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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紀驍從來不會說謊,此時被揭穿也就直接承認。
路任氣結:「你,你,你居然偷跑!」
紀驍:「北洲不安全,我不熟悉這邊的情況。」
路任不接受安撫,怒道:「你等著!」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怒火沖頭的路任,居然克服了北洲飛艇應激症狀,直衝飛艇場,買了票就登上去去往北洲的飛艇。
去北洲,需要兩天的路程。路任在飛艇上打了數個電話譴責紀驍,除此之外就是打坐修煉。
兩天旅途在罵紀驍和修煉中平靜走過,路任從飛艇上走下來的時候,恍若隔世。
他倒是沒想過,北洲飛艇應激反應在這麼一種奇特的狀態下解決。這麼看來,待會打紀驍可以輕點。
路任走到到達廳的時候,想起一個人來。
嚴止。
北洲可是嚴止的地盤,雖說這個時候的嚴止也還只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但是,路任皺眉回憶了一下,這個時期的嚴止,挺煩的。十八歲的嚴止和路任還沒徹底鬧翻,兩人關係比較複雜。
路任嘆氣,只能自我安慰。事情沒這麼巧,北洲這麼大呢,嚴止那傢伙怎麼就會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飛艇場。
途中路過個洗手間,路任決定在爆錘紀驍之前,做好一切準備。
解決好個人問題,路任在洗手台前洗手。洗完後,他無意間瞥到鏡子裡的自己。
路任皺眉,端詳許久,問小鈞:「你說為什麼我每次都是這張臉?」
小鈞:【啊?】
「按道理來說,每一條劇情線里,我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為什麼長相和名字卻是一樣的。」
小鈞;【哦,是這樣子的,紙片人遊戲都這樣啦,除了主角外,不太重要的角色,立繪都是一樣的,節約成本嘛。】
路任:「……」
行吧,這個理由真的是無懈可擊。
只是,這張臉就會給他帶來些許麻煩。如果是到了時衍線還好說,起碼這個時候他還不認識時衍。
北洲是嚴止的地盤,兩人從小打到大,連對方長了幾根頭髮都一清二楚,這一見面就麻煩了。
他低頭洗臉,清醒一下。
「不會的不會的。」路任喃喃自語。
「什麼不會的?」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路任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抬頭,看見了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少年。少年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剃了個幾乎貼著頭皮的短髮,五官長得不錯,卻是一臉兇相出門能嚇哭小朋友。
這不是路任的死對頭嚴止還能是誰。
「……,淦!」
嚴止皺眉,說:「幾天沒見,你就用髒話問候我?我哪又招你了?」
路任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糾纏:「滾遠點,別擋小爺的路。」
好在進入紀驍線之前,他才剛結束嚴止線,很快就找到了曾經和嚴止相處的感覺。
嚴止卻覺得有些奇怪,看著路任上下打量:「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路任向前走,直接用肩膀撞開他:「我跟你很熟嗎?你覺得不一樣就不一樣了?」
「……」
嚴止被噎得無話可說,卻又覺得熟悉起來。他和路任自小相識,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死對頭。
反正是見面就先懟,懟著懟著就打。兩家的大人關係倒是好,就是不知道兩個小孩子怎麼從小就合不來。
路任看似不慌不滿,實則落荒而逃。
走出洗手間,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捏著手機連連詢問。
「這事情不對啊,如果說我在這裡的話,那這條線的路任呢?還有紀驍那邊時間流逝的時候,嚴止這邊的路任又怎麼回事。」
此前,路任把再次重生當成一個意外驚喜,沒有想過真的能擺脫劇情的控制,自然也沒考慮過其他線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似乎到處透露著不對勁。
小鈞解釋:【這個世界,畢竟是依託於一個遊戲而生的,你在紀驍線的時候,其他線是類似於時間凍結的狀態。】
「你是說,因為我跟著紀驍過來了,才啟動了這邊的時間線?」
「嗯,可以這麼說。」
手機響了起來,路任接起來,聽到紀驍的聲音。
「怎麼還沒出來?」
路任回頭看了一眼,見嚴止沒跟出來,這才壓低聲音說:「去了趟洗手間,馬上出來。」
路任加快步伐向著出口走去,一道人影從轉彎處現身,正是嚴止。
他皺眉看向路任背影,想著他打電話的對象是誰。
嚴止和路任從小打到大,知道他的性格像只不親人也不依賴任何人的貓科動物。
即使在父母面前,也沒見他有過這種帶著些依賴的語氣。
「……」
嚴止想了想,把口袋裡的飛艇票拿出來扔進垃圾桶,跟了上去。
狩獵什麼的,比起路任的奇怪舉動來說,算不得什麼。
這邊路任才一走出去,就看到紀驍站在出口處,長身玉立如高嶺之雪,顯眼得很。
他想起剛才被嚴止嚇得差點心跳驟停,覺得一切都是紀驍的錯。如果不是紀驍偷偷摸摸跑過來,他就不會遇見嚴止,也不會差點被嚇死。
必須給紀驍一個教訓,讓他體會一下受驚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