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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要籌這麼一大筆,賀宸就想到了賀家。她是賀爽的姨母,在賀爽未起了性子管起賀家瑣事的時候,賀宸也經手過賀家的一些大生意,自然是曉得賀府到底有多富裕。當初給王氏辦喪事就花了差不多兩萬兩黃金。賀家的鋪子如今又做得這般大,要是問賀家要,兩萬兩黃金肯定不是難事。

  要是換做從前,她多和賀爽說兩句,說不定這筆錢就能拿到了,不過在賀爽手裡吃了幾回虧之後,她也曉得自己這個侄女已經對她有了戒心,那次把那兩間鋪子給她便是仁至義盡了。

  當然這麼大的一筆錢,面子總歸不如錢重要,儘管一開始就不抱希望,賀宸還是去了一回賀家的,賀爽那個時候不在,她被那些眼生的下人攔在了賀府外頭。在賀府外等了大約有三個時辰。天下起傾盆大雨,還是不見賀爽出來。

  最後還是這府里的新換的年輕管家出來了,還帶了錢出來,說是家主的一番心意。管家聲音溫和,話里話外都在哭窮:「賀老闆你也知道,我們主子年紀這麼輕管這偌大的產業也不容易,賀府自己府上有那麼多嘴要養活,鋪子也投入大周轉不開。原本就和您分得清楚了,不過親戚一場嘛,我家主子也是希望堂小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來的,這是她盡的一份力。賀家也沒多少錢了,您也要體諒體諒我們,總不至於為了堂小姐一個人,讓我們賀府幾百口人都餓死吧。」

  賀宸把對方手裡的包裹拿了過來,打開一開就是十錠沉甸甸的雪花銀。一錠銀子是五十兩,這些一共是五百兩。這麼點銀子,在京城最貴的酒樓里也就只能吃一頓比較好一點的飯,大概就只能買到一尺賀記布莊新出的布料,還不夠兩萬兩黃金的零頭。

  那年輕的管家見她臉色還在哭窮:「我們賀家除了這府里的這些人,還有鋪子裡頭那麼多人要養活,要是讓人鋪子裡的丟了差事,她們就沒錢去養活自己的夫郎還有孩子,那得有多少人……」

  賀宸沒聽她再嚎,青著臉色拿了那包袱就走了。在別人眼裡賀爽確實仁至義盡,對哪家來說兩萬兩黃金都不是個小數目,賀爽和她又不是母女這樣的血親,自然不會有人說賀爽不孝。

  在分家分得利落的情況下,人拿了五百兩銀子就很不錯了。要是真拿那麼多出來,說不定還會有人覺得賀爽蠢呢。

  通過那些以往交好的人借了些錢,賀宸狠了狠心來,把自己最掙錢的那家鋪子和之前進的一批的皮草給賣了,當然因為她急著用錢,那些平日裡願意出高價錢買的把價錢往下壓了幾成。人家等得起,賀景可等不起。最後賀宸咬了咬還是把這幾筆虧本生意做成了,總算是勉勉強強地湊夠了兩萬兩黃金。

  因為兩萬兩黃金目標太大不好攜帶,她按照對方的要求把這些黃金換成了等額的大額銀票。錢一拿到手她就立馬寫了封信,賭坊那邊也利落乾脆的很,馬上就叫人過來了,兩方定在的是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為了避免對方使詐賀宸當然也帶了身手很好的護衛過去,對方把被綁著的賀景帶了出來,她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女兒,對方表面還是好好的,衣服穿得乾淨整潔,臉上也沒有紅腫青紫,看上去沒受太大的苦頭,就是說手指頭那裡斷了一截,十個手指變成了九個。

  人錢兩清,賭坊那邊並沒有多加為難。能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開得起地下賭坊還敢這樣綁人的背後絕對是有很硬的靠山,賀宸只是個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敢和對方多加對峙。

  人一回來賀宸就帶著哭哭啼啼的賀景回家了,手指頭都斷了一根後者自然不敢再去賭,家裡頭損失了那麼大的一大筆,賀宸也是頭疼得緊。她給家裡的下人下了死命令,找了些身子乾淨的年輕美貌的男子來整日「伺候」賀景,要是身子不行就開補藥繼續,反正等她的寶貝孫女出了世,賀景再鬧出這種事情她也懶得管她。

  因為一下子失去一大筆錢財又失了最賺錢的鋪子,賀宸的日子過得自然是大不如前,而她的侄女賀爽卻是春風得意,金榜題名不說,甚至還要娶當朝帝卿。

  作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商人,賀宸可不管那位安平帝卿是不是克妻命,她看到的就是容晏安平帝卿這個身份還有賀爽的前程似錦。

  這樣的巨大落差讓賀宸變得有些喜怒無常。直到某個神神秘秘的人物找上門來,要和她談一筆交易。

  賀宸一開始還是有些猶豫的:「賀爽她畢竟是我的侄女。」

  對方的聲音沙啞,嗓音就像是石頭在砂紙上磨礪:「賀掌柜的這話就說得不實在了。之前給你姐夫喝的藥里七日醉害得賀爽沒了父親的也不知道是哪個。」

  賀宸當即就變了臉色,她也沒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只是手指用力抓緊了身邊方桌的桌沿。

  冷聲質問:「閣下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那聲音粗嘎難聽的女子聲音笑了兩聲:「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而且賀小姐會到如今這般地步,和那位賀當家可脫不了干係。」

  賀宸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說個實話而已。賀掌柜的想好沒有,這筆生意能不能成可就在你這一念之間。」

  賀宸咬了咬牙:「既然她賀爽不仁義在先,那也怪不得我這個做姨母的翻臉無情。你們把事情吩咐下來就好,我都按照你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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