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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膺還告訴她,這個蔣墨蒼從很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做慈善,從他捐贈的學校,醫院和一些公共設施來看,他財力應該相當雄厚,但從不露面,行事十分低調,幾乎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公開信息。

  霍璟皺起眉與佐膺並肩走著:「那他為什麼會在船上,還有船上為什麼有那麼多靈魂離體的寄生體軀殼?」

  佐膺望著山下崎嶇的小道面色嚴肅:「顛茄是一種致命的植物,全株有劇毒,所以我們叫他顛茄,但是顛茄的本名,是男是女沒人知道,他的右手是狐狸,還有個左手叫紗兜,英文就是shadow,影子的意思,就像影子一樣沒人能追蹤到他的痕跡,這兩人一直在幫助顛茄進行渡魂來到達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早些年利用剛死的人完成渡魂,後來大量的魂魄需要找尋新的寄生體,他們只能通過各種地下組織謀害生命尋求更多的寄生體來供養這些靈魂,你接觸的驢友群還有那個傳銷團伙只是他們眾多途徑之一。」

  霍璟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懷疑蔣墨蒼就是顛茄?他利用貨船默默處理掉已經離體的寄生體軀殼?」

  佐膺沉思了幾秒:「理論上是成立的,直覺卻告訴我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我的委託人明明知道蔣墨蒼就是顛茄,還讓我繼續追蹤狐狸?這似乎說不通,不過這個人肯定和這件事有關。

  如果他真是顛茄,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他!」

  佐膺眼裡閃過凶光,語氣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霍璟側眸看著他額上的青筋,良久問道:「你追查顛茄只是因為委託人出錢的原因?」

  佐膺緊緊抿著唇,周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場:「附於軀體的靈魂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他們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所以我見一個就會殺一個,更不會放過他們背後的人!」

  霍璟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收回視線:「如果可以,能幫我了解下他的動向嗎?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當面問他!」

  佐膺側了她一眼,霍璟眉宇之間似有化不開的愁緒,表情凝重,他沉聲回道:「有消息告訴你。」

  下山的路沒有上山好走,多少有些陡峭,佐膺再次把手遞給霍璟,霍璟依然低頭看著,卻想起剛才那個道長說的話。

  有的感情或許就像這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她眸色微緊,又忽然鍍上一層疏離,把雙手插進口袋大步朝山下走去。

  佐膺看著她堅毅的背影,眼眸越來越深。

  回到大壯家,霍璟把手機給了莫憂離,借大壯家洗個澡,洗去幾天的疲憊。

  洗澡間很乾淨,霍璟洗完澡換了件乾淨的衣服總算舒服了。

  佐膺也沖了一把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對著院子裡結的大葫蘆發呆,佐膺幾步走過去把干毛巾頂在她頭上揉了揉,有些寵溺的動作讓霍璟很不自然地站起身。

  她拽下毛巾有些木然地盯著佐膺,佐膺半眯起眼睛:「又跟我耍什麼脾氣?」

  霍璟把他拉坐下來:「等我。」

  然後問大壯母親要了把剪刀,佐膺斜睨著她走來的身影挑起眉:「你來真的?」

  霍璟走到他身後把他頭擺正:「難道你以為我開玩笑?」

  「悠著點。」

  「閉嘴。」

  院子大概還是大壯家原來的老院子,腳下用水泥重新做了地,葫蘆藤順著竹竿蜿蜒,小蝴蝶落在上面撲扇著翅膀,微風徐徐,夕陽半殘,院裡很安靜,遠處的山煙霧飄渺,像幅水墨畫。

  大土狗搖著尾巴坐在佐膺面前好奇地盯著他,佐膺時不時拿手逗弄逗弄,被霍璟一拽頭髮命令他「坐好」,他只能憋屈地收回手。

  「你讓老莫把你手機上的定位去除了?」

  霍璟低著頭專心地剪頭髮:「嗯,我不喜歡別人監視我,不管那人是誰。」

  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那墨色的髮絲徐徐下落,快剪好的時候,霍璟眼裡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留長髮嗎?」

  佐膺「嗯?」了一聲。

  「斷不了的情愛就和髮絲一樣,剪不斷理還亂,發斷情斷,沒有情的人,在這個世上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話音剛落正好剪完最後一刀,佐膺猛地轉過身,她已經收起剪刀垂下眸:「剪好了,我答應你的事也做到了。」

  說完便轉過身,佐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喚道:「小璟。」

  霍璟用力抽回手聲音淡漠地說:「我累了,進去睡一覺。」

  那一覺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到小苒在河對岸,小小的身軀弱不禁風地搖晃著,不停地喊她:「媽媽,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來?我一直在等你…」

  為什麼不去?為什麼?

  這個問題反覆在她心口質問著。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了全身,她猛然坐起身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霍璟簡單收拾完走了出去,看見佐膺穿著牛仔外套和休閒褲,短而碎的頭髮頂在頭頂,少了些慵懶的味道,整個人看上去帥氣精神,那精緻的五官更加有男人味。

  他掛了電話不知道和旁邊的紅毛說了句什麼,紅毛立馬咋呼道:「臥槽,你爸二十幾年前不是死過一次了嗎?怎麼又死了?」

  佐膺沉著臉瞪著他。

  後來霍璟才知道電話是佐膺家裡打來的,去世的是他繼父,他媽在電話里哭得死去活來讓他回去辦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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