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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任說:「我沒事了,對了,這個還給你。」

  他把手中的佛珠,遞給嚴止。剛才嚴止太過擔心,連佛珠都忘在了地上,路任便順手撿了起來。

  眼前這詭異的狀況,他不僅不能阻礙嚴止的修佛之路,還得鼓勵對方繼續。

  嚴止伸手去接,路任忽然想起了什麼,手指一收,又把佛珠握在了掌心。

  路任輕聲說:「別動。」

  嚴止不解,卻也乖乖伸著手沒動。

  路任拿著那串深色的檀木佛珠,溫柔地纏回了嚴止的手腕上,期間他的指尖,還似乎不經意地碰觸到了嚴止的掌心。

  「……」嚴止只覺得耳尖的那點熱度,蔓延到了臉頰,什麼佛門心法,早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想起沒撥佛珠,慌忙收回手的時候,路任已經起身離開。

  嚴止的目光,跟著路任的背影轉動,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黏在了上面。

  路任在距離嚴止兩三米遠的地方坐下,再不提什麼要學佛門心法的事情。

  他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就見嚴止怔怔盯著這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任只覺得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他克服心理障礙做了這麼多破廉恥的事情,好不容易把嚴止的情緒調動起來。嚴止這人不趕緊修佛門心法壓抑下去,造成一個大起大伏的效果,讓劇情糾正機制適應了怎麼辦?

  他一眼瞪了過去:「少廢話,問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趕緊打坐修煉你的佛門心法,打鬥的時候你失控了,沒感覺嗎?」

  嚴止聽到這句話,滿腦子的綺思頓時壓了下去。

  他仔細回想起剛才狀況,驚覺自己的確在有一瞬間失去了理智。

  那個時候,嚴止甚至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殺意湧上心頭,只想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這是嚴止絕對無法容忍有人碰觸的底線,他知道那個時候主導身體的不是自己。

  而是他心裡的魔。

  所有人都以為嚴止是因為此前突破時,有走火入魔的趨勢,才去佛門宗師那修習佛門心法。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並不是最主要原因。

  那天晚上,在路任離開帳篷之後,嚴止在裡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想起了自己肩上被捅的那一刀是怎麼回事,和路任無關,分明是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拿著一把匕首潛入了路任的帳篷。

  他是抱著殺意來的。

  嚴止驚出一身冷汗,之後又仔仔細細的回想了那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最後得出一個讓他心驚膽戰的結論,那就是他的身體內住著一隻魔。這個不明來源的魔會趁他意識不夠堅定的時候,操控他的身體。

  嚴止相信這絕對不是他的心魔,而是不知道何時潛入到他身體內部的外來意識。

  因為如果是產自他的意識,即使是心魔,也絕對不會對路任產生殺意。

  而那天晚上在睡著失去意識之後,嚴止確定在那段時間,他體內涌動著一種無法自控的殺意。

  而這濃烈殺意針對的人,正是路任。

  這因為對於路任產生的殺意,嚴止才毫不猶豫地去找了那位佛門宗師。

  佛門悟道這一條路子從來都不在嚴止的規劃之中,但為了清除了體內的那個外來意識,確保路任不被傷害,嚴止願意嘗試這從未想過的武道之路。

  即使佛門宗師說他並不適合修佛,心中有執念,有太多的放不下。嚴止依舊選擇了一個最困難的方法來證明自己,那便是修閉口禪。

  嚴止早在少年時期,就已經規劃好了人生的道路。

  在突破到宗師境界之後,他要開宗立派,在武道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名字。

  如果修閉口禪,遁入空門之後,這一條他努力奮鬥了二十幾年的道路就徹底堵死。

  嚴止會成為佛門的苦行僧,而嚴止的這個名字也不復存在。

  但他沒有任何猶豫,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思考其中的利弊之後,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對於嚴止來說,沒有什麼比路任的生命更加重要。不過是廢除以前的道而已,他相信自己,即使走佛門武道,也能夠開闢一條屬於自己的武道。

  嚴止閉上眼睛,撫了一下掌心的佛珠,再度進入六識空明的修行狀態。

  這邊路任不知嚴止的心理歷程,安靜閉目調息。他表面看起來是在調養傷勢,實際上卻是在調節自己的心情,

  剛才做的一切,實在是太令路任覺得羞恥無比。他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可是他也知道,對於武道一途來說,長相是最無用的東西。

  路任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需要用到外貌上的優勢來達成目的。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太正常。

  路任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嚴止的方向,發現對方又已經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他嘆了一口氣,心中難道對這個從小打到大的死對頭生出幾分愧疚來,總覺得有些微妙的對不起嚴止。

  毀人武道之路,天打雷劈啊。

  可是,在他的再三追問之下,小鈞依舊是一口咬死沒有其他方法,目前只有這一招才能逼出劇情糾正機制。

  路任無可奈何,雖滿心愧疚,還是只能按計劃繼續。

  ***

  第二天,嚴止小隊繼續向著蜂巢的方向行進,一路順利到了邊緣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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