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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璟赫然睜開雙眼,滿臉吃驚,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感覺黑色面具後的男人在笑,門口很快沒了聲音,霍璟這時想到純純,心頭又是一驚!

  卻忽然看見蔣先生手臂一閃,那雙罩著黑色護衣的手緩緩落在她的頭頂,順著她的髮絲慢慢向下,霍璟甚至聽見頭髮被撩起的聲音,猛的吞咽了一下,緊張得喉嚨發澀,卻感覺到那雙沒有絲毫溫度的手順著她的鬢角滑落到她臉上,她淺色的瞳孔迅速眨了兩下,像受驚過度的小鹿。

  忽然霍璟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袖中滑了出來,臉上一陣涼意,她嚇得雙臂用勁掙脫。

  蔣先生緩緩將東西拿了起來不滿的說道:「不想要了?」

  他的聲音低沉冷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這時霍璟才看清居然是她要找的匕首,她再次動了動手臂,然而蔣先生僅單手就擒住了她兩隻手腕,狠狠向她頭頂一按,整個人俯身下來冷漠的說道:「能安分點嗎?」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好聽,並不像一個恐怖的怪物,之前那種害怕的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挾制的惱怒!

  「不能!」霍璟不喜歡這樣被人這樣按著,像戲猴一樣,眼裡發出狠勁,手腳並用掙扎著。

  蔣先生黑色的護衣沒有任何溫度,看不到一絲表情,就這樣抬手一擲,匕首狠狠插進霍璟腦袋上方的木頭茶桌,微微晃動了一下牢牢立在上面,離她的腦袋僅一公分的距離,她的掙扎戛然而止,整個人安靜下來,只是緊緊咬著牙關,眼裡全是冰冷的牴觸和防備。

  卻聽見懸在上方的人有些悠遠醇厚的聲音:「小朋友,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應化之道,平衡而止,一旦這種狀態被打破,就會進入另一種層次的恢復。」

  他說完突然鬆開霍璟,緩緩直起身子朝著後面走去,丟下一句:「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我不希望再看見你!」

  這時霍璟才看見茶室後面連著一間套室,蔣先生穩步走入裡面的房間,隨即茶室的門「咔噠」一聲開了,霍璟沒敢再停留,用勁抽出插在木桌上的匕首,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從這間處處透著詭異的茶室逃了出來。

  走廊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如此亮的光反而讓霍璟感到不安,她把匕首握在手中朝著來時的路摸索去,卻忽然聽見一聲極其微弱的「嘶嘶」聲。

  她倏的側頭看去,前方有個屋子的門是開著的,一個人影似乎晃動了一下,霍璟一把拐過彎將匕首抵在身前,突然一個人從屋子出來立在她面前,匕首正好抵在那人胸前。

  純純很無辜的舉起雙手,霍璟鬆了口氣收起刀子:「你死哪去了?讓你看個門,人直接不見了,門怎麼好好關了?」

  純純撇著眼睛說:「我也不知道門怎麼突然關了啊,我本來想再搗鼓開的,就看到有人來了,我只有先躲起來,後來我聽見裡面那個老妖怪說『沒事』,要是它讓人進去,我拼死也會跟著進去救你的!」

  霍璟嘴角撇了下:「你站這幹嘛啊?」

  純純有些勾人的眼睛眨了兩下,然後讓開身子,霍璟猛然看見他身後房間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兩個男人,正是那天讓她毫無還手之力的兩個壯漢,她有些吃驚的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純純大大咧咧的摟著她:「死不了。」

  霍璟謹慎的睨著她,發現純純不僅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連那頭長髮都紋絲不亂的樣子,讓她突然覺得這艘船上果真都是深藏不露的人。

  兩人一回到房,霍璟就把匕首往她面前一放,純純順手拿了起來:「對了,你和老妖怪在裡面幹嘛的啊?半天不出來,看見長什麼樣了?」

  霍璟搖了搖頭:「他穿著黑色護衣,臉和手都裹住了,什麼也看不見。」

  純純有些訝異的將匕首插進皮囊:「不會吧,小璟璟啊,看不出來你口味如此之重,連黑山老妖都不放過,還跟他在裡面唧唧我我半天,我告訴你今晚別上床,哼!」

  說著將皮囊扔到她面前,霍璟有些疑惑的接住:「不是挺重要的嗎?幹嘛還給我?」

  純純撇了她一眼:「誰說給你的,下了船還我。」

  就目前來看,這艘船的環境對於霍璟來說並不太平,她沒有拒絕,彎起嘴角接了過來:「這麼大方,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純純面無表情的回過頭:「有,到了菲律賓把你賣了換錢。」

  「……」誰賣誰還不一定呢。

  那天晚上臨睡前霍璟腦中還在想著蔣先生和她說的話,她總覺得這話似乎在傳遞給她什麼信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臨時更改的航線,這幾天船上的氛圍明顯變得活躍起來,雖然霍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期待什麼。

  而純純對於這件事似乎也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不願多談。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霍璟才洗了把澡換上之前的大紅袍,純純就回到屋中一臉興奮的叫她:「喂,大家都在上面燒烤,大副特地喊你上去。」

  霍璟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疑惑的看著她,純純神秘一笑告訴了她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出自《莊子·天下》,太陽剛升到正中就開始西斜;事物剛產生就趨於死亡。

  「應化之道,平衡而止」出自《黃帝四經?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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