頭。

  霍璟在佐膺的房間待了一夜,她將那幅掛在牆上的畫取了下來扔進抽屜里,又翻出他衣櫃裡的那些佐摯和谷英留下的研究稿紙,將這些整理在一起,第二天便跟雲煙和佐母告別了,臨走時,雲煙不舍地拽著她,她讓雲煙照顧好佐母,等她空閒了就過來看她們。

  於是,她再次回到了京都,一同帶回了那些研究稿紙。

  然而回到家後,霍璟才發現所有事情都變了!

  在她離開的這兩個月里,趙廣澤的父親下馬了,被人實名舉報,並且羅列出詳細的罪狀,和大量的證據,直接一棒子把趙家打死,翻不了身!

  霍奇山氣了霍璟幾個月,卻在她這次回家後,對她和顏悅色的說多虧她當初沒有嫁給趙廣澤,否則這次不僅是他們,他周圍的人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霍璟心裡清楚,如果當初她嫁給趙廣澤,霍奇山和趙家之間的項目便會落地,那個致命的項目最終會讓所有人萬劫不復!就像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一樣,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趙家突然倒了?

  她只不過去了一趟藏地,從鬼門關里爬出來,為什麼回來後,天都變了?

  她沒有在父母家待兩天,便去了景山派出所,找到老馬了解關於趙家的案情,雖然在上一世她和老馬很熟,但是這一世她對老馬來說是個陌生人,她和老馬說是佐膺的朋友,之前見過,問他記不記得,老馬卻莫名其妙的說,既然是佐膺的朋友幹嘛來問他案情,直接問佐膺不就行了,便沒再理會她。

  看來老馬還不知道佐膺去世的消息,但她卻從老馬口中反應過來,趙家的事似乎和佐膺有關。

  她又去找了莫憂離,自從他回來後,把事務所的事情善了後,退了租,便回到了大學做助教。

  學校這個詞對霍璟來說似乎很遙遠了,她穿著一身卡其色的長款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操場邊看著那些打籃球的熱血青年,場邊還圍著三三兩兩的少女,不時交頭接耳,神采奕奕的笑著。

  曾幾何時,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便也是這樣的,那時的她不知道未來的事,正因為不知道才會活得無憂無慮,對每一個明天都充滿了期待。

  其實人的幸福正是來源於「活在當下」四個字,她忽然對生命有了新的體會。

  過去的記憶和未來的預知,對於現在的霍璟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人的一生中有那麼多的驚心動魄,重蹈覆轍的傷痛,帶著無數的回憶一步步向前,唯有不逃避正視當下的自己,似乎才能看清未來的路!

  春風溫柔地撩起了她及肩的半長發,潔白的面容有些消瘦,讓她看上去成熟了幾分,淡色的眉和秀挺的鼻透著不染塵埃的恬靜。

  莫憂離拿著兩本書從遠處走來,霍璟微微側眸望著他,他穿著淺色襯衫,乾淨清爽,看見霍璟後小跑幾步到她面前:「等很久了?」

  「還好。」

  兩人便沿著操場慢慢地走著,霍璟問起趙家的事,莫憂離說那是他們來藏地之前佐哥就開始調查了。

  他在這行這麼久,很多人脈莫憂離也不是很清楚,在藏地的時候霍璟的確看見佐膺經常和莫憂離窩在電腦前看東西,她一直以為他們在研究進藏後的路線。

  莫憂離說佐哥交待過,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他問霍璟為什麼好好問趙家的事,霍璟便知道佐膺大概沒想過把她牽扯進來,也沒有告訴莫憂離她與趙廣澤上一世的仇恨,只是默默幫她把這個仇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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