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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歸零的夢境,赤宴也失去了記憶。
在看到楚音的時候,他的眼神流露出了警惕戒備之意。
楚音還沒有說話,一柄火焰化成的槍就破風而出, 直接衝著楚音的心臟過來。
楚音的身體比腦子更快,及時的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可以, 赤宴現在的實力遠比現實當中要強很多。
儘管一番打鬥下來, 楚音並沒有受傷,但她身上輕薄的衣料還是被火星燒出了一兩個洞。
「這次比之前厲害一點嘛, 但我絕對不會輸的。」
原本沒有放多少心力的赤宴顯然被成功激發了鬥志, 擱在遊戲裡, 就像是遊戲角色進入到大招狀態。
但是他的大招還沒有放完, 迎面就過來幾枝羽箭,蹭蹭蹭的把人釘在了木屋上。
羽箭看似普通, 卻帶著能夠化解煞氣的力量, 竟然在他的皮膚上破出傷口,讓他流了血。
赤宴格外震驚的看著自己滴落的血液,像極了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愣頭鬼。
「鬧夠了沒有。」
羽箭上傳來的氣息和往常完全不一樣,和平常算計襲擊他的是兩個人。
如果用盡全力, 他不一定會輸,但眼前的這個女人全力一搏的話,在他沒有足夠戒備的情況下,他絕對會死。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赤宴相當乾脆利落的認輸,這樣耍賴皮的樣子倒是和現實重合在了一塊。
楚音拿著弓箭的手垂放在身側:「那就暫時停戰,我有些消息要向你打聽。」
赤宴給楚音倒了一杯茶,轉頭又從柜子里端出來一兩盤飯菜。
竟然還是烤肉,因為冷掉的緣故,看起來色澤就差了幾分,在赤宴的盤子裡過了一道,它立馬變得熱氣騰騰,動物的油脂散發著極度誘人的香氣。
明明只有一個人,日子可比底下村子裡的傢伙過的好很多。
「不打不相識,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這個村子附近的普通人,都不可能從山腳下過來,我會懷疑你也很正常。」
楚音把弓箭橫放在身側:「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
赤宴的心裡瘋狂的吐槽:沒有惡意還射箭,他在那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但是看了眼楚音擱在一旁的弓箭,她微笑著表示了附和:「你說的都對,四海之內皆朋友嗎,你想要什麼?」
反正他一個人,平常也無聊的很,這個山上的東西,不是他鍾愛之物,他都可以拿給對方,就當是作為他誤會人出手傷人的賠禮。
楚音並沒有動筷,直截了當的問:「你說之前來打擾你的是誰?」
提到自己的敵人,赤宴一改之前頗有距離的姿態,朝著楚音大吐苦水起來。
赤宴和其他鬼將並不對付,在和歸零相處的那段非常短暫的時間內也只能和後者保持著表面的平衡,完完全全的塑料隊友情,在無所顧忌的夢境中,他的情緒似乎都被放大了。
「是個很討厭的傢伙,老是派一些很討厭的蟲子來招惹我,不僅長得醜,還心腸還壞,黑漆漆的,是個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發霉腐爛的毒蘑菇。」
「聽起來是相當可愛的比喻。」
赤宴糾正:「可愛的是我,他就是個發霉的陰暗的傢伙,絕對不可愛。」
楚音看著他的眼睛:「你今年多少歲?」
「一,二,三……」赤宴掰完手指數腳趾,數的兩眼冒星,暈頭暈腦。
「不知道,在這個山上我應該住兩百多年吧,具體多少年記不清楚了。」
隨著兩個人感情的拉近,楚音終於對眼前的茶動了手。
她飲了一口清茶,香味立馬充斥整個口腔:「看起來你兩百多年都沒有怎麼變,還是和兩百年前差不多。」
除了外表成熟了,性子還和小孩一樣。
聽了這個話,赤宴還美滋滋的,權當楚音是誇讚他。
「你聽起來對我很熟悉的樣子,我們以前是見過嗎?」
難怪他看楚音就覺得很是親切,原來是熟人才會這樣。
「相處過一段時間,你欠了我不少。」
赤宴:竟然還是債主!
面對楚音的時候,他突然莫名就有些氣虛。
好在楚音似乎也忘了債務,並沒有要提起來的意思。
「那些蟲子呢?」
「啊?」話題轉移的太快,赤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表情看起來還有些呆愣愣的。
楚音提醒他:「你之前說過的,那個人經常安排蟲子來騷擾你。」
每個鬼將的氣味都不一樣,對方安排的東西,一定也沾染上了本源的氣息。
就算歸零,不,應該說元初不出面,她也可以從這些小東西身上追溯到對方的蹤跡。
赤宴得意洋洋:「那些蟲子當然是被我燒乾淨了,連灰都沒有!」
「咳咳咳!」
赤宴給楚音拍了幾下背,因為自認為他是楚音的朋友,語氣還帶了幾分親昵,他嗔怪說:「看你,又沒有人和你搶,這個山上的茶葉我喝都喝不完。」
「謝謝你的款待,外頭的天色也差不多了快入夜了,我該回去了。」
這地方沒有太陽,只有兩個月亮,一個是正常的月亮,能灑落一地清輝的那種,一個就是血月,通紅的一片,在故事中意味著不詳。