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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膺不禁再次感慨道:「你怎麼能記住的?」

  風有些大,霍璟的短髮總是飄在臉上擋住視線,她撩了幾次,手從畫上移開看向他,佐膺也停下手上的活回望著她,有種無聲的東西在兩人之間緩緩流動,看不見摸不著。

  霍璟忽然笑了,只是那個笑容里有著無邊的蒼涼:「很多年前我被人害過,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後來我就會帶著畫板到人流密集的地方鍛鍊自己的記憶力,試圖記住一切有可能被忽略的蛛絲馬跡,大約就是這麼磨出來的。」

  說完她低下頭,短髮遮擋住她的眼神,聲音淡淡的說:「之後對人事物越來越敏感,很多東西便過目不忘了。」

  佐膺已經將刀又重新組裝好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霍璟餘光看見他遞過來一個東西,她抬起頭那把匕首已經在她眼前,和新的一樣反著光。

  她有些訝異地看著佐膺:「不是說很重要嗎?」

  佐膺繞到她身後扯起她的手,把匕首放在她手心,將她大拇指扣在刀柄圓紋處,調整手指的姿勢:「這叫暗手,這樣握不容易被人發現,攻守皆可。」

  他握著霍璟的手腕有章法地移動了幾下:「這叫以刃護腕,這樣移動你怎麼也不會傷到自己,而且刀不容易脫手,你試試看。」

  霍璟學得很快,立馬將速度放快轉動手腕揮了兩下,頓時寒光四濺,佐膺勾起嘴角:「聰明。」

  他又握住她的手,將刀換了個位置,大拇指扣向刀尖:「這叫明手,主攻擊,如果再遇上昨天那種人,就這樣拿好刺下去!」

  佐膺握著霍璟的手臂,往前一帶,霍璟甚至感覺聽見刀刃發出清脆的寒音。

  佐膺鬆開手直起身:「好的刀是有靈性的,它能和你的力道合為一體,被你的意識所掌控,把你全部的力量送入刀尖。」

  霍璟低頭掂了掂沉甸甸的匕首:「這次打算什麼時候要回去?」

  佐膺伸手取下扎在腦後的皮筋,他的頭髮散落下來,透著隨性,緩緩抬手撩起霍璟蓋在臉上的短髮,她身體微微一滯聽見佐膺說:「拿著吧,別丟了。」

  她垂著眸,佐膺已經將她的頭髮在腦後綁了一個小包子,有些可愛,挺符合她現在這個年紀。

  霍璟眼神不停閃爍,她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男人為她綁過辮子,一種異樣的激盪在她心底來回波動。

  霍璟忽然說道:「他昨天沒得逞,我差點把他那裡弄廢了。」

  佐膺繞到她面前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昨晚怎麼沒說?你那反應就跟有事一樣!」

  霍璟抬頭斜著他:「沒事你就不打他了?」

  佐膺甩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打還是要打的。」

  「那不就行了。」

  「……」可以啊妹子,又給我下套?

  霍璟收起刀又畫了起來,悠然自得,春風拂面,嘴角噙笑。

  佐膺回屋喝了口水,越琢磨越不對勁,敢情昨晚霍璟一副打擊過度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怕自己動手累乾脆讓他去替她出氣?還是有意占他一晚上便宜來著?害得他一夜沒睡好!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昨晚不僅把任務內容告訴她了個大概,還一大早屁顛顛的把刀都給她了!

  尼瑪!這女人有毒吧!

  他放下水杯又大步走回院中,指著她:「你特麼…」

  霍璟漫不經心地側過頭睨著他等著他接下去的話,佐膺眼神掃到她膀子脖子上的傷,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轉過身摸了一把頭。

  卻聽見霍璟在他身後問他:「蘆葦盪漂亮嗎?」

  他硬邦邦地說:「就那樣。」

  「我要去。」

  佐膺轉身就往屋裡走:「自己去。」

  霍璟撕下畫握成一團就朝著佐膺的後腦勺砸去,佐膺步子一頓回身撿起那團紙瞪了她一眼:「我去拿煙。」

  霍璟才回過頭慢悠悠地收起畫板。

  剛收好畫板正好看見走出竹樓的瞿念,這一看霍璟倒是吃了一驚,她今天的氣色比剛來的時候更差了,整張臉灰白灰白的,一點神采都沒有。

  要硬說的話,就像在福馬林里泡過一樣。

  這幾天,只要瞿念出了房間,霍璟基本上是寸步不離地觀察著她,倒是越觀察越讓她匪夷所思。

  一個和瞿念同房的姑娘在門檻上喊她:「吃巧克力嗎?」

  瞿念回過頭,那姑娘就扔了一塊巧克力給她,瞿念慢半拍地伸手去接,巧克力掉在了地上。

  她彎下腰去撿,也不知道是近視還是手殘,撿了半天沒撿起來,霍璟走過去拾起巧克力遞給她。

  瞿念慘白的臉色笑得很牽強:「謝謝,我不喜歡吃這個,給你吧。」

  說完她又緩緩走回竹樓,霍璟捏著巧克力盯著她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從屋裡出來的佐膺看見她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你這樣看著人就沒好事。」

  說完就往門口走,霍璟回身跟了上去:「什麼沒好事?」

  「我說別人沒好事,惹到你個炸毛精。」

  「你說誰是炸毛精?你再說一遍!」

  「炸毛精!」

  霍璟上去就要捶他,佐膺跟後腦勺有眼睛一樣回身手臂一抬穩穩握住她的拳頭語氣威脅:「少跟我動手動腳,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保持一定距離,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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