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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涼意貼近了時衍的喉嚨,他聽路任低聲笑道:「怎麼?看不起我?」
李隊長目瞪口呆,他也算是個高手了,居然完全沒看清楚那個年輕人的動作。那一手刀法,讓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漂亮!」
時衍掃了過來,李隊長背脊一涼,向後退了半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衍看見路任近在咫尺的臉,即使那可吹毫斷髮的刀刃,就壓在他的頸間動脈上,也依舊帶著微微笑意。
「威脅我?」
路任點頭:「帶我去,不然你這漂亮的脖子就要開個口子了。」
「好,我承認被你嚇到了。」
兩人達成協議,路任這才收刀,送回時衍外套內側的刀鞘之內。
時衍離開時,才想起李隊長,說了一句:「我會讓他們先釋放無辜人質的。」
路任和時衍下樓,走到了VIP候機室門口。
確認前來的只有時衍二人之後,門打開了。
時衍看了路任一眼,握著他的手腕,兩人走了進去。
VIP休息室不算太大,幾乎一眼就能看到頭,裡面蒙著面的劫匪,有七個人,被控制的旅客有二十幾個。
時衍說:「我們下來了,作為交換條件,你們應該把無辜的人送出去。」
當頭的劫匪冷笑一聲:「那自然,我們也是信守承諾的人。不過,你身邊那人,必須過來交換。」
路任卻知道這劫匪的想法,時衍是個古武高手,乘客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古武者。
與其留著這麼多不確定因素在VIP候機室內,不如把無關的人釋放出去,集中所有人對付時衍。
時衍和路任對視一眼,路任微微點頭。
時衍:「好。把裡面的人放了。」
那幾名劫匪,押著乘客從裡面走了出來。路任走上前去,主動示意自己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
劫匪頭子似乎也看不上他,不太在意一個傳聞中被包養的金絲雀。他轉身從角落裡揪出一個人來。
「他可不能走。」
路任定睛看去,果然是牧清童。
時衍看了一眼,對於幾年沒見的白月光,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情緒變化。
「出爾反爾?」
劫匪頭子冷笑一聲,說:「誰不知道你時衍苦戀牧家大少爺,小情人不過是替身而已,放小情人當做人質,可沒什麼分量。」
牧清童猛地抬頭,看向了時衍。
時衍卻看了路任一眼,路任心想,此時他是不是需要表現出臉色慘白大受打擊的樣子,這才能配合此情此景的表演。
沒想到,這一猶豫,他就到時衍眼中泛出點笑意來。
笑意消失得很快,除了路任,沒有人發現。
「先放其他人。」時衍開口,並沒有否認劫匪頭子的說法。
其餘旅客走了出去,留在候機室的,只剩下了時衍路任,還有牧清童和那幫子劫匪。
劫匪頭子把臉色慘白的牧清童扯到面前,抬手就用刀壓在他的喉嚨上。
時衍表情不變,問:「接下來,你想要什麼?」
劫匪說:「你立刻自廢武功。」
時衍看了一眼牧清童喉嚨上的血痕,忽然笑出聲來。他抬手,取下眼鏡。
「自廢武功?是我蠢還是你蠢,作為一個智商正常的人,你能提出這種要求,也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時衍冷笑一聲:「自廢武功,然後被你掌控一切?」
劫匪被時衍一頓嘲諷,怒上心頭,手腕一壓,再度把刀壓下去幾分。
「嘶——」
牧清童臉色慘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你就不擔心我把他的喉嚨割斷?」
時衍面不改色,甚至還遊刃有餘地笑了笑:「請便,刀刃切入喉嚨的時候,需要一到兩秒,而你在這兩秒之中不能放手,你猜我能不能在兩秒之內,捏爆你的心臟?」
路任站在時衍後面當透明人,聽得倒是興致盎然的,聽聽時衍這反派發言,還真挺帶感。
劫匪大概是完全沒有預想過時衍的反應:「你,你就不擔心心上人的性命嗎?」
時衍:「以古武者的癒合能力來說,切斷喉嚨還是救得回來,看你賭不賭了。」
劫持者手一動,又聽時衍說:「如果你想換到其他要害的話,我可以在這間隙之間取你的性命。」
那邊的同夥或許是聽不下去,抬手就制住了路任:「兩秒之間,你應該只能救一個。」
來了,這經典的狗血場景。
路任這一晃神之間,就被人扯著胳膊粗魯的拖了起來。
挾持著他的劫匪,說:「要麼自廢武功,要麼就看著你的小情人香消玉殞。」
時衍沒有說話,他又看了一眼路任。
路任本不想搭理他,順勢完成這經典的渣攻選擇白月光,替身情人心死的場景。
時衍對路任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了:「那就選牧清童好了。」
劫匪一愣,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什麼叫選牧清童,現在談論的話題難道不是要時衍自廢武功嗎?
對,他是要先救牧清童!
周圍數人,都向著劫匪頭子的方向圍了過去。
就在這個瞬間,路任暴起發難,他手掌一翻,萬物劍便在掌心中出現。
反手一劍,路任已經割斷挾持他那人的喉嚨,電光火石之間,沒人看清他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