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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這麼講了一遍,賀爽便把始末給理了清楚,無非是季悠雅串通太醫捏造了個不存在的胎兒,又在君後入冷宮無人保護時做了手腳還偽造了一封絕筆。這場局做得其實很是漏洞百出,偏偏容臻信了。

  容臻貴為太女,當年王君後還在世的時候,這種後宮的齷齪事她也看了不少。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容臻願意相信,無非是因為她喜歡季悠雅。君王想拿著江山來博美人一笑,賀爽卻不準備理會這個瘋子,她把這些年來掙的錢很大的一部分都換成了糧食,精良的兵器也買了不少。

  除了和人做生意,她還一直試著破譯賀青留下來的那些複雜的密碼,雖然不知賀青的屍體到底去了何處,但對方留給她的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有從南疆那裡討來的蠱,她也有了保住性命的王牌,而先前來大燕挑釁的那個過度,因著她母親的身份,要是賀家真的落難,也會伸手幫她一把。

  君王昏庸,底下自然是蠢蠢欲動,容晏表面上又和皇帝鬧僵,這種時候容覃還不出手她就是傻子。她命人給季悠雅寄來了一封情意綿綿的信,信的內容大部分是托她身邊的謀士想的,容覃親手書寫。

  她自己在大篇訴衷情的話語裡摻進了期望季悠雅動手的意願,給季悠雅送信之人順帶著還帶了一瓶碧玉瓶裝著的□□,這劇毒的名字很好聽,名喚粉黛,是皇宮裡專門處置犯了大錯卻頗受寵愛的公子的。

  這種藥物並不是專門針對男性或者女性,但要是有人和服用這藥物的人交合,這人必死無疑。季悠雅只是稍稍猶豫便把那瓶子裡的粉黛一飲而盡,容覃命人捎過來的那封情信他來來回回的看了五六遍才不舍的用燭火將它燒掉。

  在蟄伏了整整兩年之後,容覃終於出了手,而且這一出手便是大手筆,在容覃謀反的消息出來的同時,皇帝容臻駕崩的消息也以一種星火燎原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賀爽和容晏便是想把這事情壓下來也壓不住。

  而皇帝容臻駕崩後,暫時執掌後宮的季悠雅則挾持太女潛逃。皇帝突然駕崩,能夠繼承皇位的太女又不知所蹤,朝廷頓時動盪起來。再加上容臻先前埋下的棋子突然跳出來攪渾水,朝野上下亂做一團。

  大嵐群龍無首,容覃率領的兵士卻是一路勢如破竹地攻向皇宮,有些京城的大官甚至開始命家裡的男眷收拾之前的細軟和金銀逃離京城。連京城都這麼人心惶惶,那些不屬於皇帝管轄的城池也不少放棄了抵抗,現在二皇女是先帝唯一的女嗣了,這皇位肯定也是她繼承的,雖然二皇女謀反了,但她們犯不著和未來的皇帝過不去。

  而在容臻攻入皇城之前,尚且留在京城的大臣們被通知來上朝。上一次上早朝還是皇帝剛駕崩,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大臣在底下議論紛紛,本以為是太女被找回來按在了這個臨時的位置上,結果在宮侍尖細的嗓音後,坐上皇位的卻是身穿鳳袍的容臻。

  大臣一下子都炸開了,她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大女子,哪裡能夠被一個嬌弱的男子統治,就算容晏作為帝卿之時為大燕打下了不少疆土,可現在都嫁為人夫了,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在家裡操持家務。

  男子登基為帝,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們決不同意,那還不如讓容覃來管理這個天下呢,反正容覃也是先皇的血脈,本來就有繼承大燕江山的權力。

  剛有個大臣發表完自己的這番「高見」一枝羽箭就嗖的一聲從她的耳邊掠過,接下來又有幾支羽箭從宮外頭射了進來,這大臣倒退幾步,竟是被直接頂在了庭柱上。

  眾位大臣轉頭一看,金鑾殿之外齊刷刷的站著百來位手持弓箭的御林軍,箭頭都對著她們的腦袋,只要她們再敢說一個不字,那箭矢就會在下一秒射穿她們的腦袋。

  容晏站起身來,他在聲音里加了幾分內力,讓自己的話語能夠響徹在這個空蕩且寂靜的金鑾殿。

  「眾位愛卿可能對我以男子之身登上大燕的皇位有所不服,但二皇女容覃本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她先下□□殺害母皇在先,又用毒計殺了孤的父君,犯下謀害皇家血脈的大罪,而季悠雅季貴君正是容覃派來潛伏在孤皇姐身邊的細作,他鳩害了皇上。又帶走了太女,還一手釀成了君後之死,此等性情暴戾之人,如何能夠有資格染指我大燕江山!」

  容晏的目光掃視著殿內的大臣,他的聲音一出,這些大臣自然是像鵪鶉一樣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嘴巴像蚌殼一樣死死的閉著,當然這幅態度不代表她們就這麼認可了容晏這個男帝,若不是後頭有御林軍拿著箭矢對著她們,這裡還會有不少人嚷嚷。

  但容晏這一番話顯然也對她們有所觸動,有些對男子成見沒有那麼大的臣子面上已經用所鬆動了,容晏也沒有指望自己能夠用這麼一段話就讓這些比狐狸哦還要狡詐的大臣真心真意的臣服自己,他要的只是這些人表面上的臣服,還要這群人認清事實,不要給他添亂。

  「有些話孤還是要告誡眾位愛卿幾句,容臻連母皇和手足都能無情鳩害,更何況是眾位,一朝天子一朝臣,眾位既然還留在這個京城,自然不是想留下來做一番大事業。可這若是連性命沒了,這事業再好也沒有用,諸位愛卿說說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底下仍舊不吭聲,容晏便直接震碎了一個杯子,看著那上一秒還完美精緻的藝術品瞬間變成粉末,這些大臣感覺脊背上一股寒流,便連忙道:「自然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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